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拔起萝卜带起泥,以单家为中心,相关涉及的人员多达十余人,都是朝廷在职或曾任职的官员。
包括单宏举的岳家。
部分当年的官员已经入土,虽然祸不及三代,可相关的这些府邸在京城或当地已经没有了一点颜面。
单宏举自然被撸掉了吏部尚书的帽子,马上有年轻有为的吏部侍郎顶了上来,单家最后还是没保住富贵。
单家的四个儿子一个都不冤,因为他们都是知情人,不过单老二跑了,不知所踪。
单家被抄了家,老老少少该判的判,该流放的流放。
无道天师陈清按理也被判了斩刑,不过他已经灯枯油尽,临终前给小郎村逝去的一百零三口做了一场法事,当天便吐血而亡。
一桩掳童案扯出了十余个官员,也将十余个府邸再一次清理出了世家之列。
这些府䣌好几个当家人都是李家阵营的人,这次李家又一次元气大伤。
仁宗帝在御书房仰天大笑,一众御隐卫又一次到了鹅叫。
“老杂毛鸡,朕不会让你一下子死了,朕要一点一点拔掉你的毛,让你饱受拔毛之苦,呵呵呵。”
不出意外,李仁义的书房再一次被砸了一个稀巴烂。
书房地上跪着的人正是单家老二单夏。
“首辅大人,求您救救单家吧!好歹保住单家小辈的几条命啊!”单夏跪在地上也是痛哭流涕。
他那几日跑到新的一个相好家去了,才躲过了一劫。
他的相好从外边听说单家被抄,吓得回来给他报了信,单夏这才偷偷跑到李家来求救。
李仁义此时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单宏举。
他一脚踹到单夏身上,骂道:“放着好日子不过,你们都他妈找死!要不是你们心生贪念,妄想抱着富贵不撒手,何至于招来那个无道?就算你爹死了,他给你们打下的家业,也够你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了,你们还想着他再活上几十年?那一位都不敢想的事,你们还真敢想,真他妈的蠢!”ωωω.χΙυΜЬ.Cǒm
李仁义在书房大骂单宏举。
要不是单家出了这档子事,他也不会一下子损失了好几个帮手。
本来自己的势力就被谢云朗收拾得缺胳膊少腿,再加上单家的事,他现在真是雪上加霜!
他一直骂单宏举贪恋权势与富贵,他又何尝不是呢?
绣衣司!
好一个绣衣司!
李仁义气得快把牙咬碎了。
连生,呵呵,当初那个定远将军,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绣衣司的大统领,官居三品!
好啊,好啊!
真是小瞧了他!
容家的准姑爷,成,我李仁义记住你了!
“行了,你也别哭丧了,起来说话。”李仁义十分嫌弃地又踢了单夏一脚。
单夏这才爬了起来。
“京城你是不能待了,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单夏抹了一把眼泪,他干啥啥不成,离开京城让他怎么活?
“首辅大人,我兄弟他们,还有孩子们?”
单夏的意思是让李仁义出手,实在不行救出几个小辈也成,也好过一家子流放强。
李仁义看了他一眼,“如今老夫也只能送你出城,至于他们,你就别想了,虽然流放,总比丢了性命强,出城之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李仁义拉了一下手边的细绳,很快书房门被推开,一个护卫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
“送单家二爷出城,从账房拿上五百两银票。”
来人恭敬的应下便退了出去。
单夏一看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自已再自投罗网吧,便也告辞离开。
临近傍晚的时候,李家仆从赶着马车出城,说是去李家别院给女眷送些东西。
马车顺利出城之后,足足走出三十里开外,才停了下来。
单夏从车厢里钻了出来,背着一个包袱,怀里揣着李仁义给的五百两银票,步履蹒跚地离开了京城。
不过他没有发现,身后一直跟着一个黑衣人。
转过天来,李仁义就得到了消息,单家二爷被抓捕归案了。
把李仁义又气得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可惜了他的五百两银子!
现在对于他一说,一两银子没了他都肉疼,直到贤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才算缓过这口气来。
晚上的时候,贤王又来了。
“舅舅,康家女有孕了”贤王说完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贤王世子传来的密信。
李仁义看完,那张死驴脸总算见到了一丝笑意。
“好,世子干得漂亮!康家女有了身孕,康家便死死与我们拴在一处了,山里情况如何?”
贤王说道:“舅舅放心,山中一切安好,衍儿随信寄来二十万两银票,足够山里开销一阵子了。”
“山里切不能大意,那是我们最后的退路。”李仁义用极低的声音叮嘱着。
贤王自然知道,那些人是他们最后的依仗。
好在衍儿那里一切顺利,康氏女怀孕后,康仲春夫妻对衍儿更是十足的信任和喜欢。
康家的生意几乎都交给了康雨瑶。
康雨瑶虽在孕中,可对家中生意一点没落下,前后二十余万两银票给到慕之手中,让他上下打理人际关系。
现在慕之手上一点都不缺钱,贤王自然更不缺钱了。
“舅舅,单宏举倒了,牵扯到十余人,里面可有大半是我们的人,谢云朗真是好手段。”
“不是他手段高,而且这个连生太厉害了,尚未弱冠之年,能有如此手段,谢云朗还真是好运气!”
李仁义又感觉心中的无名之火有些压不住了,“晟儿那里如何?适当的时候,他的病该好了,兵马司指挥使官职不高,关键时候也能派上用场。”
“舅舅说的是,我去找谢云朗,一个六品官职,他应该不会舍不得吧!”
贤王世子病了数日,也该好了。
“把兵马司的情况详细与他讲明,特别是东城兵马司,那些人都是世子曾经的手下,他们一起共事几年,晟儿稍有疏忽,就会引起对方怀疑。”
越是小人物可能越会坏了事。
李仁义现在一步都不敢踏错,踏错一步便是他们这一船人的万劫不复。
“宫里太后那里多让温氏进宫几次,谢云朗再不是东西,他也不敢冲太后下手,谢家宗亲都在看着呢!有太后在一天,我们在宫中就有一双眼睛,帮我们盯着无法看到的地方。”
李仁义一桩桩一件件嘱咐着贤王谢云平。
论手段,论资质,谢云平比谢云朗还是差着距离。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谢云平的生母也是李家人,有血缘关系总好过无血缘,李家也没有其他选择。
“舅舅,上次您说过凌雪的亲事,她是否同意嫁进楚家?”
贤王突然问了一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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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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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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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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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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