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柳安安来说,一个普通的小丫头,林家家主身份在这摆着呢,年纪也在这摆着呢。
人家真诚道歉,当面又痛骂了林大公子,又包赔了银子,你还能说啥?
柳安安深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这林家并不是大度的人家,如果不是楚三少的身份,林家不会如此低头。
所以柳安安也没有得理不让人。
“林老爷,是民女当时没有和林大公子讲明白,让林大公子误会了,是民女的不是。”
林当家一听,小小年纪一个村里丫头,真会说话,把责任都揽自己身上了,是个人物!
能得到楚家人的青睐,在同龄人当中,绝对是个翘楚了。
林当家又与楚三少聊了几句,双方也是互相探底,不过以后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倒是真的。
收了林家赔的银子,把放火之人打了二十板子,这事也就结束了。
李二爷和周村长也安排人把作坊烧毁的一间房扒掉重新盖。
“安安丫头。”
柳安安正和师傅说着话,听到有人叫她。
“水生叔。”
柳安安一看叫她的人是宁水生。
水生也是靠山村的后生,二十七八岁了也没有娶媳妇,平时不怎么显眼,确实是个老实肯干的后生。
之前订过一门亲,不过尚未过门姑娘就死了,都说水生克妻,所以就耽误到这个年纪。
水生只有一个娘,宁母人也挺和蔼的,之前也偷偷给过柳安安馍馍吃。
水生手里拎着两只挺肥的兔子,“安安,这是我一早进山打的,拿回去添个菜。”
“不成水生叔,你好不容易打的,还是给宁奶奶炖了吃吧,家里都有。”
柳安安可不好意思去接水生叔的兔子。
“我家里还有,拿着吧。”说完,水生把兔子硬塞给柳安安,转身大步离开了。
柳安安也只好拿着两只兔子回了家。
进家之后,便和娘说了这事。
柳月一听也感觉不好意思,便取了一小罐腌制的爽口小菜,又装了一些蜂蜜小蛋糕让闺女给宁家送去。
柳安安便拿着东西来到了宁家。
宁母一见是安安来了,也是高兴,“安安丫头,有日子没到宁奶奶这来了。”
柳安安一笑,“可不是嘛,宁奶奶,最近忙着作坊的事,刚才水生叔给我家拎去两只新打的兔子,我娘让我给您送来点小腌菜,还有小蛋糕。”
宁母乐呵呵地接过东西,“你看看,你娘做的小腌菜特别爽口,我是怎么学都学不来。”
“奶奶想吃,就让水生叔到家里拿呗。”
“哎,呵呵呵,这感情好。”宁母也是笑开了脸。
在宁家说了一会儿话,柳安安就离开了,出门的时候正巧宁水生进门,打个招呼就跑走了。
水生进来以后便问道:“娘,您怎么这么高兴?”
宁母笑着说:“安安这丫头可真好,谁将来要是娶了这孩子,祖上可真烧了高香了。”
水生一听也是笑着说:“是啊,这孩子是个有本事的,这才一年的工夫,变化多大!还带着靠山村过上了好日子。”
“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之前家里日子不好过,如今咱日子也富裕了,家里又新盖的房子,赶紧找个媒婆,你的亲事也该抓紧了。”
现在日子好过了,宁母唯一担心的就是儿子的亲事了。
儿子都快三十了,这模样端正,人高马大的个子,就差媳妇了。
“娘,我不急。”
“啥不急?你都二十七了!福田和你一样大,虎子都快八岁了,你还不着急?”
宁母一听儿子不着急,自己就更急了。
水生低头不语,宁母这心里一动,莫非?
“儿啊,你和娘说,是不是你心里有人了?和娘说说,只要你愿意,娘不会干涉你的亲事。”
宁母还是比较开明的。
水生没有说话,抬起头,目光望着院子里的树发呆。
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道:“她不一定能看上我。”
宁母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个“她”是谁,再三追问儿子也不说,只说不要坏了人家的名声。
宁母只好作罢。
心想着回头观察观察,儿子相中的女子到底是谁。
又隔了几天,宁水生又给柳家送了一只大肥野鸡,又是柳安安回的礼。
作坊彻底完工了,大家伙就一起帮着打扫卫生,安置作坊里的东西,水生也在帮忙。
而且水生的木工活也不错,有一些木工的活,柳安安就让水生叔帮忙。
上次家里盖新房的时候,水生叔也帮着做过。
再说作坊里的一些木工活并不要求多精美,实用就好。
所以水生一连几日都在作坊里做活。
这天柳月从作坊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木马。
“娘,这是谁做的,还挺好看。”
柳安安接过小木马,别说,做得还挺精致。
“你水生叔做的,说给沐阳玩的。”柳月笑着回了一句,便进了屋子。
柳安安眼珠子转了转,花婶子也在一边都听到了,看着姑娘手里拿着小木马不知想着什么。
“姑娘,你来一下,我和你说几句话。”花婶子小声说道。
柳安安点头,便跟着花婶子进了灶房。
“姑娘,按说我这个身份,不应该说这些话,姑娘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花婶子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柳安安也小声说道:“水生叔送来二次猎物,这次又给沐阳做的小木马,偶尔一次我不会多心。”
“就算咱家与周家关系这么近,礼尚往来都是桃花婶子出头,水生叔至今未娶,婶婶,我不得不多心,人言可畏,我不想让我娘受一点委屈。”
“我去过作坊几次,水生有时会多看夫人两眼,我看他眼神清明,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也并没有多想什么,如今这么一说,是不是水生对夫人有些意思?”
“啊?”柳安安愣住了。
她前世可是个黄金单身汉,这辈子才喜欢一个连生,啥经验也没有,水生叔对娘有意思?
她忘了,娘离开了王家,再说娘才二十九,按前世还年轻呢,自己确实把娘给忽略了。
柳安安有些懊恼地敲敲自己的脑袋。
“婶婶,我去问问我娘。”
花婶子一把没拉住,柳安安已经跑走了。xiumb.com
“这孩子。”
花嫂子一跺脚,心里也琢磨起来。
按说水生人不错,眼神清明,不是个有花花肠子的人,家里人口也清静,就宁母一个老人。
自己与宁母也聊过几次,性子开朗是个爽快人。
夫人年轻顶门立户,安安过几年就得出嫁,家里沐阳还小,有个男人就有个照应。
唉,就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想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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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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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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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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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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