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屋门,迎面就是满地尸体,整个走道内四面横尸,好几滩血糊在墙上,像是某种狰狞的“艺术画”。
他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提前出来,这么狭窄的环境死了那么多人,自己就算是有枪估计也得和这些尸体做个伴了。
他握着枪小心的避开遍地尸体,厚重军靴小心翼翼的踩在地砖上,在他听来自己的脚步声依旧有些刺耳和明显,所幸各种混乱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城堡里,虽然听起来似乎离他都挺远的,但好歹是能让他的脚步声显得不算太突兀。
没走两步突然传来一阵混乱且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刻贴墙隐蔽,枪也上膛了。
很快隔壁走道便跑过一群蛮族,那醒目的高大身躯和毛皮护甲,以及各种暴力风格浓郁的武器,他立刻便明白这些人正是自己目前名义上的敌人。
人数很多,他没有把握搞定他们,于是选择就地隐藏着,等待他们过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长着人类的样子却能从喉咙中发出类似猛兽低吼般的声音,这要是在野外听到这些蛮族的怪叫声,他肯定会认为自己被什么野兽盯上了。
这一大群蛮族走了十几秒才差不多全部过去,期间多次有好奇的往连长所在的走道里看,所幸他隐藏得很好,并未被发现。
但到后面他便绷不住了,因为在这一支蛮族队伍的末尾,是俘虏。
许多伤痕累累的萨莫瑞亚士兵被高大的蛮族拖着或扛着,更多的是则衣衫不整的当地女性,她们都挣扎着试图摆脱那些蛮族的挟持,然而根本无济于事。
这还不足以让他心神荡漾到失控,毕竟打了那么些年的仗,早就见惯了类似这样的暴力行径,抢妞这种事他的兵也做过,虽然说是“抢”,但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人家妞自愿的,听驻扎在巴洛的战友说,在那里只需要十金元就可以买三个雏儿的初夜,简直不要太划算。
战争时期物资缺乏,那些战败国的女子想要活下去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反正都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这种时期嫖这回事非但不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救人性命的好事。
所以他对这种事其实不抵触,只要不是太过分,闹出人命什么的,他一般都会对部下的“寻欢作乐”视而不见。
而且若真是闹得太过分了,也轮不到他这个连长处置,宪兵队和军法部的人自然会让那些破坏军纪的牲口们付出代价。
抢妞他确实可以理解,虽然强买强卖不给钱,还直接带回去公车私用,这样极度野蛮残暴的行径让他非常厌恶,但毕竟不是自家百姓,甚至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顶多在心里可怜一下,出手救人是不可能的。
真正让他心神荡漾到控制不住的,是因为最后两个俘虏居然是他的部下。
“卧槽,要死啊,这帮混账打不过难道不会跑吗?给人活捉了算什么!禁卫军就不出俘虏!”
他心里酝酿着怒火,但也一边思考着该怎么救人,毕竟这俩货说到底也还是自己的部下,他俩被俘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
他本该亲临战阵指挥的,没想到那个官二代将军以不信任自己为由,将自己软禁在了城堡内,结果就和部队断了联系。
原本已经恢复的通讯,不知为何在开战后又炸了,他只能期待手底下那些排长和班长能随机应变。
结果目前来看,那帮混帐东西还是一群死脑筋,死战不退很牛逼是吧?现在被俘了是不是更牛逼了?!!
他最终选择先跟上去,于是压着脚步尽可能的跟上那群已经走远了的蛮族,一路上他还能听到从各处传来的厮杀声,这就说明战斗还远没有结束,可为什么这些壮得不像人类的蛮族却已经开始抓俘虏了?
他和那帮蛮族一直保持着距离,既能看清他们的举动,又不会被他们发现。
没过多久,他就眼见着他们带着俘虏直接出了城堡内部,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他也加速跟了上去。
越靠近出口,战场上的厮杀声和其它各种混乱的声音便越能冲击着他,那些声音相比起枪炮声更能让人烦躁。
出了城堡内部,刺眼的阳光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缓和了一会儿,他才真正看清外头的情况。
他此时正身处通往其中一座防御塔的露天走道上,整座城堡仿佛被撕碎了,数不清的巨石将其砸得像马蜂窝,现在才是真真正正的“四通八达”了,萨莫瑞亚修建那么多年的成果,被那些白毛大猩猩用石头砸着砸着便给“超越”了去。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尸体,蛮族的、萨莫瑞亚的、魔兽的,全都有,而且死状都是相当难看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虽然比不上现代化武器的破坏力,但毕竟是货真价实的血肉拼杀,步枪一颗子弹的事,这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可能会砍好几刀,那样的死状要是能好看才奇怪呢。
不过人都凉了,好不好看也什么太大的意义了,虽然华族讲究一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是死了也得完完整整的下葬。
但是打起仗来,谁还有那个功夫啊。m.χIùmЬ.CǒM
连长皱着眉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浓重的血腥气,这跟现代战争不同,至少在现代战争中,战场上弥漫着的硝烟味足够让你的嗅觉“失灵”了,可在这里没有,血腥味直冲你的鼻腔,再加上视线中那遍地血肉模糊的破烂尸骸,让连长这个老兵都不由得感到有些作呕。
他强忍着不适,继续跟踪过去,跟丢是不可能的,那些被扛走的当地女子叫得那叫一个大声,他想跟丢都难。
一路小心翼翼摸过去,守军的尸体也是躺了一地,有几个没咽气的还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看,他都一些怀疑这帮家伙是不是想用眼神传达遗言什么的。
估计是求生欲在作祟吧,反正他也没心思给他们每个都超度一下,毕竟死的实在是太多了,要是他每个都去送一程,那还用玩尾随跟踪的“游戏”吗?
不要提到尾随跟踪就想到变态,连长这可是正经的战术尾随敌人,相当专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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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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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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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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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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