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摄取被她使用得像呼吸一样简单,这个仅仅在第一阶段就能夺去十万人精神意识的精神类至高术式,直接把龙域内的魔力元素榨干了三分之一。
这样规模的魔力消耗,足够萨科瓦发动十几次大流星雨了。Χiυmъ.cοΜ
但这样巨大消耗得到的效果也是显著的。
龙域内所有没有魔法天赋的人,包括但不限于派遣军的士兵们,全部都被放倒了。
这就是常人被夺走精神意识的结果。
精神意识是种玄而又玄的概念,至今还没有魔法师能解释这种东西的准确定义。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灵魂的一部分”。
精神意识被夺走通常并不会致命,但也足够让受害者进入某种深度昏睡的状态,直到施法者解除施法或者离开一段距离、时间之后才可能逐渐苏醒。
如果让统一联合最棒的医生来检查这些倒地不起的人,所能得到的结论也只会是:“这些人都睡着了。”
步兵倒还好,就地扑倒睡着也没啥。
但是约翰和其手下那些开车的就完了。
无数失控的坦克装甲车撞在一起,有的直接侧翻倾覆,有的像无头苍蝇一样远去,有的甚至直接碾过战友座驾,把座驾变成了废铁,也把里面同样昏睡的车组乘员变成了烂泥。
这世界的第一场,也是极为恐怖的一场大规模交通事故造成了不计其数的伤亡和损失,派遣军从未见识过如此严重的“非战斗损失”。
事后,密钥部方面将此次事件列为一级魔法干预案例。
级别仅次于被列为特级干预事件+最高审核机密的台风行动。
但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还有个尴尬的问题。
那就是倒霉的约翰少将,跟着他那仿佛自动驾驶一般的座驾冲到了安德烈的脚下。
安德烈无奈地伸出它的骨头大脚,轻轻点了这个”玩具小车”一下,就把这台几十吨重的坦克掀了個底朝天。
至于说里面的人会不会因此摔死,那就不是它该考虑的问题了。
整片战场至此进入了某种寂静的状态,除开倒地不起的派遣军士兵们之外,十二位教廷的裁决骑士们也被吓傻了,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太可怕了,至高术式都能这样随心所欲地释放出来,他们现在只感觉自己这些人全部加起来都不够纳兰妮一只手抽的。
之前豁出去拼一把的雄心壮志,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只剩下要活命的坚持。
“这个怪物!怪物!她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怎么可能?!怕是大团长在此都不能盖过这个怪物的锋芒吧?我们拿什么和她拼?!”
“那头骨龙!一整副完整的龙骨啊!这个怪物不但强得离谱!还疯得离谱!她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掌握龙之意志?不怕被反噬吗?”
“够了!你们两个蠢货在败坏军心吗?现在正值生死攸关之时!想死的别拉我们一起!”
曾经不可一世的教廷裁决骑士们,如今被吓得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若不是有个德高望重的前辈稳住军心,他们这些人估计当场就得散伙各奔东西。
当然,在龙域内散伙的下场,也不过是被逐个击破罢了。
他们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心里头再害怕也没有要离开同伴的意思,
凑在一起好歹能拼一把,要是逐个击破那就真的是死得连渣的不剩了。
“我说你们啊,真当我不存在吗?”
就在这帮人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每个人都感觉后颈一阵凉意,同时他们的耳畔也同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危险感知促使他们施法保护自己,这确实保护住了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但这十二个人总有反应慢的,而反应慢了的代价就是血溅当场。
“这……怎么可能?”
好巧不巧,中招的就是之前故意放水且调戏埃莉诺多时的那位。
他跪倒在地上,嘴里止不住的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着。
埃莉诺随手召唤出的一杆秘银长枪贯穿了他的胸膛,阻碍生命恢复和麻痹肉身的禁制术式附着在上面,让他没有办法治疗伤势的同时,也没有办法拔出这把足以要了他性命的长枪。
裁决骑士确实不容易死,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会死。
至少按照尼古莱目前的伤势,如果没有人帮忙的话,天国的使者很快就会来带走他。
“啊啦啊啦,你们不是都觉得我很弱?都觉得我只是个温室里的花朵?都觉得我是整个骑士团里最无用的花瓶?
拜托你们开动脑筋想一想好吗?师父怎么可能会亲手教导一个花瓶呢?他可不是傻子。
但你们就不一定了。
特别是你啊,可笑的尼古莱,伱不会真觉得是你在陪我演戏吧?”
米诺斯卡的埃莉诺苏醒了,她身着全套精金骑士甲,手里拿着神赐的圣枪,反手就瞬杀了一个往昔的战友和同伴。
尼古莱是她在骑士团的前辈,居然连她一招都接不下,这着实是吓疯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些高傲的裁决骑士怎么都想不到,温室里的花朵发起狠来,比他们任何人都更凶狠。
战斗的本能告诉他们要反击,但他们的脑子和眼睛都在抗拒着这般送死的行为。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埃莉诺身后那一大块四分五裂的灵素之岩,和她身边悬浮着的数十根秘银长枪。
这个女孩儿瞒过了所有人。
包括她自己。
“羞辱甚至伤害同伴兄弟?这就是你现在的样子吗?小丫头,你还是没长大啊。”
领队骑士不得不站了出来,他反手召唤出自己的佩剑,周身闪过一团金光,比埃莉诺那套更闪耀的骑士甲出现在他身上,以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拦在了尼古莱和埃莉诺之间。
“这是我和他们的事情,不要插手。”
埃莉诺根本不打算和“同伴”多费口舌,她的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纳兰妮,传音魔法将她的话语一字不差的传达到了纳兰妮耳畔。
说完她也不打算等纳兰妮回答,一挥手便有十几杆秘银长枪如炮弹般飞出去,全部指向那敢于迎战的勇者。
“真是粗鲁啊!修女们教你的礼仪都到哪儿去了?现在的你就像是个疯丫头!”
领队骑士无所畏惧,所有长枪在他的视线内都已经减速到接近静止的状态,让他可以走上去闲庭信步般的将它们全部击飞弹开。
如此轻易搞定埃莉诺的攻击之后,甚至还有余力去嘲笑她。
嘲笑着这位曾经在骑士团里唯一的“公主”和如今的叛徒。
“萨瓦塔你这个茅坑里的石头!你没有资格叫我丫头!
闭上你那用来跪舔加百列的臭嘴吧!从里面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令我感到恶心!
你比我更像叛徒!
而叛徒的下场!你我比谁都清楚!”
她真的是愤怒了,手中的圣枪上幻化出一道比她人还大数倍的魔力巨斧,猛然起跳就朝着那位名为萨瓦塔的裁决骑士劈去。
萨瓦塔巍然不动,她仿佛能隔着头盔看到这家伙脸上露出的嘲讽笑容。
在魔力巨斧将其劈成两半的前一瞬,另一个全身着甲的裁决骑士出现在两人之间,手中镶嵌着灵石的等身巨盾猛然一拍,便将她的魔力巨斧直接拍散。同时另一边手拿着的骑士剑直接朝着她的腰部刺去,那附加了锋锐强化和魔力削减咒印的骑士剑,绝对是可以刺穿她铠甲的。
这令她不得不分散精力去防御,但她这一分神就给了萨瓦塔反击的机会。
毫无疑问,萨瓦塔抓住了这个机会。
另一把骑士剑从她视角盲区刺出,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她的肩甲,然后就是她的肩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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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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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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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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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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