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出现得如此恰到好处,显然就在等待这一刻。偏偏听对方话里,并不知道子牧的目标。那么很显然,对方一直悄然监视着子牧,直至此时子牧暴露出意图方才动手。
子牧境界不高,但鸣之魄也有六重天,一路都在小心戒备。结果被人跟了却始终没有听到半点动静,双方实力的差距,仅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一时间,倒在地上的子牧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暗叹这次这一博终究还是不得善终。
来人打量了知信几眼后,并没有轻易去采摘,转过头来,盯向子牧。
因为有了拷问路平一无所获的结果,这一次,他没有在追上子牧后立即参取行动,而是一直暗中相随,直至看到子牧如获至宝地去采知信,等待这一刻许久的他,终于迫不及待地出手了。
但是此刻,他却已经后悔。
对方的目的,真的就只是冲这一株草药而来吗?
他原本可以继续默默监视下去,看清楚子牧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但是期待已久的下意识地出手,却让他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局面。眼下的他,想弄清楚一切,只能着落到子牧身上。想想方才拷问路平的失败,原本的欣喜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
只希望这小鬼不会像那个路平一样硬气。这位想着,缓步向子牧走去。
子牧眼中流露出畏惧,这个眼神,倒是让这位感到十分满意,他觉得这一次事情大概会进行得很顺利,但是紧跟着,他忽然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惊讶。
这一抹惊讶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就被子牧掩饰起来。但是这位正谋划着攻破子牧的心理,全神贯注地留着着子牧表现出的任何一个细节,这一抹而过的惊讶,子牧掩饰得虽快,却也被他看了个真切,他甚至看清了这惊讶所投射的方向。
身后有异?
蒙面人第一时间就有了这样的判断,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侧身,扭头。毫不在意这是不是子牧的声东击西,因为子牧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胁。
但在扭头看清身后后,蒙面人着实吓了一跳。就见一根碗口粗的树棍,兜头就已朝他扫来,不过在那树棍上,却没有丝毫魄之力的威能存在。
攻击竟然如此粗鄙不堪?这是蒙面人吓了一跳的原因。若是正经魄之力的攻击,他可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但是随即蒙面人已经轻抬手指,动作比那扫来的树棍不知要快上多少。而后就听啪一声响,碗口粗的树棍顿时在空中碎成了一堆烂柴。蒙面人这才留意到朝他挥来这一闷棍的幼稚之辈,惊讶顷刻间就占据了他的脸庞。
路平?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被他施加了时限三秒的死亡丧钟的小鬼,竟然又这样活生生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路平手中还握着半截碎裂的树棍,右手也因此变得鲜血淋漓。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于这一棍没能击中蒙面人感到十分遗憾,他不无责怪地看了子牧一眼。似乎是在遗憾,如果不是子牧那一眼露了破绽,这一闷棍他可就砸个结实了。
有这种可能吗?
虽然觉得有点可笑,但是蒙面人心下一琢磨,发现真有这个可能。因为对于欺近自己身后的路平,他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一点全拜路平没有半点魄之力,而这位蒙面人实力太强,强到下意识地戒备,都已经不是通过强横的五感,而是用更加敏锐的魄之力去感知。
这无疑是针对修者更加有效的手法,至于普通人,一来完全没有防备的必要,再来,普通人也不是没有魄之力,用魄之力的感知,一样可以探明他们的存在和举动。
结果路平偏偏是一个魄之力被完全封死的存在,这位也全没想到还要去抵防路平。在全神贯注准备对子牧开始拷问的情况下,他确确实实没有察觉到身后这样一记普通粗陋的偷袭。如果不是子牧那一眼让他心生警惕,这一棍,八成真就砸到后脑勺上了。虽然伤害肯定可以忽略不计,但被这样的攻击打中,羞也羞死了。
不过眼下这个问题他无心过度纠结,他更在意的是路平怎么可能中了他的死亡丧钟还没事。
他毫不犹豫地再度出手,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手法,死亡丧钟,再度轰入路平体内。
又是这招?
避无可避的路平,刚被这一击命中,顿时察觉这就是自己之前领教过的那个异能。他之前还有些担心对方的其他手段,这一击倒是正中他下怀。这次他也不打算等那钟声敲响再去防备,这些魄之力在他体内多钻一会,他也要承受伤害的。只是因为在组织被实验的经历,让他对这样的痛苦特别能够忍耐。换成一般修者,三秒死亡丧钟的布局在不做抵抗的情况下,就已经足够他们趴下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飞快的,路平调集起他的魄之力。
不是为了使用,只是为了让销魂锁魄的运转出现缺口。
路平驾驭魄之力的速度自不必说,瞬时间,销魂锁魄被甩出缺口;瞬时间,销魂锁魄感知到了正在路平体力肆虐的魄之力;瞬时间,销魄锁魄像是张开了一张网,那些还在路平体内进行死亡丧钟布局的魄之力,已被一网打尽。只是被销魄锁魄禁锢后,它们竟然还在完成他们的定制布局,三秒过后,在销魄锁魄的禁锢下,沉闷的钟声响起。
当……当……
这是……两声?
无法将魄之力偷出的路平,对禁锢中的魄之力感知依旧敏锐,他清楚地听到,那钟声,有两声同时响起,一声强,一声弱。强的那声如他之前所领教的,弱的那一声,却不知是何来历。一强一弱,带出的死亡丧钟的爆发,竟然也似发生了两起。
这是怎么回事?
新的状况让路平有些发愣,但是更傻眼的,却是站在他面前的蒙面人。
路平细细品味了三秒这死亡丧钟在禁锢下的变化,而那蒙面人,却在第一秒的时候,就感知到他施加给路平的死亡丧钟犹如石沉大海。
一、二、三……
他不死心地又等了三秒。
没有,什么也没有。本该爆发,将路平撕成粉末的死亡丧钟,竟然就这样静悄悄地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路平此时茫然发愣的神情,让他也意识到了点什么。
他猛然退出几步,目光如电,急扫四周。
“是何方高人?”他沉声说道。
在他看来,这当然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相助,将他的死亡丧钟给化解了。只是化解得如此不动声色,这暗中相助之人的实力,让他不由地有点汗颜。
能这样轻易就破了他定制异能的人,第一时间在他脑海中跳出的名字,是李遥天,七院士之一,玉衡星李遥天。
而这个猜想,让他更加慌乱起来。
他甚至已经开始后悔,就不该到这里来,自己的心思,未免动得太多了一点!(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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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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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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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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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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