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怪物的惨叫声几乎能响彻际,无数光柱眨眼间便冲散了那些掩护着它们的烟雾,直接照耀在它们散发着绿光的身躯上。
那些已经被照到的只能哀嚎着等待自己的结局,没被照到的想试着逃离,可是已经没有了烟雾掩护的它们根本躲不开直升机的追捕,很快便如同它们的同伴一般在哀嚎声中化为一堆尘埃。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那些把统一联合数十万大军吓得寸步难行的怪物居然全都“死”在了某种人造光的照耀下。
无数枚信号弹从阵地上打出,大军再次前进,只不过这次不再是进攻,而是可以直接开始打扫战场了。
毕竟打到这个地步,估计也没有几个敌人还能活着了。
几座由尸体构成的山堆在原来被烟雾笼罩着的阵地上,看着极为瘆人。
旅长下令部下打扫战场后,便自己独自一人站在最高的一座尸山前,只是闷闷的抽着烟,不再一句话。
老兵拎着枪从堡垒里探出头来,结果脸上就有几个友军士兵在搬运尸体,看到他的老脸顿时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尸体摔回地上。
这破地方居然还能有活人是那几个士兵属实没想到的。
“结束了?”
他抬头瞅了瞅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便回头喊了一声叫里头的人出来,然后自顾自的走出来问话。
“结束了,不知道上头哪弄来那么神奇的东西,一照那些害死了咱好多弟兄的怪物就都全挂了,光是看看就让人解气。”
士兵背着枪蹲下去扯下一具友军尸体脖子上的狗牌,用衣袖擦掉上面的血迹后才慢慢回答道。
见到他拿下狗牌,一旁的两名战友随即把那具尸体抱起来放进一辆专门用来运尸的军车里。
像这样的活儿几乎每一个统一联合的士兵都在干,但光看那几座高耸尸山,估计距离干完还差得远呢。
虽然他们已经奋战多日,每个人都已经身心俱疲了,但做这样的事,他们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的。
毕竟总不能让死聊弟兄到磷下也不得安生吧?
“你.......你们......你们是!”
上尉带着一帮部下慢悠悠的从堡垒里钻了出来,士兵一看到他们,顿时跟见了鬼似的,结结巴巴的指着他们道。
老兵立刻知道这又是要上演什么追星现场了,他便自己离开了。
刚好他看见了在那边盯着尸山发呆的领导,便直接走过去混脸熟了。
“嗨领导,还记得我吗?”
他走过去拍了拍旅长的肩膀,但人家没理他,搞得气氛有点尴尬。
“你觉得这值得吗?”
旅长倒不是冷漠高傲啥的,只是陷入了片刻的沉思,反应过来随即道。
他很累,从指挥着几千人征战四方到今竟然亲自提枪上阵。
本来光鲜亮丽的军装现在脏乱不堪,帽子早已不见踪影,几滴鲜血已经干在了衣领上,双手也满是污垢,可他竟然不太在意。
自己亲手杀死敌饶感觉跟指挥手下杀人完全不一样。
那种兴奋,现在还在让他心跳加速。
然而眼前的尸山和周围尸横遍野的场面也给了他极大的震撼,这些人有许多都是因为自己的命令而死的,在指挥部运筹帷幄时并不觉得什么,那些伤亡对那时的他来只不过是些数字。
但此时他才明白,这每一个数字后面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试着救他,可惜失败了,他在最后一刻还在叫我跑......我想替他做点什么。”
老兵拿出那个狗牌给他看了看,上面的血污已经干了,弄得刻在上面的名字都有些不清晰。
旅长没有回话,静静的思考着,默认了他的请求。
虽然给阵亡家属回报信息是陆军内部的事情,但如果有返乡士兵愿意代劳,陆军也不会介意,毕竟这种事确实很招人厌。
带回亲人战死消息怎么可能招人喜欢。
这里的战役算是告一段落了,
那帮记者坐着直升机降落到这里时,尸体已经基本清理干净了,俘虏也被压上去给他们拍照,媒体想要的东西基本都得到了。
当然最大的意外之喜还是找到了着名的英雄队伍,估计这次他们的大头照还得在头条上多挂几。xǐυmь.℃òm
而老兵得到了一个月的假期,他也通过旅长搞到了那名士兵的家庭地址。
很巧他们家都在首都,而且距离和他家只相隔两个街区。
于是他回到首都的当,甚至都没去看女儿,就先来到了这套奢华的独栋楼。
这套楼位于首都郊区,价值不菲,虽然他住的也是这样的屋子,但是跟眼前这套根本没有可比性,他那套是通过军功兑换获得的,除了房子本身以外其他东西都要自己购买,可他买不起配套东西,所以他那套看着颇为寒酸。
而眼前这套什么都樱
游泳池、车库、花园甚至园丁......
“请问您来找谁?”
穿着工作服的园丁看到老兵的一身上尉军装和脸上的伤疤不由得肃然起敬,便恭恭敬敬的问道。
他休假前只是准尉,这次能连升两级也算是功勋卓着了。
“请问这里是方少校家吗?”
老兵觉得还是得对牺牲者保持尊重,所以也放低了姿态。
“是的,您是?”
“我想见一见他的家人,麻烦了。”
“夫人出去买东西了,您可以进去坐着等会儿。”
园丁热情的引他进去,想来可能是觉得他是来报喜的。
看园丁热情的样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委婉的拒绝了然后站在门口等待。
他军装笔挺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威武帅气,引得路过的平民纷纷为之侧目,甚至有两名路过的警察端端正正的给他敬了一礼。
他刚回了一礼,一辆敞篷跑车便停在了大门前的路上。
衣着端庄优雅的褐发美女从车上下来。
如果撇开她那硕大的孕肚不,她的身材堪称完美。
不过此时的一点点瑕疵也被她正在孕育新生命的母性光辉给掩盖了。
“您是?”
她扶着腰看向抱着一个包裹站得笔挺男人,隐隐觉得不对劲。
“陆军第二十二步兵军第九步兵师三四三旅上尉西克特科恩向您致敬!”
老兵报上了自己的所属部队和军衔最后是名字,同时端正的敬了一礼,这是对牺牲军人家属最起码的尊重。
“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
西克特不太清楚家属的身份,所以试探性的问道。
这很尴尬,但这锅是他自己背上的,出发的时候只问到了家庭住址,却没问到家庭关系,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他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
她抬头看向空,只觉得很蓝,很美。
“您的弟弟是英雄,他是斩获二级军功后英勇牺牲的,他甚至还救了我的命。”
西克特再次立正敬礼,但这次是代表他自己。
随后他便把包裹交给她,里面装着的是那位英雄的遗物。
“非常感谢。”
她接过了包裹,然后直接绕过西克特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很抱歉,夫人可能需要缓一会儿。”
园丁解释道。
“我理解,今麻烦您了,请您替我跟那位夫人声抱歉,就此告辞。”
西克特最后朝房子方向敬了一礼,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整个统一联合境内都在发生着类似这样的事,也许这个时候,人们才真的能感受到战争是离自己多么的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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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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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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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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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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