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谁的?刚才真是去跑步了吗?”
询问间,马小天目光灼灼,死死盯着柳雅晴的神情变化,好似想在其回答之前,就先猜到答案似的。
可柳雅晴却一直保持着那种不耐烦的神情。
并且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很无语的说道:“你刚才说只需要回答一个问题,就能让我回村,但现在却问了两个,你想让我回答哪一个?”
“都回答不行吗?”
“不好意思,我真没工夫陪你在这兜圈子!”
见柳雅晴说完就要离开,马小天急忙开口:“回答一个就行!告诉我,你身上的衣服到底是谁的?”
“我姐夫的。”
“你为什么会穿他的衣服?”
“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完毕了,请你像个爷们一样说话算话让我离开行不?!”
“我……”
马小天顿时语塞起来。
如果不问清楚,心里就会很是别扭。
可如果继续追问,却又显得出尔反尔不像是个爷们!
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几位难受。
但为了不被柳雅晴更加厌恶,最终还是咬着牙选择让开了道路。
看着柳雅晴离开的背影,马小天的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佐料包一样,顿感五味杂陈。
“她为什么会穿着王小飞的衣服?”
“又为什么会一大早从王小飞的桃园窝棚房里走了出来?”
“难道她俩已经偷摸在一起了?昨天做那种事的期间,将衣服给扯坏了,才穿上了王小飞的衬衫?”
这些问题,就像是一根根刺似的扎进了马小天的心窝里。
但在转念一想后,他还是自我安慰起来。
“应该是我想多了,雅晴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绝不可能做出跟自己姐夫厮混的勾当!”
“至于穿王小飞的衣服,应该就只是出来跑步时,衣服被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才去换上的而已。”
呢喃至此,马小天心里好受了一些。
深深的吸了口气后,便走向旁边的岔路口,来到了另外一处果园的窝棚房里。
这是香桃村一位种田大户的果园。
因为栽种的园子有好几处,在这临近成熟的季节,实在忙不过来,便花钱雇上了黄三炮帮忙看管。
马小天进来时,黄三炮还在呼呼大睡,枕头边上的手机也没有关,上面正播放着苍老师的经典电影。
简易的破木板床旁边,东倒西歪的摆着许多酒瓶子,还有一些烟头以及一团团的卫生纸。
不用猜,这家伙昨晚上趁着酒劲,肯定又在意识海里做了苍老师无数次的男朋友。ωωω.χΙυΜЬ.Cǒm
“三炮,醒醒!”
马小天踢开那些酒瓶子,推搡黄三炮的时候并没有用手,而是捡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去戳,脸上满是嫌弃的神情。
黄三炮和五指姑娘玩了大半夜,正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中,饶是背心被戳出了一个窟窿也依旧响着雷动一样的鼾声。
见状,马小天先是大骂了一声,随即便捡起旁边的酒瓶子,将里面不知是酒还是尿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浇到了黄三炮的脸上。
清凉的感觉,让黄三炮猛地惊醒过来。
被惊扰到好梦的他,本能的就破口大骂:“哪个傻逼玩意打扰老子睡觉,tm的不想活了吧?”
马小天站在旁边,阴沉着脸:“我就算不想活,但你敢弄死我吗?”
“你tm……哎哟,是小天哥啊!”
黄三炮虽然混不吝,但也知道谁是香桃村的老大!
马家父子,一个有权一个有钱,根本就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
即便被惊醒后还是有些恼火,但在看清是马小天后,还是急忙起身,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并且还忙不迭的拿起旁边的香烟递过来:“来来来,小天哥抽支烟消消气,刚才是我睡懵逼了。不是故意骂你的。”
马小天心里正不爽呢,本能的就想去接过香烟。
可看到刚才酒瓶子浇出来的液体正从黄三炮头发上吧嗒吧嗒的滴落到拿烟的手上,以及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的骚臭味后,便急忙将手拿了回来。
随即,他转过身边向外走边说道:“屋子里闷,跟我到外面说吧。”
“好好好。”
半分钟后,黄三炮呲着一口大黄牙来到了外面。
笑呵呵的问道:“小天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马小天坐在大树旁的石头上,猛地嘬了口烟道:“得知你当了冤大头,作为村书记儿子的我,出于一番好心,前来提醒你一下。”
“我当了冤大头?这话从何说起啊?”
“我问你,昨天你是不是帮着王小飞弄到了一株野山参?”
“对啊,这事不还是我昨天去你麻将馆讲的嘛。”
“那你知不知道,那株野山参值多少钱?”
“王小飞说如果那株野山参完好无损,大概能卖个万八千的,但昨天那株药性流逝了很多,估计也就值个六七千吧?”
“他给了你多少?”
“小两千块。”
“这么点钱,你就不觉着亏的慌?”马小天冷笑着问道。
黄三炮咧了咧嘴:“亏肯定是觉着亏,但那件事情终究是事出有因,王小飞那家伙比之前厉害了不少,当时要不是我将野山参的事讲出来,他就算不敢杀了我,也得在山里废了我,所以那万八千的就当是买我半条命了,与命相比,只拿两千来块钱,倒也不算亏。”
听到这话,马小天先是讽刺的笑了一声。
随即边吞吐着香烟,边饶有深意的问道:“那如果那株野山参的价值,不止大几千块,而是能卖到大几万块呢?”
“大几万?不可能吧?那是野山参,又不是长白山的人参,而且王小飞都说了,那野山参的药性被那两条蛇吸走了很多,已经不值钱了。”
“他那么说你就信了?还有,不论是什么参,吃进嘴里才能吸收它的药性,你啥时候见过或者听说过,蛇能将药材的药性给吸走的?”
听闻此话,黄三炮忽的神情一怔。
“也对哈,那两条蛇即便瞧着再独特,也不可能将药材的药性给吸走啊。这么说,王小飞是在诓我了?”
马小天冷沉沉的说道:“岂止是诓,简直就是将你当个傻逼在忽悠!你到村里去打听打听,咱村去年还是前年,
村北头的老神仙也卖过一根野山参,据说那株野山参还不算大呢,都卖了四万多块,而你那株,起码比他的大了两倍,你觉着能像王小飞说的那样,只卖大几千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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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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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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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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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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