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为什么自己刚带营部进来,就发生一堆巡逻士兵失踪的事件。
紧接着便是四面八方传来的枪声,让他的部下都乱作一团。
一开始,袭击者造成的损失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严阵以待的侦查营将士们还反过来杀伤了大量袭击者。
他们也从袭击者的尸体上,确认了自己在面对怎样的敌人。
不过就是一群奴兵而已,尚且还不配让他们端正心态去应对。
但随着袭击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开始逐渐失去对形势的控制了。
本来可以忽略不计的损失,在一段时间后也变得难以忍受。
他们已经击毙了近千奴兵,但自身伤亡也已经过百。
装甲车辆也已经报销了十余辆。
可不管他们杀了多少,那些奴兵仿佛永无止境的一般出现,在一个又一个阴暗且难以察觉或注意到的角落出现,然后对侦察营的士兵们打黑枪、冷枪。
结果嘛,通常就是他们被打死打伤零星几个士兵,然后反击歼灭几十甚至上百个搞偷袭的奴兵。
个位数比两位甚至三位数。
这样的战损比已经相当好看了。
可哪怕个位数的损失,积少成多之后也让整支部队难以承受。
侦查营总共就几百人,这会儿就已经死上过百了,而且袭击战还看不到尽头。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营长看着各单位报上来的伤亡数字,只感觉焦头烂额。
“师部那边怎么说?主力还有多久才能赶到这里!
二殿下带来的空勤团呢?为什么还不出动参战!他们难道只是来装逼的?
让各部队收拢防线到营部周围!不能再分兵给那些该死的奴才们打黑枪了!”
得到二连又死伤八人的报告后,他再也忍不住了,黑着脸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其实,相比起一直待在营部里听消息以及下命令的他来说。
作为他的代表,亲自下到各级部队去巡视的副官就更难受了。
“师部说半路被人拦住了,说是让我们再等一个小时。
而且参谋长还埋怨我们,说堂堂主力装甲侦察营,居然连几个奴兵都打不过。
至于说二殿下带来的空勤团,除了专门负责护卫二殿下的一队,其它那帮大爷甚至连二殿下的话都不听了。
听调不听宣,说的就是他们。”
副官带着一身风尘回到了营部,一听他在下命令(抱怨),就连忙解释说。
哪怕是下方到前线去巡查,副官都比他这个营长对情况了解得更清楚些。
倒不是说他废物,只不过是他们俩有专门的分工。
营长负责在后方指挥作战。
副官负责上前线交涉处理。
各司其职嘛,和本部联系本来就是副官的负责范畴,比他了解也很正常,
“二殿下现在在哪儿?”
虽然被师部和空勤团的操作气得已经头顶冒烟了,但他还是想起了自己要时刻关注二殿下的安危,
他可刚在二殿下面前认了奴才,这从龙之功都快要到手了。
现在可不能把“龙”搞丢了。
“我去的时候,二殿下正带着护卫们在三连那边亲自上阵督战呢。
听三连的人说,二殿下亲自举枪射杀了数个奴兵,让将士们士气大振。”
说起这个,副官就满脸写着高兴。
毕竟作为军官,他也是燕王府的人。
看到有望成为少主的二殿下,如此勇猛精干,他怎能不高兴啊。
“那便好,不过为了主子的安危,还是按照我刚下的命令,收拢部队吧。”
营长也符合着笑了笑,但并不打算因此改变自己的命令。
他忽然就很自觉的,改了自己对二殿下的称呼。
因为在这一刻,他已经把自己放到二殿下奴才的位置上来思考了。
作为奴才,保护主子就是天职。
所以他执意收拢部队,哪怕放任自流还能给二殿下多些锻炼,他也不愿意。
随着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分布在防线上的侦查营各部队,立刻开始有条不紊的向营部靠拢。
路上他们还屡次遭到奴兵的偷袭,也因此付出了一些伤亡。
但他们依旧射杀了数十倍于己方伤亡数的奴兵,让这场“撤退”,勉强看起来没有那么的难看。
其实他们是不服气的,自己刚构筑好没多久的防线,还没发挥多少作用呢,这会儿就突然说要放弃。
一番劳动全部付之东流了,这换了谁能受得了啊。
但军令如山,他们不敢也不能违抗。
所以,他们把一腔怒火都撒在那些仍在不停搞偷袭的奴兵身上了。
暴怒的燕王府属兵们,把那些中枪没死的奴兵拖出来,用他们所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方式将其尽数凌虐致死。
一度吓得袭击都减少了频率。
但也仅仅减少了一小会儿,那些奴兵很快想出了应对方法。wWW.ΧìǔΜЬ.CǒΜ
那就是绝不能被俘。
在那之后,哪怕中弹没死,他们都会立刻让还活着的同伴干掉自己。
如果没有同伴活着,他们就自尽。
总而言之,就是绝不能活着落到那些已经杀红了眼的燕王府属兵手中。
有了这种“好办法”,数量仍占据绝对优势的奴兵们,发动的偷袭也愈演愈烈。
这就给离营部较远的侦查营一连,制造了许多的麻烦。
“小五!别打了!直接撤!犯不着为那些奴才兵浪费子弹!”
距离营部四百多米的废墟中,一连二排的排长正在冲窜到高处打狙的小五嚷嚷。
小五仗着自己灵活,背着心爱的射手步枪像个猴儿似的到处窜。
这样其实很危险,万一又被人家的狙击手盯上,或者打滑高空摔落,总之就是不安全的事儿。
但他所处的连也没有人阻止,毕竟这是在战场上,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了,危险的事情还少吗?
他爬得高,对全连也有好处。
因为站得高,看得远嘛。
所以他偶尔能先一步发现那些想偷袭的奴兵们,先提醒了连里,然后他自己就愉快的那奴兵打靶子。
毕竟那些奴兵太蠢了,找掩体都相当的不专业。
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的比比皆是,有些个只露出半边屁股的都算是高手了。
像这样又多又蠢的活靶子,这些年可不多见了。
所以这就让小五兴奋得不得了,好几次下面反伏击战都打完了,他还蹲在高处一一点杀那些逃跑的奴兵呢。
他的目的也很单纯,就是想杀多点蛮子然后换取军功。
然后换了奖金,买最好的新枪和多到全连一辈子都吃不完的栗子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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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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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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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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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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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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