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跟着自己负责的部队,但并不归军方管,军方想管他们也不会理睬。
这帮人只会默默做好自己的工作,一般情况下,在部队里也没什么存在感。
当然那是在这支部队安分守己并未犯错的情况下。
一旦让这帮人察觉到,自己所在的部队中有什么足够严重的违法行为,而且指挥高层还没有知道或故意不处理的话,他们就会很自觉的“出手”了。
基础操作是警告或者打小报告,让上级部门了解情况后进行彻查处理。
但也有很暴力的,比如在营地里公然拿枪指着违法违纪还不知悔改的“同僚”。
就比如现在这样。
“我说,你们这些家伙管得实在有点太宽了吧?”
师长的警卫员挤眼看着顶到自己的脑门儿上的枪口,冷笑着说道。
他带着次郎和那个战利品居然被两个情报局特工给拦住了去路,还说什么只要把人交给他们就可以走。
开什么国际玩笑,爷们儿跟着师长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活下来到今天,还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嚣张的和自己说话呢,两个鹰犬爪牙般的垃圾也配?!
警卫员的暴脾气立刻就上来了,伸手就推了一把挡路的家伙。
谁知道人家脾气比他还暴,直接拔枪顶他脑门儿上了。
这一下事情就闹大发了。wWW.ΧìǔΜЬ.CǒΜ
这里谁不认识师长的警卫员,看到他被人拿枪指着,便纷纷围了上来,有几个狠角色也把枪口指向了那俩“鹰犬”。人群中猛然窜出一个右眼戴着眼罩的壮汉,用手里沉重的大口径左轮手枪狠敲在那个拿枪的“鹰犬”手上,看他疼得把枪掉在地上后,又伸出大手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劳资不管你们在其他部队有多大的威风,但这里是俺们第一三三师的地盘!只要俺还在这里就轮不到你们耍什么威风!还拿枪指人?还有下次劳资就直接废了你的卵蛋!”
说完就一发力将他推了出去,后头一群人都自觉的闪开,看着他摔倒在地。
他的同伴见状,赶忙向上去扶,结果被周围的士兵误以为是要出手报复,立刻就被好几双大手给死死控制住了。
“这个人你们不能带走,这是我们师长亲自要的人,就是有天大的道理这里也是我们师长的地头,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在这耍鹰犬的威风了。”
警卫员走上前,冲着那个被推倒在地还坐着发愣的家伙解释道。
他在冲突发生前没有想过要劝阻或者是出声阻止,发生后也没有打算劝慰,只是把对方该知道的道理讲清楚,避免之后还要上军事法庭什么的。
而且和一个刚刚拿枪对着自己的混蛋也没什么好说的,更何况冲突还是对方先挑起来的,难道要被害者劝慰施暴者吗?
说完,他就起身准备离去。
“已经来了啊......”
这样一句不大不小的呢喃声忽然传到了他耳边,可他还没来得及疑惑,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便让他失去了意识。
......
次郎感觉自己可能又被老天爷“仁慈的眷顾”了。
先是幸运而迅速的找到了自己通往成功大道上的“钥匙”。
然后又在回去的路上被情报局的那些牲口们拦住了。
再然后,又幸运的得到了兄弟们的帮助而得以解围。
可紧接着......
一发炮弹精准无比的砸到了师长警卫员的身边,几乎是同时的,不计其数的炮弹在营地内炸响,他再怎么蠢也该知道这是敌人的炮击来了。
好家伙,他在短短数分钟内经历了两次人生的大起大落,紧接着又要经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真是该感谢老天“眷顾”。
他扛着自己的“战利品”,在炮火中东躲西藏,无数次险些丧命,但最终都是侥幸得以逃脱。
虽然顾不上观察周围情况,但他从自己耳朵几乎被炮声炸聋的状态分析,这次敌人炮击估计规模小不了。
“这样多的火炮,空军那帮饭桶居然没能及时清理掉?果然那群脚不沾地的家伙全部都是饭桶!”
他一边逃,一边在心中咒骂着,好像多骂骂空军就能增加他生还率似的。
当然,他一个瀛洲人是没资格和空军抱怨的,人家也不会理他,在心里骂一骂也只是发泄怨气而已。
其实他很幸运,在这漫天炮火中,一个又一个战友被夺去生命,连刚才出手帮忙的那个壮汉都被炸断了双腿,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因为惨烈的伤势停止了呼吸。
随着战争持续的时间越来越久,空军对敌人已经形成了压倒性优势,陆军部队在这场战争中已经渐渐忘记了避炮的习惯,诺大的营地里连一处避弹坑或战壕都没有,除了些堆积起来的沙袋墙,在自己的营地里居然找不到一处可以用来躲避炮火的地方。
他们逃啊,逃。
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仿佛一刻不停,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总是追着他们炸,低下头看到的是战友的残肢断臂,抬起头又是无处不在的爆炸和漫天尘土,好像这整个世界都在疯狂的想把他们驱赶到地狱里去。
又或者说,这里就是“地狱”。
往日里只有他们炸敌人的份,从没有敌人来炸他们的时候,敌人的炮兵敢露面都会被空军如秋风扫落叶清理掉,而他们的炮兵却可以肆无忌惮的对敌人倾泻火力,甚至连防空准备都不需要。
然而现在却反了过来,敌人的炮兵仿佛把所有家底都拿出来了似的,而期盼中的空军支援却没有丝毫动静,只有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炮火在催促着他们......下地狱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炮火声终于开始渐渐变得稀疏,随后便慢慢的停歇了。
次郎把自己的“战利品”压在身下,两人缩在一个弹坑里,感觉好像他把这玩意儿看得比自己的小命还重要似的。
战场上有个传说,说是炮弹两次命中同一个弹坑的几率近乎为零,无论多么猛烈的炮击都适用,所以某种程度上在弹坑里躲避炮火是“最安全”的。
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次郎还是信了这个“鬼话”。
当然主要还是实在没地方躲了。
他慢慢爬出弹坑,环视了一圈整个营地内的惨状。
哀鸿遍野、四面横尸、血流成河。
他用自己脑子里那尴尬的词汇量,尽力形容了自己看到的场景。
实际情况则远比这遭得多。
但更糟糕的是,此时在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无数熟悉的枪声。
那是联邦制式步枪的枪声。
敌人......进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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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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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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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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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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