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男人一见衙役来了便上前说道:“大人,这两个小子,不知从哪儿来的,要抢我儿子,求大人做主,这朗朗晴天,居然还有人抢孩子!”
衙役看了一眼柳安安和青鸟,看样子这个年纪小的应该是主子。
“小公子,他说的可是真的,你们是干什么的?”衙役问道。
还没等柳安安说话,隐十八不知从哪儿飘了出来,伸手亮出了一块令牌。
衙役定睛一看,我的妈呀!
几个衙役立马跪了下来。
“这是定国侯之女,圣上亲封的安乐县主。”隐十八冷冷地说道。
青鸟更是骄傲地抬起了下巴。
众人都傻眼了,原来这个小公子是个姑娘,还是县主!
那一对男女更是脸色有些发白了,悄悄地抱着孩子向后退去,青鸟“当啷”一声抽出了长剑,“别动!”
“姐姐,救我!”男娃朝着柳安安又大喊了起来。
青鸟上前一步,抢过了孩子。
衙役反应也快,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连同那个女子也被控制了起来。
“县主,小人不知是县主,多有得罪了。”几个衙役赶忙说道。
柳安安摆摆手,“不关你们的事,我的人发现这两个人有问题,怀疑他们不是孩子真正的父母,这个孩子又两次喊我们救他,这才出手拦了他们。”
衙役一听,用脚又踹了男人一下,“说,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们的?”
男人是满脸悲痛,“大人,这是我儿子,真是我儿子,铁蛋啊!”说完,便哭了起来。
柳安安伸手接过孩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孩子也小心地窝在柳安安怀里。
“乖,不怕,现在你非常安全,有哥哥姐姐在,还有衙役大哥哥们在,没有人会伤害你。”
孩子很快安静了下来。
“乖,你给衙役大哥哥说,你叫什么,记不记得是哪里人,爹娘叫什么?”
孩子马上抬起小脑袋,口齿十分清晰地说道:“姐姐,我叫白承意,我爹叫白天明,我住在京城的大宅子里,我娘死了,我只有后娘,她对我不好。”
啊?
柳安安一脸的呆滞,我的天,白天明?
这孩子是白天明的儿子?
妈呀,我救个人都这么幸运,居然把辽东守将白天明的儿子救了?
衙役显然不太清楚,还有些愣神,可是隐十八和青鸟他们都知道。
“十八,把这两个人带走,审!”
众人一回头,看到一个十分俊朗的男子负手而立,正站在众人身后。
“是,侯爷。”
隐十八上前拎起两个人便朝着小林子走去。
“小人见过侯爷!”
几个衙役又跪了下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出门就遇上大人物,刚才是县主,这回是侯爷,还有手持大内令牌的御隐卫!
衙役这汗都下来了。
“让你们十方县县令常有在速速来此。”容珏说道。
“是,侯爷!”
几人衙役是起身一路狂奔而去。
“县主,小人不知内情,让那女子哭得都糊涂了,请县主不要怪罪。”
刚才几个指责柳安安的人赶忙道歉。
柳安安微微一笑,“没关系,不知者不怪,你们去忙吧,一会儿县令大人来,定会处理好此事,也会帮孩子找到家人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几个人看着这里县主和侯爷都在,自己也帮不上忙,便都散去了。
柳安安抱着白承意跟着爹,几个人一起返回了小林子。
楚老夫人和严夫人一看,安安这是从哪儿弄来一个孩子?
“姐姐,我饿!”
白承意又掉了金豆子,他都一天没吃饭了。
青衣上前想接过这孩子,可这孩子这会儿把柳安安当成了救命之人,死活抱着柳安安的脖子不撒手。
“没事,我抱着他吧,青衣,给孩子弄点饭。”
柳安安抱着白承意坐在毯子上。
她和青鸟也没吃饭呢,青衣几个赶忙给这二大一小弄饭。
“安安,这孩子是哪儿来的?”楚老夫人问道。
“我是被人偷来的,我叫白承意哦。”
白承意这会也不害怕了,大声说了起来。
“你是白家的孩子?你爹是谁?”
楚老夫人显然是知道白天明的。
孩子点点头,“我家在京城,我爹是白天明,我是他儿子,我没有娘,也不是没有娘,有一个后娘,她可坏了。”
白承意皱着小眉头,握着小拳手,非常生气。
楚老夫人点了点头。
“辽东守将白天明,听说成亲十几年才有了孩子,不过原配夫人身子弱,生完孩子没多久就去世了。”
白承意一听,哇地一声就哭开了,“我没有娘,那后娘坏,她把我扔了!”
众人一听什么玩意?
后娘把他扔了?
柳安安又赶忙哄白承意,好一会儿白承意才不哭了,青衣几个这会儿把饭也弄好了。
白承意毕竟是小孩子,给他弄了一碗肉汤,馒头掰碎了,泡在肉汤里。
柳安安和青鸟,就吃馒头夹酱肉,再配上一碗肉汤。
这时,十方县的县令常有在来了,官帽都跑歪了。
“下官十方县县令常有在见过定国侯,见过安乐县主。”常有在气喘吁吁地跪地磕头。
“常有在,这个孩子叫白承意,是辽东守将白天明之子,有人把这孩子掳来,正巧遇到本侯一行,出手将孩子救了下来,两个贼人被抓正在审问,你来听听,看看怎么处置。”
容珏简直把事情说了一遍。
常有在一听也吓坏了,在他管辖的地界出现掳孩子的?他怎么不知道?
老天爷啊,还让侯爷遇到了,他的脸往哪放?
“下官一定严惩坏人。”常有在赶紧保证。
“爹,我们先来问问小承意吧,这孩子是个聪明的,看看他能提供一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柳安安想着,从京城到十方县,距离这么远,这孩子怎么从京城白府被掳走的呢?
刚才这孩子可说了,后娘对他不好,把他扔了。
会不会这里有什么隐情呢?
“承意,乖,告诉姐姐,你怎么从京城那么远的地方到这里来的呢?和谁来的呀?”
柳安安耐心地引导着。
白承意想了想,这会儿他又恢复了孩子的好动和活泼。
“看花灯,后娘让管家抱我看,后来我睡着了,等我醒了,就在马车上了,那人说,后娘把我卖给他了。”
“姐姐,马车上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呢,他们都哭,我就不哭,哭也没用哦!”
柳安安伸手摸摸白承意的小脑袋。
“承意真棒!是个男子汉,还有没有其他的呢?”
“有个地窖,里面好多好多哥哥姐姐,每天吃馒头,还有菜,我就拼命吃,我还向他们要肉,不能饿着,他们说我能值五百两银子呢!”
小家伙说起来一脸的骄傲。
“地窖在哪里?还记得吗?”
白承意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十方山关帝庙。”
“你怎么知道?”
“嘿嘿,姐姐,我四岁了,我从两岁就开始认字哦!那两个人带我出来,我看到的。”
小家伙这会儿要有尾巴,他都得摇上天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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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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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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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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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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