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时故意挑刺指责就算了,还把脏活累活都推给周念干,更是拉后厨的人一起孤立她,搞职场霸凌。
这会儿猜到是周念告密,牛桂芬恼羞成怒,不顾阻拦直接就动手了。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周念脸上,很快面皮就浮现出五根鲜红的手指印。
“桂芬,出出气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念跟顾副团媳妇要好,等会肯定又要去告状,牵连了你男人,你婆婆那儿可不好交差!”
后厨的刘红英眼睛一转,走过来拉住牛桂芬小声嘀咕,明明是劝架的话听着却像在拱火。
牛桂芬干了坏事本就心虚,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鬼火直冒,手指用力戳周念的脑门,恨声道:
“司务长再问起那天晚上的事,你就说什么都没看到,听见没有?”
“要是还敢胡说八道,没你好果子吃!”
她初衷只是想给池皎皎添堵,最好把蔬菜大棚和编制的事搅黄,所以在听到小战士议论那些木块是起连接固定作用时,动了歪心思,趁没人偷偷摸摸溜进大棚抽走了几块木头。
谁知道大棚骨架搭得那么牢实,坚持了一晚上都没塌。
更没想到池皎皎会那么倒霉,白天进棚子的时候好死不死地被掉下来的木棍砸到头,送进医务室昏迷不醒。
牛桂芬没想害人的,这纯属意外,可因为周念的多嘴,部队找上她了。
她此刻有多心慌害怕,就有多恼恨周念。
这一幕正好落在进门的池皎皎眼中。
见她脸色唰一下变冷,挺着大肚子朝牛桂芬走去,司务长眼皮一跳,赶忙跟上。
“小池,有话好好说,你是孕妇还是个病号,千万别冲动啊……”
结果,冲动两个字刚说完,声音还没散,池皎皎的巴掌就抡了出去。
“我的人,你也敢动!?”
别看她如今甩掉了一身肥肉,四肢纤细,白嫩嫩的像朵风一吹就倒的娇花,实则在灵泉的滋养下,身子骨壮得跟头牛一样,不然也不能带球走得健步如飞。
牛桂芬被她抽得一个趔趄,没站稳扑到挨着的刘红英身上,两个好姐妹尖叫着摔作一团。
池皎皎轻轻碰了下周念的脸颊,“疼吗?”
周念被牛桂芬欺负的时候没有哭,看见池皎皎却忍不住鼻头发酸,红着眼眶点点头。
“疼就对了!别人让你疼,你就要让她更疼,疼到下次不敢再欺负你!”
“看到我刚才怎么还手的没,如果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得自己打回去,我不一定每次都能赶来帮你。”
周念鼓起勇气帮自己指认牛桂芬,池皎皎是一定会护着她的,但更希望她能把性子硬起来,学会自保的能力。
今时不同往日,老周立功被上面发锦旗表扬,是改造好的典型,压在祖孙俩身上的大山被挪开,可以喘口气了。
“皎皎姐,我记住了。”
周念说话声音很轻,看着池皎皎的眼神却慢慢变坚定。
除了爷爷,从没有人对她这样好过,有皎皎姐在,她好像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牛桂芬听见两人的对话,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找池皎皎麻烦。
“池皎皎,别以为你男人是副团长就可以随便打人!”
“论资历,我男人入伍的时间比你男人久,我来岛上的时间也比你早,你凭什么打我?”
怕她打击报复,司务长连忙让炊事班的战士过来将人架住。
池皎皎冷冷侧目,凌厉嚣张的眉眼染上怒意,“就凭你串通敌特,蓄意破坏海岛部队和轻工业部、农科院联合开展的国家重点试验项目,你就该打!”
串…串通敌特?
国家重点实验项目!?
不知是被池皎皎冷厉的眼神震到,还是被这天大的罪名吓破了胆,牛桂芬小腿肚子直打颤,越急着辩解,嘴皮子越不利索。
“你你你、你别冤枉人!”
刘红英帮腔道:“顾副团家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这里是部队,怎么会有敌特?你和桂芬不对付,也不能用这种罪名冤枉她啊。”
池皎皎冷笑,“冤枉?蔬菜大棚关系到咱们的战士能不能在冬天吃上蔬菜补充维生素,关系到岛上每一户人家的菜篮子,人人都盼望着大棚建好早一点种出蔬菜,试问谁会专门来搞破坏?”
她视线在现场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定看向牛桂芬,“自然是和我们不一条心的叛徒!”
这下刘红英不敢吱声了,众人怀疑审视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牛桂芬。
对啊,大伙儿都盼着大棚蔬菜成功,给餐桌上添点绿色,谁会不安好心去搞破坏?
除了私人恩怨,那就只能往敌特那边怀疑了。
十一月的天,牛桂芬急得满头大汗,“我没有,那些木块是、是我在路边捡的,对,就是路边捡的,跟我没关系!”
“什么时候捡的,在哪段路上捡的,用什么东西装回家属院的,谁可以给你作证?”池皎皎语速极快地逼问。
牛桂芬思绪全乱了,哪里还记得自己提前想好的说辞,吱吱呜呜了半天。
“你可想好了,东西被你带回了家,马副营长就是知情不报,到时候你们夫妻俩一个送公安局,一个上军事法庭。”
“对了,你们好像还有两个孩子吧,啧啧,可惜了!”
池皎皎摇头叹息,说话比刀子还扎人心。
牛桂芬彻底慌了,“别,别!我说,是我破坏的大棚,和我男人没关系,周念可以作证,就是值班那天晚上!”
“我就是嫉妒你年纪轻轻一来随军就有编制,想看你笑话,才、才把木块抽走的……”
当着众人的面,她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干的坏事,原因、动机、过程吐得比严刑逼供的犯人还干净,生怕和那个罪名沾上关系。
说到最后,牛桂芬崩溃大哭起来,说她错了,后悔了,让部队不要把她送去公安局,两个孩子还小等等之类求饶卖惨的话。
池皎皎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错了,威胁周念和狡辩的时候可厉害得很呐!ωωω.χΙυΜЬ.Cǒm
从会议室过来的方师长等人见此情形,找了个小战士过来询问。
听完后,方师长脸上露出惊讶赞赏的表情,很快又故作矜持地压下去。
这小妮子,脑袋瓜咋跟抹了石油一样,又黑又灵光,仲远那老学究是怎么生出这种人精女儿的?
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要是把这丫头招进部队好生培养,假以时日,那绝对会是部队审讯谈判的一柄尖刀啊。
方师长心里痒痒的,看了顾铮一眼,没头没尾来了句,“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哼,看不上他女儿,转头把他外甥女给娶走了,怎么算都不吃亏!
顾铮眼眸含笑,十分厚脸皮地嗯了声。
他能娶到小媳妇,确实占了天大的便宜。
薛家振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眼神忌惮,顾铮和方师长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以前是欣赏和尊敬的上下级,现在却像……一家人。
他不过请假离开了几天,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师长,顾副团爱人到底是个女同志,怀着孩子行动不便,这次又因为她的私人恩怨惹出重大安全事故,蔬菜大棚继续交给她负责恐怕不妥吧?”
池皎皎立功,顾铮跟着受益,而且还是华叔叔感兴趣的东西,他必须争取过来。
方师长依旧严厉着一张脸,只有熟悉他的人能感觉到,薛家振的话令他很不悦。
“小薛啊,你这么说是你有更好的负责人人选吗?”
薛家振挑衅地看了顾铮一眼,回话道:
“我们二营最近任务少,可以接下这个任务,我还联系了农科院一直研究农用地膜的赵教授,他愿意提供技术支持,人应该马上就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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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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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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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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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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