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礼回避陈楚,却就只是走出了这道门,隔了一堵墙。
这无非就是个态度。陈楚使趣,自然也就不会去使手段,他若用了手段,外面的白礼自然会感知到。
所以两人就像普通人似的,就被被分隔开了。
陈楚敲着桌子大叫,外面白礼是听到的,但是没有马上理会,他正听属下的汇报呢。
路平,去找了严歌。
属下带来的就是这个情报。最近出于谨慎,消息传递都不敢用异能手段了,唯恐半途被人截了去,到只是这样人对人相传的基础方式。
“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白礼问。
严歌的身旁有他们的人监视着,盯着路平,那也不是白礼的一句空话。路平从离开天权峰后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或远或近的注视着。而他特意去找严歌,无疑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举动。
“他想严歌帮他回忆一下新人引星入命那天晚上的事。”来人报告着。
白礼知道严歌的手段,这种事找严歌并不唐突,至于缘由,白礼和林天表一样,马上想到路平是在那一晚失去了魄之力,想回忆那一晚的细节,八成是和找回魄之力有关。
这些显然都不是白礼所需要的情报,从这里看不出二人有任何问题。
“最后呢?”他想知道一下结果。
“严歌说要准备,让他晚上九点一刻再去。”属于汇报。
“还有别的吗?”白礼问。
“没有。”来人回答。
“继续盯着。”白礼说道。
“是。”来人略一行礼,随即匆匆离去。白礼又在门外站了一会,这才重新推门进来。
“怎么样?”他问陈楚。
“什么怎么样?”陈楚反问。
“该问的,或许你都已经问了,你觉得他怎么样?”白礼说。
“坦白说,我不知道该问什么。”陈楚说道。白礼不在,他只是聊天式地问了子牧几个他有兴趣的问题。涉及这次大事件的他没有过问,只是等着白礼。
“好,我问。”白礼说着,果然真就问了起来,可是问题并无新意,甚至让子牧有点茫然。夹云谷取知信的过程,他和路平已经讲过了,当时就已经回答了很多问题。现在白礼又挑着当中几个地方重问一遍,这,有什么居心吗?
子牧找不到什么脉络,只能原原本本的回答,几个问题后,白礼看向了陈楚。琇書網
“如何?”白礼问道。
“我不觉得他有说谎。”陈楚说道。
“这样啊……”白礼叫陈楚来的目的,就在于此,对陈楚做出的结论,他自然也没有质疑的必要。
“那就先这样吧。”他点了点头说着。
“我可以走了?”子牧问道。
“不,你留在这,休息几天。”白礼说道。
换是路平,那一定会换个缘由,但是子牧却不敢,只能把话都装在肚子里,郁闷地坐在那,看着白礼和陈楚一前一后地出去。房门带起,似乎也没上锁,可子牧也不敢多存什么心思,只能惴惴不安地继续在这里候着。
“你什么打算?”门外,陈楚却已经在向白礼询问着。
“瞧瞧有什么多余的反应。”白礼说道。
“只是两个新人……”陈楚皱眉。
“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了。”白礼微微叹了口气。陈楚过来的时候,同时也带来了李遥天对颜真盘问的结果。颜真是误打误撞的乱入,这点已经可以基本确认,但是他的乱入显然是有人布局,可是依着这个思路,怀疑顿时开始向着玉衡峰方面蔓延。会比较熟悉颜真,或是洞悉到他心态的,自然是和他更为接近的玉衡峰门生机会更多。但是颜真的朋友,也并不局限于玉衡峰……
要梳理一个人的交际圈,本身就是很繁杂的事,更可怕的是,怀疑将沿着这个圈子开始蔓延。人际关系,可是可以无限放大,没有止境的一张网。
“不能这样查下去。”
陈楚带来这个结论的时候,同时也带来了李遥天的一句话。
白礼没有立即表态,直至此时。
“我想我们应该一起去见一个人。”他说道。
“谁?”陈楚问。
白礼却已经停下脚步,正站到又一道房门外。药房这边的很多空房,最近几天都不再闲置。
陈楚是玉衡峰首徒,定制系方面也是大行家。马上可以感知到这门上所下的定制,即便是他,也不可能轻易废除,这门里的角色,自然也不是一般人物。
当当当。
白礼轻敲了几下房门,在听到里面应声后,这才推门走进,陈楚走进,看了房间里的人一眼,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你们怎么来了?”房间里的是靳齐,天权峰的首徒在三名天权峰门生被杀时就沾上了重大嫌疑,之后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此时的他虽然面有忧虑,但气色来说还是不错,并没有因此就变得颓废。
“新又发生了些事,想听听你的看法。”白礼说道。
“哦?坐下说吧。”靳齐说道。可这一直闲置的空屋里并没有配备坐椅,靳齐说这话时却是朝地上示意。随即,北斗七峰中的三大首徒,就在这样一间陋室之中,席地坐成一个三角形。
“陈院士,做了这样一个安排。”白礼随即就把陈久利用路平和子牧二人的叙述了一遍,靳齐静静地听着,直至白礼完全说完。
“现在已经可以确认颜真与此事无关,但是挑动他的这个恶手,着实难查。”白礼说道。
“对方非常了解我们。”靳齐开口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极其自然,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眼下他的处境其实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对方”。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整个事,究竟是如何发动的。”靳齐说。
“我想我从一开始就走入了一个误区。药簿的篡改,我以为对方是想掩饰他们的意图,但是恰恰相反,这个动作,或许就是为了让我察觉。”
“颜真对两个新人的怨念只是最近才产生的,他们都能利用起来。我的行事风格,我对药簿的熟悉,恐怕早被他们洞悉。”
“所以我认为,局面是他们刻意引导到这地步的。他们想针对的不是某一个人,不是药房的存药,而是整个天权峰,或者北斗学院。他们想要的,就是眼下这个局面。”
“天权峰上,眼下人人自危,尤其在药膳房工作过的,怕是已经全部处于监视当中。”
“接下来呢?或许你能查出一个两个甚至更多有问题的门生,但是,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呢?”
“所以从发现药房七库被盗那一刻起,整个天权峰的人,尤其是药膳房方面的人,怕就已经失去了信任。最稳妥的办法,大概就是将所有人都调换。”
“药膳房会被大换血,可如果对方的目的,就是在这换血过程中才完成对药膳房的全面渗透呢?”
白礼、陈楚的神色纷纷都变了,这种情形,实在不难预见。
“再说回颜真。”靳齐说道,“我想,这恐怕又是一次将计就计。利用颜真,将怀疑进一步地扩散出去,对方或许并没有我们所以为的那么大影响,但是设局让我们一次又一次的自乱阵脚,他们的影响会在这过程中不断滋生出来。”
“李院士想必已经意识到这样发展下去会极不利,所以才表示不能这样一直顺藤摸瓜地查探。”靳齐说道。(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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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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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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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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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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