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连帝国都已经不存在了。
物是人非啊,一切都变了样。
但秃头奴一族的生活,虽然依旧是那般的艰难困苦,毫无希望可言。
但总归还是可以勉强活下去的。
很多年轻一代的秃头奴。
特别是在统一联合开始大规模对外战争后出生的一代,它们似乎对自己的未来有了别的想法,或者说憧憬。
通过侍奉服务华族老爷得到赏赐,已经不能满足它们内心的欲望了。
在弗拉维诺夫身边的这个,就是这一类秃头奴蛮子。
虽然他的欲望说出来有点......菜?
毕竟五百年的奴役,的确把这些秃头奴族人压制成了某种本能的奴才。
他所谓的欲望嘛......就是主子爷能赐给自己一个名字,最好能再完完整整的把他的名字写出来,送给自己,那就完美了。
像这样不知所谓的欲望。
真的很“菜”是吧?
可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毕竟都被人叫了十几年的“你”,无论换成是谁,都会想拥有一个名字的。
他也不例外。
而他这样一个“小心愿”,弗拉维诺夫其实是心知肚明的,哪怕他从来没有在主子爷面前提起过。
其实他也没抱希望了。
毕竟......他祖祖辈辈都是没有名字的老奴才啊。
“咳,你......想要一个名字是吗?”
他正在擦桌子呢,主子爷冷不丁的就蹦出这么一句话,顿时让他欣喜若狂。
主子爷问我了?是要给我赐名吗?真不愧是主子爷啊!居然能读心知道奴才我的小心愿!主子爷天下无敌啊!
他在心中胡乱的想着,同时猛地转过身去跪了下来,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
“这样吧,你去入口那儿看看,我先帮你想想,等你回来就给你个名字。”
弗拉维诺夫看出了他的狂喜,心中虽然充满了不屑,但脸上却露出了微笑,并且尽可能亲切和蔼的说。
“明白!我这就去!”
他听了主子爷的话,立刻站起来,说着就往外小跑了出去,脸上的浓浓笑意根本就藏不住,也没打算藏。
他甚至都想大喊,让外面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奴才们听听,自己要有名字了。
让他们好好羡慕羡慕,主子爷对自己的好和和蔼可亲。
当然,他可没敢真喊出来,只是在心里头悄悄琢磨着而已。
只不过呢,像他这样笑吟吟的走在这地下安全屋里头,还是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他那些个“同行兄弟”们的注意。
“你说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主子爷赏他好东西了?”
“不会吧!他就是个新人!咱侍奉主子爷可比他早一个多月啊!”
“想什么呢?他也配?估计是主子爷在诓骗他呢!”
“就是就是,你看他要去入口了,估摸着主子爷是让他去探探风声!”
“啊!上面那么乱......他回不来了!”
“没错!回不来了!”
......
一堆老奴才们凑在一起,眼瞅着他笑嘻嘻的走过去,不由得就讨论了起来。
他是听不见的,即便是听见了,现在的他也不会在意,即将获得名字的狂喜,已经让他的脑中容不下任何别的情绪了。
所以他并不会生气,哪怕有人现在冲过来打他一个大耳刮子,他都会把脸伸过去方便对方打第二下。
就希望对方快点打完,他好赶紧去完成主子爷给交代的任务,然后才可以赶紧回来拿到属于自己的名字。
某种程度上,他现在的状态和那些嗑药上头了的瘾君子很像,都是沉浸在某一种特定的状态下,无法自拔了。
他就这样兴冲冲地走向了入口。
入口是由一小段楼梯和一个半封闭式的迷你电梯组成的。
电梯已经被断电,里头也被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
据说最里面还有一颗绊雷,一旦想用电梯的人搬去东西,绊雷就会被立刻引爆。
爆炸的威力足够摧毁一整层楼,触发绊雷的人必死无疑,电梯也必然会报废。
而那一小段楼梯的位置很隐蔽,而且里面还有好几个假门,可以起到欺骗来犯者的作用。
假门里虽然没有绊雷,但假门上确是连接着高压电网,一旦有人摸上去,释放出的电流绝对足矣电死一个成年人。
可以说,入口的防御很“坚固”。
或者说是阴险,这样更合适一点。
因此,入口这里只有两个人守卫。
两个抓着手枪的“同行”,发现他朝这边走过来了,一脸不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并未冲他打招呼,甚至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大家都是主子爷的奴才!大家都是板着一张死鱼脸!你这笑嘻嘻的恶心谁呢?
正是觉得他笑得很虚伪,所以这俩同行才不打算理会他的。
他也不在乎,满脑子想的都是快点完成任务,然后拿到名字。
所以他径直凑到也堆满了东西的楼梯口门前,沉心静气,屏气凝神,竖起耳朵仔细听上面的动静。
他听了好久好久,终于确定自己听到的那是什么声音了。Χiυmъ.cοΜ
“你们在这里很久了吧?有没有听到什么砸东西的声音?”
他转头便询问两个同行。
“你啥意思?顺风耳是吧?你站这儿装模作样一会儿就听到我们听不到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呸!刚才笑嘻嘻的给谁看呢?现在又在这儿装事儿恶心我们是吧?
劳资告诉你!劳资手里有枪!你要是再跟劳资在这儿逼逼赖赖的!信不信劳资直接就枪毙了你?
事后直接跟主子爷说!走火了!你死了也就死了吧!“
那俩的其中一个,瞬间大怒,毫不留情的就怒斥他,隔着得有两米呢,唾沫星子都有几滴飞到他脸上了。
就这,都还算好的了。
因为另一个,直接就冲他举起了枪。
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他,而且还当着他的面,一言不发的关保险、上膛。
太吓人了,这货比骂人那个还可怕。
“等等!两位!我并没有要恶心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奉命来查看情况!
我真的听到有动静了!就像是大铁锤在猛砸什么东西的声音!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来听!”
他大感冤枉,不停的解释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
碰!!!
一声极为清晰的巨响,仿佛是穿透了整个楼层,直接窜到了在场三人耳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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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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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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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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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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