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都已经是战场了,可他似乎并不打算停下,仍然以同样的步速走着,只不过随后他挥了挥手,从庄园各处钻出来的大队的守卫,那些守卫步伐稳健迅速,手里握着崭新的兵器,一位常年做钢铁行业的商人一眼就看出那些武器是护教军专属的装备。
所有金属部分,例如刀剑的刀身和剑身以及箭矢的箭头部分,全部都是由经过魔法淬炼后的合金锻造而成,可以轻易劈开或射穿一切没有附着魔法的物质,不管这个在自然界中到底有多么坚固,但只要在压根不讲道理和科学的魔法眼里,那都是放屁。
这些守卫是护教军......虽然他们早就听说卡戎和教廷有着密切关系。
但看到这样数量众多的护教军,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并且对卡戎也是越发的恭敬和服从了。
两支军队在庄园的大门附近相撞,顿时杀声震天,刀剑相拼的响声和受创者的痛苦惨叫声不绝于耳。
皮罗姆把战马横在裁决骑士面前,侧过头俯视着他,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就像是河流中的礁石,大军在他们这分流成两股,越过去后才重新汇聚成一股,杀向庄园。
唯有皮罗姆的亲卫队停了下来,加上他一共两百名骑兵,冷眼看着那个依旧不动如山的裁决骑士。
之前那帮佣兵和鲍曼距离他“八百里”远都是一个死伤惨重,一个落荒而逃,现在皮罗姆都怼到他脸上了,他却像个没事儿人一一样毫无动静。
“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敌人吧?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皮罗姆率先打破了这逐渐由紧绷严肃变得尴尬不已的局面,抽出佩剑指着那裁决骑士的面甲,就冷声道。
他正好奇这家伙是不是真没把自己的威胁当回事儿,就想着把剑捅上去试试,可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阵阵重物跌落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这种声音让他不寒而栗,因为他猜想到了一种他绝对无法接受的可能。
跌落声还没停,一声接着一声的穿进他的耳朵里,仿佛是在催促他快往后看。
他也顾不得眼前有一尊怪物了,猛地转头向后看去。
这一看过去,他险些就崩溃了。
自己的亲卫队全死了,一个接着一个从战马上栽倒下去,他们的死亡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快到他无法察觉,甚至亲卫胯下那些战马都无法察觉主人的逝去,还都在低头蹭着没有草的地面。
他几乎陷入了疯魔,但作为职业军人的抗压能力让他迅速恢复了镇定,只不过我剑和缰绳的两只手都已经青筋暴起,脸上也充斥着因为努力压制怒气而浮现起的红色。
他的脸红得像是狒狒的屁股,这种红不是羞涩的红,而是一种纯粹的充血红。
僵硬的回过头看向那个凶手,那家伙在他眼里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凶手了,至少在这一刻,他将与其不死不休。
“这次再加你一个就凑够两百了,可惜上头给我的命令是杀一千个,到目前为止刚刚好也够一千了,所以你非常的幸运。”
凶手看到他回过头来,那张跟摆设似的嘴巴也终于开口说话了。
但这一开口,就彻底激怒了本就在爆发边缘的皮罗姆。m.χIùmЬ.CǒM
两百?一千?人命在你眼里仅仅只是数字而已吗?劳资的兄弟们在你眼里只不过是凑数完成任务的吗?
更tm气人的是,这说话的声音居然是个听起来还挺甜美的可爱女声,可说的却是近乎灭绝人性的话语。
能把自己亲手杀死的人当作数字,这样还不是灭绝人性?
真就是越可爱,越变态咯?
“d!!!!!!”
他极为流畅的骂出了一句“国骂”。
准确的说是另一个世界的“国骂”。
如果鲍曼在这里一定很懂这句话。
“我带你们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你说这不是骂人?不不不,这在统一联合里就是骂人。
没错,我说是就是。
总之这一骂出口,皮罗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舒爽了不少,特别是看到那个草菅人命的裁决骑士被骂得居然都后退了一步,让他更是觉得这一刻真的舒爽无比。
的确,之前佐伊和刺客廷的资深怪老头轮番倾力上阵,最终落得个一昏一逃都没能办到的事,他皮罗姆就靠一张嘴、一句话就给办到了。
他确实有资格来小骄傲一下。
但还不够,他要为兄弟们报仇,即便代价是他的生命。
刚被一发嘴炮唬住的裁决骑士,被猛然从战马上扑下来的皮罗姆摁倒在地,本身他就穿着铠甲,加上自身重量以及从战马上直接跳下的冲击力,估计一瞬间施加到那个裁决骑士身上的力量得按吨算。
成吨的力量压下来,就算是坦克都得有被压爆的危险,更何况是人呢?
可那个裁决骑士屁事没有,只不过被皮罗姆压着暂时动弹不得,挥着手就召唤出了自己的银白长枪,紧张得都忘记使用刚才那悄无声息的秒杀近两百号的恐怖魔法。
这也算正常,毕竟如果抛开铠甲和他们俩身处的位置,就现在这一幕应该算是非常香艳的场景。
毕竟这位裁决骑士再怎么狠毒,可听声音却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啊。
看她杀人杀得如此干脆,而且心性如此的冷酷无情,估计也是个没有经历过那种事的小姑娘,突然被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光天化日之下扑倒在地,那不慌张才奇怪咧。
即便这个扑倒她的家伙恨她入骨,几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
是字面意义上的“生吞活剥”!可不是想歪了的那个!
只见她举起长枪,扭转过枪尖就要从侧面刺穿皮罗姆的侧腹部。
但皮罗姆接下来的举动,让她的想法直接落空了。
这家伙居然会玩头槌!
只见皮罗姆猛地仰起头,然后对准她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巨大的冲击力施加在头盔上,震得她登时就是一阵头晕眼花,但又依靠着体内的魔法力量,一眨眼的功夫便恢复了意识。
但就这一砸,也让她本该精确命中的长枪刺歪了。
可皮罗姆并不打算停下,也不打算给她第二次机会。
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击袭来,完全没有要停下休息的意思,直到她体内的魔力都无法再将她从那汹涌的眩晕感中拉回来,这既野蛮且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可言的“攻击”才终于停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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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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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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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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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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