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冲一个部下吩咐说,然后自己就沿着小径慢慢走去,徒留下那个小兵在哪里摆“黑人问号”。
大哥!你才是技术兵啊!
联络友军协同作战是你的活儿啊!而且劳资就是一个屁大点的小兵!人家友军也没有那义务服从我的调遣啊!
这可怜的小兵在心中吐槽,身体却很诚实的开始联系附近友军了。
没办法,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他大自己何止一级啊。
还是得听命行事,低调做人。
其他人也被这院子迷住了,甚至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好像是置身于长安某处贵族家中的庭院一样。
的确,这个大院的风格完全就是照搬古华族传统的庭院设计,甚至连种的花花草草和放的假山,看起来都像是长安那些有名的匠人出品。
虽然在场的没一个是贵族,连似乎是贵族的那个大块头都不知所踪了,他们这些人本不应该对这些昂贵的陈设熟悉。
但他们都是长安人士,而长安最不缺的就是贵族和贵族的宅院。Χiυmъ.cοΜ
皇城脚下的几个坊市,全都是那些贵族扎堆的地方。
以前是方便他们早上参加朝会,现在就是靠住在好地段装逼了。
当年统合会攻破长安,很多保皇派的贵族都放弃了自家在长安的宅子,拖家带口的跑去自己封地或者直接回老家了。
那些宅子统合会也没动,早年间还有几个大商人买了下来给自己装逼。
多贵他们都肯出钱,最贵的一座甚至卖出了八千八百八十八万金元的奇葩价格。
但买下的商人说很值得,因为那台宅子出门左转几百米就是坊门,出了坊门再往右走几百米,就是皇城的南大门。
“爷们儿也是万岁爷的邻居了!”
那个土嗨商人如此说。
吃到了卖宅子好处的统合会,大卖特卖了好几套,居然靠着这些进项,撑过了开国初期的经济困顿时期。
卖到最后也不剩几座了,于是政府就捐给那些相关的文化保护组织,也算是彰显了一下“冥主”社会的自由。
那时候长安的中小学校,都会组织学生去参观那些宅院,说是让学生们见识见识封建贵族阶级的奢靡享乐之风。
其实真挺搞笑的,能住在长安的孩子早就见惯了这些“奢靡之风”,因为他们也勉强算是受益人之一。
跟既得利益者讲封建的坏处?
笑话,那就跟拖着资本家去看那些底层血汗工厂似的。
资本家的内心不会有丝毫波动,只会觉得这些工厂在为自己制造财富,很开心。
所以啊,这些长安长大的丘八们,对这些宅院其实并没有厌恶,甚至还会有种熟悉的亲切感,就是因为这样。
他们虽然不是贵族,但老长安人的骄傲让他们并不觉得的自己比贵族差很多。
但让他们很奇怪的是,这座远在异国他乡的宅院,居然不比自己印象中见到的那些贵族宅院差。
有些地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这些假山和花圃,光是从长安制作完成再运到这里,价格就远比在长安先做先装要昂贵许多。
蛮子都那么有钱吗?
这不应该啊......
也不公平!
哥儿几个老长安人了,混了几辈子出身也没混出个名堂来,现在还和一家老小挤在小宅子里。
没曾想这万里之外的蛮夷之地,居然还有混得比自己好得多的蛮子?
这个不能忍!换做是谁都不能忍!
于是他们不爽的开始搞破坏,比如摘几朵花下来悄悄弄到战友头上,然后笑话他是花姑娘。
又比如爬上假山,手里抱着下面战友扔上来的摆件瓷器瓶子,摆姿势就让战友帮自己照几张好看的,等会儿就发回去给家里人好好看看,看看自己的“快乐生活”。
总之他们几乎是在各种搞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正执行着任务呢,也不知道要正经一点。
不过长官都已经走远了,现在这里也没有人能管得住他们了。
至于说任务,不就是抓人嘛,反正他们查探过,这宅院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要抓的人据说还是个花甲老头,除非他长了翅膀会飞什么的,否则就根本不可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任务还不急,长官也不摧,那他们还急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吗?
所以他们撒开欢儿的玩了起来,仿佛就丝毫没有要履行军人义务的打算。
而那个给大块头开车的司机,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这家伙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进来就东拐西拐的绕进了一条小径里,不见了。
那帮当兵的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事实上按照他们现在这种状态,估计有人站在他们旁边打灰机,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异议。
牛逼点的,或许还会当场加入打灰机的行列呢。
这就是俗称的从军后遗症。
准确的说是其中一种后遗症,在统一联合军中,当兵太久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平时被军规和长官逼得太紧,导致他们的精神状态长期紧绷,一旦开始放松就会迅速失控,变成类似嗑了药的状态,甚至比那还要严重一些。
嗑了药是出现幻觉才导致的失控,而他们是完全清醒状态下的失控,两者之间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为了遏制这种糟糕的现象,陆军总参谋部才规定了部队轮换机制,让每一支部队都能得到一定的休息和放松。
但这招用多了,也就没用了。
丘八们要的是见血,要的是杀戮。
这些上不了战场,只能偶尔打打抵抗军和反抗组织那些逆贼,这样的日子根本就不足以让他们宣泄心中的杀意。
所以他们一放松还是这个吊样。
简直就像是一群哈士奇,还是见到什么都想要毁掉的普遍类型。
但千万不要当他们现在好欺负。
这时候,正是他们将心中的杀意通过某种形式慢慢释放出来的时候。
谁要是在这时候惹到他们,那么就会面对倾泻而出的杀意洗礼,最终被这帮发狂的丘八们撕成碎片。
但某五人组并不明白这一点,早已经在这院内埋伏好的他们,都已经悄悄把枪口对准了那些憨笑着玩乐的士兵们。
这片院子很大,而且各种装饰陈设也非常多,所以可供隐蔽的掩体也很多。
“准备好.......听我的枪声。”
其中一座假山后面,五人组中的头头正举着步枪,悄声说。
他的声音通过缴获来的通讯器,传达给了位置不同的其他四人。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待一声枪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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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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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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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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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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