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为什么这一帮刁民在面对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时还能这般有恃无恐。
可能就是赌警察不敢开枪吧。
他们齐声倒数着,当一声“零!”从他们口中喊出,枪声也响了。
本来有恃无恐的刁民们顿时都被吓得全蹲在了地上,颤抖不已。
“上头的命令是立即解散,我还私自给了你们一分钟,可你们不懂得珍惜。
那就别怪我了。
全部缉拿下狱!”
之前喊话的警官举着佩枪,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去,倒数最后一声落下,他拔枪开枪一气呵成,一枪打穿了其中一个牌子,也打没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气焰压下来了,他便紧接着直接下令全部缉拿,这会儿就没人敢反抗了。
警察们一拥而上,几百号刁民被搞得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警察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拽出去押上警车准备带走。
可是人终究实在太多了,暂时抓不完的人只能原地待着,有些个胆小的都已经开始哭哭啼啼的了。
像这样的事几乎同时在全国发生,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有上万名游行示威的人遭到逮捕,数百人因拒捕被射伤,甚至直接就被当街射杀。
“疯了!全疯了!这简直是暴君!这是独裁!我华族先辈传承数千载的仁义礼智信哪儿去了?究竟何人行此等暴虐之事?这是赤裸裸的暴虐无道!军方必须将幕后黑手交出来!予以严惩!”
当天夜里,华族文坛派出代表,举行面对全国的电视讲话,老头子义愤填膺,气得胡须抽动,老脸通红,看起来都快要被气得晕过去了。
文坛里那些固执己见的老头子在旧帝国时代就是个大麻烦,他们无一例外的都遵循着传承数千年的祖宗礼法,强硬的阻碍着帝国近代化的改革,说什么有违祖宗教诲。
这可不能说是不对,华族最重视的就是对先祖的尊崇,老祖宗传承下来的话,当后辈的不能不听,更不能改变。
当时以文坛和部分皇族为首的保守派在朝堂上让皇帝和维新派的人头疼不已。
文坛领袖多是朝中名士,而且许多都年过古稀,于情于理,维新派的人都不能且不敢和他们对抗,更别说是要压制了。
而保守派皇族的领袖又大多是陛下的长辈亲王们,华族以孝为重,陛下更是不可能和长辈们对着干了。
就在帝国近代化改革即将夭折之时。
一个人站了出来,力排众议,冒天下之大不韪,带着自己麾下的力量明确选择支持维新派,扭转了改革形势。
那人正是克莱德曼的太祖父,当时的兵部尚书。
“先辈慧眼,看出了改革强国乃是天下的共同趋势,若无改革,那帝国怕是早就分崩离析,哪里有我们今日的辉煌。”
南都广陵,陆军总参谋部大楼,联合会议厅内,克莱德曼端坐于主位之上,冲着一众焦头烂额的将官们说道。
自古文武不两立,文坛代表的文官和他们这些武将代表的武官,一直不对付。
拼武力,他们这些武将随手一巴掌都能抽死那帮酸儒,但是文人那一张张能蛊惑天下的臭嘴还是让他们忌惮不已,毕竟他们谁也不想背负沉重骂名。
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
他们这些武将还真是被那些酸儒压得死死的,上朝的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也不待见谁,但文官可以动嘴,而武官们最擅长的拳脚却不能动,嘴皮子功夫又比不上那些个酸儒们,只能忍气吞声。
好不容易憋到了近代,在统一联合建立之后,之前大力支持统合会但武将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大家都想着熬出头了,谁知道在这样一个全新的时代、全新的制度、全新的思想推动之下,那帮文官居然琢磨出了另一条压制武将们的道路掌控媒体。
由本就和他们渊源颇深的帝国皇家报社牵头,一场规模更加浩大,攻击力更加强劲的骂战拉开了序幕。
而近日的一切乱象,便是他们对军方的宣战书。
“阁下啊,您这样做岂不是将把柄送到那帮酸老头手上吗?那些老不死的家伙本就是希望咱们对那些刁民使用武力啊!您这样不是自投罗网吗?”
“混账东西!怎么跟元帅说话呢?难不成你觉得我们不用武力,他们就没有办法挤兑我们了?”
“我倒是觉得伊尔库特说的没错,阁下您这样确实错了,错在太稳妥了,要我说就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派兵去斩草除根!让那些酸货永远闭嘴!”
“tmd,肌肉都长脑子里了?你能想到元帅想不到吗?找头驴来都比你有用!”
“你小子再说一遍?!”
......
这一帮军装笔挺,胸前奖章密布的武将们听了克莱德曼的感叹,全都一窝蜂的吵了起来,吵着吵着还有要动手的危险。
这帮将军,相貌各异,有的金发碧眼叼着一个烟斗、有的黑发黑瞳虎目圆睁,甚至还有个身穿华服的少女坐于其中,总之就是各种样子都有,虽然说起话来大多都带着一些口音,但说的仍是一口官话,而且个个都是火药桶,嘴上没啥好话,自己又是一点就着的货色,不打架才奇怪呢。
可别看他们口无遮拦,脾气暴躁,光看他们胸前密密麻麻的奖章就知道了,这里的每一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手里指挥过千军万马,歼敌无数的狠角色。
“你们吵够了吗?还是真就想滚出去打一架?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要是能把打仗杀人的本事用到动脑上,明年当个博士都不成问题!Χiυmъ.cοΜ
这件事有我顶着,你们就全部按照我的命令去办,要杀人按照名单杀,要是杀错任何一个平民,劳资拿你们脑袋去顶罪!”
稍微和克莱德曼相熟一些的人都能从他的话语和表情中察觉,他已经非常罕见的暴怒了,只不过强压着没有发泄出来而已。
只见说完他便挥了挥手,示意这一众武将高官滚蛋,这群家伙都憨得可以,愣是没察觉他生气了,走的时候还吵着呢。
“人都走了,你可以说了吧?我倒是想听听有怎样重要的事能让凯瑟琳那个老东西把你派来亲自通传。
还是说那个老古董就是懒得打电话?”
等人都走光了,门也关好了,克莱德曼这才慢慢坐下,面色阴沉的盯着唯一留下来的女孩说道。
“家父昨日遇刺,但并无大碍,他特地让我来通知您,此事牵扯甚多,还请阁下您多加小心。”
女孩说完便递上了一封信件,封口处印这空军司令部的火漆。
克莱德曼接过信件,毫不犹豫的就当场打开来看,看着信里的内容,脸色却越发的难看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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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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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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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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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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