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据观察哨的汇报,防线外也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动静,我担心教廷可能并没有真正撤走啊。”Χiυmъ.cοΜ
萨莫瑞亚北境防线,勉强修复了部分区域并重新投入使用的通天堡内。
被国师丢在这儿善后的大外甥,此刻正脸色阴沉的看着远处如大型工地一般热火朝天的“友军”大营,不安的念叨着。
“大外甥啊,你这样说得舅舅我都有点不安了,之前蛮族和教廷联合进攻都被彻底击溃,他们总不能又上来送死吧.....”
站在他一旁说话的副官,正是国师家中最小的弟弟兼他的小舅舅。
他们俩就是国师走后这整个北境防线的最高负责人,再加上这里本就是关乎国家命脉的“生命线”,所以他们这些天是一天比一天紧张且敏感,稍微有那么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来的警觉,更别说禁卫军第一师那还不遮掩的撤退行动了。
“不管怎么样,传令所有部队提高战备级别,取消非必要活动,各预备队进入预定位置等待。
我总觉得国内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事啊。”
作为临时总指挥,国师这位大外甥还是非常称职的,他下达的这个命令,给了整个北境防线十万余将士活下来的希望。
北境大战之后,王女召回了为国鞠躬尽瘁的国师,同时也特令抽调各地的驻军填补北境防线的兵员空缺。
虽然各地的土皇帝都很反对,毕竟这啥子特令就是在挖他们的墙角,但实在是碍于王命难违,他们也只能意思意思,每个人派个几百几千的老弱病残来凑数了。
谁知道土皇帝实在太多了,即便是这样意思意思的凑数,也在这段时间内把北境驻军的总量填到了十万之多。
虽然相比起曾经那些意气风发的精锐北境军,这批兵员质量属实堪忧,但也总比没有好。
要知道,在得到这些增援之前,去掉国师回国带走接受封赏的部队不算,诺大个北境防线上就只剩下不到三万军队,这样的兵力要守卫绵延数十公里的防线,估计就算是把每个人拆成两个用都不够。
如今又有了超过十万大军,国师的大外甥就已经非常满意了,不敢再奢求什么。
其实原本他最大的底气还是驻扎在防线后方的异界军队,毕竟他见识过装甲兵团那所向无敌的进攻势头。
有这样的友军帮忙,他都觉得北境防线可以再守十年。
但现在他也搞清楚了,这世上从来没有永远的盟友,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那些强得离谱的异界军队就要撤离了。
他也不敢强求人家留下,只能祈祷防线外的敌人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没有察觉到自己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外邦人身上的这种极其懦弱的表现。
“走吧,咱们去视察一下,确保防线上没有什么大的缺漏或者隐患。”
他不再多看,喊过舅舅,两人就这样沿着漫长的防线一路视察了过去。
只是他们两个并不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看到以己方“盟友”身份存在的统一联合军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黑夜来临,整条北境防线上灯火通明,从溃败的教廷军团手上缴获的部分魔法灯提供的光亮,让数量众多的火把和油灯都显得黯然失色。
通天堡深处,地下一层的大堂里,几十名引路人正在愉快的大吃大喝,不但有美酒和新鲜肉类,甚至还有新鲜的蔬菜。
要知道在这天寒地冻的北境,新鲜蔬菜的价值比金币都不多承让。
毕竟他们是唯一能带人顺畅通过分界区域的存在,待遇自然是得好一些。
他们又吃又喝的,似乎嗨过头了,完全没察觉到门外传来的细微动静。
紧闭的大门悄然打开了一条缝,几个形状古怪的黑色“小罐子”滚了进来。
伴随着一阵刺眼的闪光和迅速蔓延到大堂各处的呛人烟雾,在大堂内吃吃喝喝的引路人们一个接着一个晕了过去。
紧接着数十道身影突入进大堂内,在烟雾彻底散去前,分工合作着迅速把所有引路人都捆起来并“打包带走”了。
而在门外的通道里,被派来保护瞬间监视引路人的北境军士兵们,已经全部变成了尸体,且致命伤无一例外都是头部的一个个细小弹孔。
外面的夜依旧安静,似乎没人察觉到堡垒底下发生的血腥杀戮。
等到巡逻队发现异常,查看后迅速汇报给上级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
“这是要绝我们的后路啊!是谁?为什么门外的守卫某一个人察觉!难道是刺客庭出手了吗?劳资的亲卫没那么弱吧?”
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堂和自己脚下被白布盖着的长长一排尸体,国师的外甥心中阵阵发凉,随即大声怒道。
看守引路人的守卫全都是他手下最精锐的亲卫,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不说以一当十,但一个vs两到三个蛮族战士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样的老兵,门外有十八个,再加上临近房间休息的十个,总共二十八名精锐的亲卫老兵,居然毫无抵抗的全死了?甚至连警报都发不出来?
这让他感觉像有人在自己脸上抽了十几个大耳刮子,那还真是火辣辣的疼。
“致命伤都在头部,但是这伤口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武器,要我说应该是某种尖锐的附魔锥刺?但这刺穿后制造出的开放性伤口又没办法解释了,很是奇怪啊.......”
他的小舅舅蹲在一旁,掀开其中一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端详着说道。
大家都是吃刀口饭的,见过的死人比活人都多,武器更是不用说,专门舞刀弄枪人要是还能有不认识的武器,那基本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可这些死去士兵的伤口,他是真的猜不出究竟是由什么武器造成的。
“出大事了!观察哨回报说,那些异界人的军队全部消失了!”
正当两人都在进行头脑风暴时,一个传令兵急急忙忙冲进来大喊道。
舅甥俩非常同步的起身,转头开跑。
在一众部下惊诧的目光注视下,飞速跑过了狭长的走廊通道和楼梯,目标直指通天堡高层的观察哨。
而等他们抵达目的地。
放眼望去,只剩一片白色的荒原。
昨天还绵延数里的异界军营,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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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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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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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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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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