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着急了。
“你们要干什么?大爷,你还不拦着点!”徐氏夫人转头看向丈夫。
不对,她丈夫这似笑非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荣国公胳膊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家里这三个不省心的小崽子。
“说吧?怎么抢人?要不要你爹我出手啊?柳安安,要不要把容老二叫来扛着大刀去啊?说话!”
柳安安与柳欢平快速对视了一眼,老实地坐了下来。
柳欢颜也马上抬起来了头。
“爹!”
“舅!”
几个小崽子异口同声地叫道。
荣国公抬了抬下巴,“去,墙根站着去!”
兄妹三人相互瞥了一眼,同时伸手快速抓了几个包子,比兔子跑得还快,立马贴墙根去了。
把徐氏夫人都看傻了。
荣国公这一颗心总算落回到肚子里了,他的姑爷没跑了!
“夫人,吃饭,这两天家里还有大事要办。”
徐氏夫人没听明白丈夫是什么意思,不过见丈夫大口吃了起来,这眼里还带着笑意,也动作僵硬地拿起了筷子。
柳安安没多大一会儿就贼兮兮地凑到了桌边。
因为她饿。
世子柳欢平和柳欢颜没敢动地方,他们可不敢在老虎嘴边拔须,这事只有他们妹妹敢干。
荣国公看着外甥女的小动作,假装没看到,也不理她。
柳安安耸了耸肩膀,得寸进尺扒住了大舅舅的胳膊,笑得那叫一个献媚。
“大舅舅,表姐毕竟是女孩子嘛,谁没有点小秘密呢?对不对?我和您说,那个五年前街上帮了薛逸风的小姑娘,就是我亲亲的大表姐。”
“哐当”!
徐氏夫人手中的碗掉在了桌子上,还好碗里没有汤。
“不过表姐早就忘了这事了,要不是上回青衣夜探薛逸风,我们也不知道薛逸风这五年里藏在心里那个人是表姐。”
柳安安赶忙解释着。
她不怕大舅舅揍她,大舅舅才舍不得动她一手指头呢!
她怕大舅舅去揍她亲爹!
徐氏夫人问道:“所以欢颜说相中了薛逸风,你们几个小崽子就开始引导家里去帮他,合着从头到尾只有我们这俩老东西一直被蒙在鼓里呗?”
看着大舅母和大舅一样,似笑非笑的表情,柳安安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
柳欢平拉了一下柳欢颜,兄妹两个也开始往外小心地挪着。xǐυmь.℃òm
柳安安转了转眼珠子,大吼一声,“风紧,扯乎!”
三个小崽子像一阵风一样瞬间刮了出去。
身后传来荣国公的大笑声。
徐氏夫人也是无可奈何地直摇头。
“这几个孩子啊,你瞧瞧,把我们俩一直蒙在鼓里,你看看他们几个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刚才安安和平哥儿还像模像样地要去抢人?这叫什么事!”
“呵呵。”
荣国公笑道,“颜儿和薛逸风相互有好感,就差捅破那层窗户,颜儿这是怕我们知道,会说她,毕竟家家孩子的亲事向来是父母做主,哪有自己出去找的?”
“虽然闹个了乌龙,让咱俩白担心了一场,不过孩子是不想让我们操心他们的事,孩子大了,我们就把握大方向,让他们自己去闯,放心,有安安盯着呢!”
徐氏夫人捂着嘴乐。
“那是自然,安安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有她在,我自是放心。不过,你怎么看出来了?”
荣国公放下手中的碗筷,“我要是看不出来他们几个的小动作,我这个次辅就白当了,几个小崽子竟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耍宝,害得咱俩白担心一场。”
夫妻两人也是相视一笑。
“对了。”
徐氏夫人又问道:“既然知道了两个孩子有情有义,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荣国公一挑眉毛,“放心,不日梁国公定会上门来,替薛逸风那小子来求亲。”
接着荣国公便把梁国公要给薛逸风当媒人的事也说了。
徐氏夫人一听,马上站了起来,“我得去准备准备,家里也要好好收拾一下。”
说完,这人就像一阵风似的也刮出去了。
荣国公看了看桌子上的饭。
嗯,有点没吃饱,继续吃。
荣国公府这里彻底踏实了,可梁国公府却有些不痛快了。
不过,不痛快的并不是梁国公,而是另有其人。
昨天晚上梁国公回府也已经深夜了,便没有和家里人说恩荣宴上的事。
今天一早,一家人在一起吃饭。
梁国公府并没有分家,几房儿孙们都会来梁国公老两口的院子。
梁国公的老妻爱热闹,是一个特别爱说爱笑的老人家,所以坚持吃饭在一起。
吃完饭后,儿孙们都没急着走,都想让老太爷讲讲恩荣宴上有什么趣事。
另外,家里也知道老太爷相中了薛逸风,所以也要听一下这事是什么结果。
梁国公便把当天晚上的事与众人说了,特别说了薛逸风已有意中人的事。
大家听了也感觉有些遗憾。
梁国公家教严,定然不会因为此事为难薛逸风。
端木玉蕊也在一边听着。
她反而笑嘻嘻地说道:“祖父,那个薛逸风可真有意思,都不知道人家姑娘是谁,京城这么大,哪儿找去?”
梁老大夫妻看到女儿一点没受影响,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这心也放下了。
二房梁老二的媳妇尤氏在一边嘟囔了一句,“真是不识抬举,一个小地方的穷小子,居然拒了梁国公府!”
梁老二听到他媳妇的话,马上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有意中人,就因为我们是梁国公府,人家就得答应?小地方怎么了?谁家祖上生来就富贵?”
尤氏一看丈夫急眼了,也不敢再吭声了。
梁老大两口子看了彼此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二弟妹总挨骂,也不长记性。
梁国公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满堂儿孙,说道:“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这个薛逸风将来定有所作为,圣上很欣赏他,不然也不会钦点状元郎。”
端木玉香,是二房的姑娘。
她皱着小眉头小声说道:“姐姐,薛逸风拒绝了你,姐姐不生气吗?”
“咦?我为什么要生气?”
端木玉蕊伸手揉揉端木玉香的脑袋,“傻妹妹,两情相悦才能结为夫妻,他都没见过我,他要是应了,那定是看中梁国公府,看中咱们太子妃长姐了。”
梁国公听到孙女的话,十分满意。
他这个孙女和玉莹一样,是个通透的。
一边的老太君看着梁国公说道:“你真要给状元郎保媒?你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事,你知道咋说?”
梁国公看着老妻咧开嘴笑了起来。
老爷子十分豪爽地一挥手,“那有什么难的?这不有你吗?到时候你教教我不就成了?”
老太君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老伴,嗔怪道:“你个老东西,看看,你离开我,就是不成。”
“那是,那是,你就是我的脑袋,我没有脑袋咋成!”
儿孙们一听,也是笑出了声。
老太君更是笑眯了眼。
这时尤氏过来给老太爷和老太君又换了热茶。
随口问了一句梁老大的妻子夏氏,“大嫂,玉莹也成亲两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好消息。”
夏氏夫人听到弟妹问,便也说道:“不急,反正他们年轻,神医白老说了,他们身体极好,让我们顺其自然。”
尤氏一听反驳道:“那怎么成?现在太子尚未立侧妃,如果玉莹再没好消息,保不齐太子立侧妃怎么办?”
老太君在一边说道:“太子立侧妃也是合乎规矩,我们怎么能阻止这事呢?”
尤氏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娘说得对,如果将来的侧妃能和咱们的太子妃一条心就好了,也省去了以后麻烦。”
夏氏看了一眼这个弟妹。
这话听得有点不对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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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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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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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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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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