那如今的局面,或许会有所不同。”
既然是好兄弟,李元洵自然也和其一样的崇敬圣祖皇帝。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圣祖皇帝也是他的祖先。
圣祖乃是太宗皇帝第四子,早年间分封出去成为秦王,但封地却不在关中,而是在遥远的漠北。
王府就建在甘州以北的台河要塞。
能把王府建在要塞军城里的王爷,这古今中外还真找不出几个了。
所以,当年秦王和燕王一起,并称为北疆两大塞王。
可谓是位高权重、兵强马壮。
这样的两位王爷,让他们憋着不去抢皇位都已经是拼了老命了。
最后的结果嘛……
燕王撑住了,所以至今还是燕王。
秦王没撑住,所以成了圣祖皇帝。
这样的结果,不知道当年的燕王,有无后悔自己的决定啊。
其实按照继承顺序,燕王比秦王更加有资格登基。
毕竟燕王乃是太祖封王之首,而秦王只是太宗第四子。
叔叔辈和侄子辈争,傻子都看得出谁更有资格了。
但无论如何,当年的事已成定局,圣祖皇帝对李元洵来说,就只是一个很伟大的先辈帝王而已。
“不谈这些破事儿了,眼下等父王的决断要紧。
也不知道父王怎么想的,明明我们的大军都已经兵临那永明城下了,为什么还迟迟不肯下令发起进攻?
难道要等到归义王的人马感到吗?
万一给归义王的人夺下永明城,咱们这次可就是血本无归了啊!”
他苦着脸冲兄弟诉苦。
“殿下,王爷自有决断,咱们作为臣子必须无条件服从。
而您还是王爷的儿子,您就更不能怀疑甚至否定您的父亲了。
这就是不忠不孝之举,微臣认识的殿下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好兄弟不愧是好兄弟,并没有一味的附和着他,而是劝诫他往好的方向走。
这才是真兄弟该有的样子。
对于兄弟说的话,他也明白。
但他就是想不通,想不通父王这样做究竟是意欲何为。
作为燕王之子,他也了解过自己家和归义王府达成的协议内容。
其中有一条,就是:
大城市之所有权,归最先占下之人。
也就是说,谁先打下那永明城,那这座城市就是谁的势力范围。
这是协议规定好的,即便在这里他燕王府的兵力、战斗力、武器装备,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但他依旧不敢违背协议的内容。
如果归义王的人先拿下永明城,他这里也只能咬牙接受了。
可他无法想象,大军憋了那么久,最后却得不到永明城的结果。
“父王……这样会引起兵变的啊!”
他在心里偷偷的想,却没有办法和下首的好兄弟说出来。
因为这是真正大不敬的话。
放到古代,这就是形同谋反。
哪怕他是王子也逃脱不了惩罚。
所以,这种话他只能放在心里,绝对不敢说出来。
因为……隔墙有耳。
他的那个三弟,可是都想要自己这个亲二哥的命啊。
“殿下,微臣以为,王爷可能是和归义王那边有达成了新的交易。
也有可能,是受到了某些掣肘。
您还记得探子来报说了什么吗?
所有从永明港出去的货轮,都是径直往南方去的。”
好兄弟的最后一句话,是真真切切的提醒到了李元洵。
他微愣,然后摸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你是说……空军那边?”
他也就思考了数秒,便揣测说。
“殿下说得没错,凯瑟琳元帅那边或许是有了些动作。
而且还是,足以让王爷他老人家芣感到掣肘的动作。”
他的好兄弟信心满满,嘴上虽然还是给自己的留了退路,但脸上和心里都是对自己推测能力的无比坚信。
……
“老二这臭小子,还真敢猜啊。”
幽州,燕王府,燕王的卧室地下,一座宏大的控制室内。
燕王戴着耳机,听着耳机内传来的自己二儿子和幕僚的谈话声,轻笑着说。
虽然监听自己的儿子,真的不是一个父亲应该干的事。
但他这是天家、皇族。
自然不能和寻常人家同日而语。
皇族的父子关系是很复杂的。
可以是恨之入骨。
也可以是慈爱贴心。
他自认为是后者……自认为。
监听老二不是故意而为之,而是一个巧合再加上他一时好奇的结果。
宁远城帅府里的设备,是很多年前就早已经安装好的,并不是特意为了凑巧去到那里的老二才安装并使用的。
这些帅府里的老设备,就是专门负责监听宁远大将军的。
宁远城在燕王封地之中,是一座极其重要但又有些异类的城市。
说重要嘛,就是因为扼守要道了。
说异类嘛,则是因为这座兵城的守城大将军,不归燕王府管辖。
宁远大将军的职位,通常由长安兵部直接进行任免,指挥调度也是一样。
这可是在燕王的封地之内。
就好比在你家里画出了一块地,但这块地的主人却不是你。
这怎么能不显得异类呢?
但奇怪的是,这座城的辎重补给,以及兵员和武器装备。
都是由燕王府、东丽国、东方行省三方共同提供的,少了哪边给的资源,这宁远城都会有“断粮”的危险。
这样把命脉都交给别人的操作,着实是让人看起来有些迷惑不解。
但宁远城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一直和三方势力都相安无事。
直到近代,旧帝国崩溃,燕王府拿回了对宁远的实际掌控权利。
自那以后,这宁远城与另外那两方势力的联系也就断了。
一切补给全靠在背后的山海关,或者说是燕王府。
完完全全成为了,燕王府手中的一座军事重镇。
而用于监听宁远帅府的监听设备,在那之后也就荒废了下来。
直到如今二殿下进驻宁远,这才在老王爷的授意下重新启用了。
“王爷,有消息了。”
燕王正偷听自己儿子说话的时候,罗伴伴又凑了过来,并且递给他一个和上次那个一毛一样的透明卡片。
“传令下去,前线部队继续休整,无令不得擅自行动。
违者军法从事!”
他默默地接过了卡片,放在自己的手机上随意的扫描了一下。
紧接着,他便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冷着脸沉声说。
“诺!”
控制室内的众人,当即躬身应诺。xǐυmь.℃ò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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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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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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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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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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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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