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月光下的惊鸿一瞥,克尔拉总觉得路飞虽然不是很帅气,五官也不是很漂亮的那种,但是,他就是很好看很好看,每当看到他微笑起来的样子,克尔拉都觉得他就是一个天使。
这个孩子笑起来的样子如同阳光一般,瞬间照亮了一切。
即将到达香波地的前晚,轮到路飞守夜,克尔拉躺在钉死在船板上的小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因为是伤员,本身又是女孩子的关系,所以克尔拉现在住着的是路飞的卧室,而路飞则抱着铺盖到提摩西船长房间里去打了地铺,提摩西船长也是个意外正直的大叔,在知道路飞曾经和克尔拉共处一室的事情时,提摩西船长还按着路飞的脑袋给克尔拉道歉。
不过从小就在一群大叔的培养下长大,身边熟悉的女性只有赛琳的她其实并不在意,而且……她喜欢的是萨博,那个和她有着相同的志愿,笑起来大大咧咧,却心思机敏、实力强大,坚定的追随首领,说要改变这个世界的金发少年。
而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的路飞整天笑得有些傻气,待在这个可爱单纯的海贼团中,整天不是和哈文大叔在船边钓鱼,就是和阿吉大叔背上听阿吉大叔匡大山,又或者是盘腿坐在船头睡午觉,偶尔掉水里还吓得大叔们大呼小叫的去捞人。
在她眼里,路飞就是一个可爱又单纯善良的小弟弟,根本就没长大,心理年龄与实际年龄不符,和外表却完全相衬,大大咧咧,被当做弟弟疼爱更合适些,偶尔还要人操心,完全不用在意那么多啊……
啊啊……又失眠了,这么想着,克尔拉爬起来,准备到甲板上吹吹海风,这不是她第一次失眠,自从泰戈尔先生(lz看到的是这个翻译版本,习惯啦,姑娘们见谅哈)去世后,天龙人带来的梦境总是在她心中徘徊。
萨博、同伴们也不在身边,说起来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那个家伙……嘛,反正也告白过了,应该没问题吧,萨博对她,应该不是没感觉?
毕竟他们是对方所处环境中,唯一年纪相近的人,又志愿相同,呃,世界上,应该也没别的女孩和她一样从小在革.命军里面打滚了。
这世界上也不会有像萨博那样,拥有明朗笑容、伟大志愿,而且还正好和她年龄相近的男孩子……嘛,就算遇到相同的人,她克尔拉也不会喜欢别人的啦哈哈。
十八岁的克尔拉虽然经历和很多成人也没有的经历,但其实也是个怀春少女,也会在远离熟悉的环境和伙伴时感到不安,她拍了下自己的脸,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来啊。
出门前,克尔拉还从柜子里摸出一块厚厚的毛毯,虽然作为战士,她一直没怎么享受生活,却看得出这块毛毯上的毛质顺滑柔亮,轻轻一吹就是一个漩涡,听说是路飞的朋友(某个疯狂影迷)赠送,一看就价值不菲。
那孩子虽然迷糊,但言谈举止都很得体,在家中一定备受疼爱,是父母谆谆教诲又忍不住宠溺、没怎么受过苦的心肝宝贝吧……也不知道怎么会跑出来当海贼。
但是今晚路飞守夜,克尔拉觉得以路飞的性子肯定没法老老实实披着毯子在守望塔上,想了想,她还去了一趟厨房从热水壶里倒些热水给路飞。
谁知道倒出来的居然是热牛奶……
美味号的厨房老大是提摩西船长,仔细一想提摩西船长平时对路飞的疼爱劲儿,克尔拉眉眼弯弯,心下了然,这八成是路飞的夜宵,果然,蒸锅里还躺着香喷喷的肉饼。
啊啊,虽然已经走上战士的道路,但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也被这么疼爱啊……克尔拉心里感叹,端着盘子走上甲板,一阵隐隐约约的歌声从上方传来。
“我曾为寻找我爱,远涉七海
OnceItr□□elledsevenseastofindmylove
也曾吟唱千百歌谣
andonceIsang700songs
好吧,也许我仍然需要跋涉千里
well,maybeIstillh□□etowalk7000miles
直到我找到此心安处“
歌声很轻,声音不大,她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点,歌词也听得不甚清晰,但那种带着淡淡悲伤与忧郁的曲调却让人心中浮起淡淡波纹。琇書蛧
明明那声音低沉又略带沙哑,却纯净的不可思议,是的,沧旧与纯真不可思议的在这一刻相拥,像午后透过叶片洒落的细碎阳光落在心口,像雨后不知何时环绕着心口的沁凉水汽,像夜晚安逸的夜色中朝你俏皮眨眼的星子。
克尔拉抬头看去,少年披着黑色的毛毯,坐在瞭望台边缘,小腿轻轻晃动,草帽被抱在手里,他的眼睛仰望夜空,而星辰回望他,对他微笑,光辉降落在他的黑眸中,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untilIfindtheonethatIbelong
我将与永夜中的他同寝共枕
Iwillrestmyheadsidebysidetotheonethatstaysinthenight
我将在我最后的悲伤中停止呼吸
Iwilllosemybreathinmylastwordsofsorrow
无论何种因果如期而来
andwhatevercomeswillcomesoon
待我消亡之时,我会向明月祈祷
dyingIwillpraytothemoon
但愿明天,喜乐平安
thatthereoncewillbeabettertomorrow……”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夜莺巴伐利亚.赛琳就是这世间最棒的音乐家,她的歌声足以震动四海,她的一颦一笑都是艺术的化身。
可是在这不知名的夜晚,克尔拉却觉得,自己找到了可以与那位夜莺媲美的存在,他的歌声其实没有什么很绚丽的技巧,却仅凭平时的轻哼就打动人心。
“天使。”她喃喃道。
被这声音惊动,歌声停止,路飞此时低下头,俯视甲板上的少女,少年稚嫩的面孔带着安逸又温柔的神色,他对克尔拉微微一笑,低低问道:“克尔拉,不睡吗?是又做噩梦了吗?”
那双眼中还有残余的星辉,伴随着担忧一起,照进克尔拉的眼中。
“噩梦?诶?”克尔拉脸颊莫名其妙的发热,她手忙脚乱的原地打转一圈,才发觉自己此时的模样实在不像一位沉稳的战士。
她庆幸夜色让自己脸上的红色让人无法观测,慌张的抬起手中的托盘,“这是我在厨房里找到的,应该是提摩西船长给守夜的人留的夜宵,我想你也许没注意,就端过来给你吃了。”
路飞的眼睛刷的亮了,白日里的白痴傻小子又回到人间,他哈皮的从瞭望台跳下,正正落在克尔拉面前,看到托盘上的食物欣喜更甚,路飞靠近她笑嘻嘻的说道:“谢谢你帮我端夜宵啦。”
少年一把拽过少女的手,两人一起跑到船头,路飞靠在船沿上,一手抓起两块肉饼豪迈的塞进嘴里,嚼了两下食物就被咽下,他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手帕擦手,对克尔拉说道:“谢谢啦,肉饼很好吃,好了,喝了牛奶就去睡吧,明天就要到下一座岛了哦。”
克尔拉歪歪脑袋,疑惑不解的伸手指指着自己:“我喝牛奶?可是这是提摩西船长给你……”
“快喝吧!要听话哦。”路飞伸出那只没有抓肉饼的手按克尔拉头上,揉了揉,弯着大眼,眼中有细碎的柔软光芒:“我喝牛奶容易拉肚子,所以这个你喝吧,喝完去睡觉。”
大概是夜色的魔性在此刻入侵了克尔拉的大脑,反正她真的很听话的端起杯子把牛奶倒进嘴里。
路飞又笑了,不是那种露出牙齿的夸张笑容,只是嘴角勾起,他又伸手揉少女的脑袋,哄孩子一样说道:“乖哦——”
克尔拉觉得自己被揉的那块头皮简直麻酥酥的……她一把拍开路飞的手,紧张的抱怨道:“这样太失礼了!头发都被你揉乱了!不能用这种爸爸妈妈哄你的口气哄女孩子哦,会显得轻浮的。”
这句话当然是骗人的,克尔拉只是觉得,再被路飞在脑袋上摸一下,她脸上的红色就连夜色都遮不住了。
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萨博就是少有的优质少年啊……为什么和这个少年亲近一点她就这么受不住……
果然是和男人相处的少了吗?克尔拉暗暗想,并把对男色的抵抗力挂上自己的训练表中,决定回去后就找几块鲜肉认识好做加强这方面的抵抗训练,不求有萨博那块肉那么好的质量,但凭她的条件认识几个不错的男孩子应该没问题。
不然路飞这种正太级别的小小鲜肉都能撩她了,这革.命军战士还当不当?
克尔拉并不知道,路飞不是小小鲜肉,他是“那块肉”和很多块“鲜肉”“中肉”的……咳咳咳!以及很多块“腊肉”又爱又恨的……咳咳咳。
爱称割肉刀。
她并不知道,其实路飞从小到大就没被爸妈这么哄过,因为他爸爸是个带着他和沙发船奔跑的风一样的男纸,他妈妈是一直在愿望精灵那里打工的幽灵女纸,那两人在他的童年中存在感不高,属于心目中知道爸爸妈妈很爱我,但他们真没哄过我的状态。
也就是D家粗线条好养活了,换了个人经历一遍路飞那样的童年,黑化几率应高于平均值。
要说被哄什么的,也就是丽雅和玛琪诺这么哄过他,然后他又这么哄过尤朵拉而已,换言之,其实路飞刚才是把克尔拉在当妹妹一样哄。
毕竟克尔拉和尤朵拉一样爱做噩梦,哄妹妹有点经验的路飞觉得摸头还蛮管用的。(你二哥都没对克尔拉摸头杀过呢……)
路飞眨巴眼,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形式古朴的黑色金属梳子,递给克尔拉,问道:“把你的发型弄乱了啊,抱歉,用这个吧。”
克尔拉顺势接过梳子在头发上胡乱梳着:“太好了,没想到路飞身为男孩子居然会随身携带梳子啊。”她还以为只有萨博那个讲究形象的傻瓜会带梳子……不就是笑他缺牙的样子傻吗?居然斤斤计较那么多年。
路飞笑嘻嘻的:“这是我哥哥送给我的梳子哦。”作为回报,他还把卡普送给自己的梳子刀回赠给了萨博,不过现在,那把梳子刀应该和萨博一起在海里睡觉吧。
不过一直以来都是用手抓一下头发就算打理好的路飞,还是在出发的时候把萨博送他的东西带上了,他现在好歹也在海上,让萨博跟着他一起旅行也不错。
头发梳好后,路飞又把梳子塞口袋里,推着克尔拉进卧室,嘴里哼着轻快的调子。
路飞最后又在克尔拉头上用力按了一下,鼓气般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在外面守着,不会有谁来伤到你的。”
“睡吧。”他笑嘻嘻的说道,才带上房门又去守夜了。
克尔拉双手捂着头顶,坐在床上,脸部发热的自己都觉得不正常,眼睛紧闭,脑内不断回放路飞按她脑袋时,那惊鸿一瞥的锁骨。
好……精致的样子,虽然瘦,但是身上已经出现胸肌和腹肌的雏形了……还有靠近时,那温热的呼吸,清新的皂角气味。
克尔拉趴在床上,发出无声的哀嚎,她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色.女!还特么是对着比自己小四岁的少年脸红心跳的色.女。
但是之后一夜无梦睡到大天亮也是事实,克尔拉觉得路飞虽然傻乎乎的,但是,还挺让人安心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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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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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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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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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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