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ke部队造成的破坏让无论是友军还是敌军的部队都陷入了不小的麻烦。
足足有一百多层的纽瑞特中央大厦本来在战火中已经破损严重,在加上那一轮几乎是地毯式轰炸的余波,已经被战火摧残得脆弱不堪的地基再也无法支撑高大的建筑主体结构,整栋大厦直接倾倒在了城中,垮塌下来形成的废墟截断了三个街区,甚至有些在进攻途中的统一联合部队也被埋在了成吨的钢筋水泥中。
大厦垮塌下来形成的废墟中,本来很顺利按照目标进攻路线前进的海军陆战队第一突击师下属的二团三营,在推进途中被突然来袭的“天将正义”砸得东倒西歪,当时的混乱状况根本无法指挥调度,所有人在看到一栋大厦朝自己砸来的时候都会本能的四散逃跑,但是这样造成的混乱加上大厦垮塌的覆盖面积更导致大部分人无法逃走,除了在后方指挥的营部外,整整一个营级单位的主力部队,也就是超过五百名士兵和几十辆装甲车尽数被埋在了成吨的废墟底下,就算没有全灭那也剩不下几个人了。
“咳咳咳......有人吗?有人听得到吗?”
幸存的一名士兵从废墟中爬出,身上各处传来的刺痛让他渐渐恢复了意识,虽然浑身都疼,但他能感觉得出伤势不重,大多数都只是不致命擦伤和淤血。
看到大厦砸下来的时候他竟然被吓得直接呆坐在了地上,直接忘记了逃跑,但这个举动却神奇的救了他的性命,他所在的位置刚好是街边店铺林立的地方,几块厚重的水泥碎片压到店铺边缘,为他制造了一小块有支撑的空间,让他得以幸存。
“喔该死......”
爬出来他才发现周围的惨状,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才勉强接受眼前这悲惨的现实。
本来数百名曾经与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已经不见了,能证明他们存在过的证据只有零星几滩从废墟底下溢出的鲜血和一些满是血污的......肢体。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从武装带上拿出急救包给自己用了一针止痛药,在废墟中摸索出一把满是灰尘的突击步枪,然后慢慢朝黑暗中走去。
靠着偶尔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光亮,他缓缓向前走着,其实对他自己来说,还是挺享受这一刻的平静,毕竟战场上的紧张感和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绝对足矣逼疯任何人了。
在战场上每一次的休整对于士兵们都是来之不易的,毕竟你永远无法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到下一次,还有下下次,甚至是这场战争结束。
“谁?!”
走着走着,附近的废墟中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他连忙大喝道,同时举枪戒备。
等了几十秒却没有回应,他便架着枪慢慢靠近声音的来源处。
穿过一个狭窄的破洞,进入了一片似乎是商务楼办公区的地方,倾斜的地面让诸如桌椅电脑等的办公设备堆积在一侧,他头顶上还挂着一个写着3f的指示牌,估计这里是某栋被大厦压塌的倒霉办公楼吧。
他扫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那响动的真正来源,堆积起来的“垃圾堆”里露出了半张苍白的面庞。
“喂!还活着吗?”
他走过去一边询问着,一边试图把那人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
然而刚搬开对方胸前的椅子,他顿时就改变了主意。
那人的腹部已经被好几根钢筋从背部刺穿了,这种伤势即便送到后方专业的医院救治都很难救活,更别说此时这种环境了,基本可以说是没救了。
不过这还不足以让他见死不救,毕竟如果是战友的话,就算没有任何希望了,他也得尝试着救上一救。
真正让他改变主意的是,这人穿的是联邦的军服。
“你是......?”
可能是被他搬东西的动静惊动了,那个重伤的联邦士兵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颤抖着向他问道。
“你没瞎吧?看得见?”
他指了指自己的军服,同时讽刺道。
作为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与陆军的大战场推进不同,他和战友们一直都征战在世界各地,和联邦争夺着一座又一座重要岛屿的控制权,无数战友倒在了路上,今时今日终于踏上了联邦的本土,却因为那一栋该死的大厦,无数的战友再也无法享受到占领敌人本土的荣耀了。
他们中许多都是功勋卓著的老兵,本该英勇的击败敌人,或是壮烈的死在敌人的枪口下,无论如何都应该是以英雄的姿态继续前进,或者迎来结局。
然而令他愤怒的是,他们都没能以英雄的姿态死去,而是窝囊的死在了这样一场看似愚蠢的“大事故”中。
他可并不认为大厦倒塌是事故,而认为那是联邦猪为了阻止自己和勇敢的战友们继续前进而做出的卑劣行径,所以他对眼前这个联邦猪就没有丝毫好感了,甚至说对他恨之入骨也不为过。
“呵呵呵,你们这些入侵者都是这副恶心的嘴脸吗?咳咳咳......真难看啊。”
那个联邦士兵明明自己身负重伤,面对手持武器的敌人倒是一点也不示弱,反而抬起头直接反呛道。
“行了吧,你们干的比我们还要恶心不是吗?就靠摧毁自己家的建筑物来阻止我们前进?有本事正面交锋啊?真是可悲啊,你们不是总说愿意为了捍卫自由献出自己的生命吗?拿命跟我们拼啊!用你们的破烂大楼砸人算什么英雄!真是恶心!”
被这个半死不活联邦猪讽刺,他压着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一边用枪托猛砸对方的面部,一边愤怒的嘶吼着。
盛怒之下没控制好力道,没几下就把这家伙的脸砸得是鼻青脸肿,估计连亲妈都认不出了。
“呸......你tmd在说什么?难道那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吗?还指责我们?中央大厦是这座城市骄傲!我们就算拼光了!也不会利用它阻止你们!”
联邦士兵吐了一口血沫,然后不顾伤势愤怒的反驳道,义正严辞的样子搞得他是一头雾水。
“事情都闹成这样了,这家伙应该也没理由继续骗我了啊?难不成真不是这些联邦猪干的?”
他歪着脑袋心想,虽然敌人的话实在不可信,但这种时候也由不得他不信了,毕竟楼已经塌了,如果真是对方干的,那么按理说任务应该完成了啊?继续否认究竟是为了什么?为数不多的脸面?
“哈哈哈......咳咳......哈哈......原来你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啊,来,在我右边口袋里有包烟,里头还剩下一根,看在你也那么可怜的份上,就送给你抽了。
你们那边不是有什么谚语吗?咱们这个应该叫:不打不相识?”
那个联邦士兵一边咳血,一边大笑着嚷嚷道,笑声在废墟里回荡着,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外面的战火纷飞无关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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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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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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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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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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