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迎接他们的便是公正的审判了。
不过天牢里也传出来肖锦疯了的消息。
“肖锦疯了?”柳安安听到后有些惊诧。
“是,太医院已经诊断过,人确实疯了,温氏说贤王府所有的事,肖锦都不知道,圣上也知道贤王府中也只有肖锦一人确实无辜,不过她是谢衍的妻子,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她被谢衍牵连也是没办法的事。”
连生在一边给柳安安剥着瓜子,一边将听到的消息说给她听。
“好在谢衍那个儿子保住了,稚子无辜,圣上不是李英秀。”连生又说道。
柳安安听明了,圣上的确不是李英秀,当年李英秀令黑寡妇杀了苏家满门,可连稚子都没有放过。
“那个孩子被送走了?还是被宗室收养了?”
柳安安确实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事,便随口问了一句。
“被送走了,送给了一户普通人家,而且孩子被喂了药,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最好,不然将来长大了,若长歪了也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柳安安听连生说完,不由想起了那个容淑。
“肖锦被放出来了?”柳安安又问道。
虽然她对肖锦没啥好感,可也没啥恶意,不过又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也就是谢云平一家能干出这事来,为了所谓的大业,让双生子的兄弟冒充人家丈夫。
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这种刺激。
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也是一样。
“嗯,圣上赦免了肖锦,肖家跪求圣上准肖锦与谢衍和离,人都疯了,圣上也就同意了,肖家辞了官,一家人带着肖锦回了老家。”
“还好,肖锦虽然嫁了一个人渣,可娘家没有放弃她,不然她疯疯癫癫的最后也是个惨死。”
柳安安说完便将一小盘瓜子仁一下子都倒进嘴里,嚼得香甜。
连生怕她上火,便不再给她剥了。
顺手将切好的甜梨块放到她嘴里,喂着她吃。
又说道:“工部修缮侯府要到大年前才能修完,正好我们可以在新家里过新年,我把你画的图纸给到了负责修缮的祁大人,祁大人看到图纸高兴坏了,特别你设计的那个可以冲水的,对,你管它叫卫生间,祁大人特别感兴趣,说家里的茅厕也要改造一下。”
柳安安听完笑眯了眼。
侯府的改造图可是花了她不少时间设计的,自己将来要住在府里,可得好好设计一番。
两个人在柳安安院子的小花厅聊着天,青衣和绿衣也在不远处守着,这时院子里一个小丫鬟匆匆走到了门口。
“姑娘,金嬷嬷来了。”小丫鬟笑着说道。
“咦,我可爱的嬷嬷来了!”说完,柳安安拉起连生,两个人便跑出了小花厅。
尚未出院子,便看到金嬷嬷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跟在柳安安一边的青衣,绿衣不由后背有些泛凉,不好,好重的杀气!
柳安安看了一眼连生,眼中也满是不解。
“嬷嬷?”
特别有眼力的安乐郡主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金嬷嬷抬眼看了一眼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两个孩子,不由脸色缓和了下来。
“嬷嬷,可是府中出了事?”
连生温声问道,不然嬷嬷不会跑来定国侯府寻他。
金嬷嬷看了一眼小主子,欲言又止,脸上也是有些纠结。
“嬷嬷,但说无妨。”
连生看着嬷嬷十分纠结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而且这事还挺棘手。
“生哥儿,苏晋学来了。”
“啊?就是那个苏家族长?”柳安安问道。
“对,就是他!”金嬷嬷脸色不悦地说道。
靖远侯一案大白天下后,各州府自然收到了朝廷的公文,池州离京城本不远,公文收到得也及时。
苏家老宅也非普通门户,自然消息得到得更快一些。
苏晋学是苏氏一族现任族长,他得到消息后十分吃惊。
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晋文的幼子居然活着,而且就是京城绣衣司的大统领。
如今他的这位堂弟的案子不仅昭雪了,而且苏连生还袭了爵,成了新靖远侯。
再加上绣衣司大统领的身份,可谓是在京城风光无两。
那落败的靖远侯府竟然又复起了。
苏晋学得到消息的当天,这心里便有些隐隐后悔了。
苏晋学的夫人姓倪,倪氏也听到了消息。
她想了想便与丈夫说道:“老爷不必心焦,当初是不得已才与苏晋文划清了界限,不然他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老爷您想想看,他那一府人都没有了,我们若不及时划清界限,我们这两房也得是一个下场,不能因为他一人让苏氏全族都跟着陪葬吧?所以我们当初没有错。”
苏晋学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如今那孩子袭了爵,又官居三品,他可是圣上跟前的大红人,将来前途不可估量,因为当年之事,这些年咱们也没少受人非议,如今族中又没有出色的人,你不觉得近年咱们的声望越来越差吗?”
“老爷,不如上京去一趟,找那孩子说明当年的原因,再说苏晋文那一房只留下这孩子一人,想在京城站稳脚,背后没有家族的支持谈何容易?相信老爷晓之以礼,动之以情,那孩子若是个聪明的,应该会愿意重回苏氏一族。”
倪氏的意思很清楚,孤掌难鸣的道理人人都会懂。
如果苏连生重回苏氏一族,那她们这两房人也可以借着靖远侯的名声,重新成为池州当地的望族。
她这几年出门可是受了不少的白眼。
虽然没有指着鼻子说她忘恩负义,可那些夫人眼中的轻蔑却是十分明显,池州的苏家这些年一直走下坡路。ωωω.χΙυΜЬ.Cǒm
苏晋学认真想了想夫人倪氏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当年他就是为了全族着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他全然忘了,他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不是为了这位堂弟想办法,而且马上召集族人商量如何避开,不要惹火上身。
当时各家的当家人一致认同,将苏晋文从苏家除名。
不过,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因为朝廷已经废除了族诛,所以他们不会被牵扯,而且苏晋文的人品他们是相信的,这时候他出了事,作为家族应该出手帮扶,而不是背后插刀。
就算什么都做不了,也应该上京,哪怕办理一下后事,朝廷还能杀了他们吗?
不过,提出反对意见的人,很快被镇压了。
还没等苏晋学回过神来,那些各家的当家人也来到了他们这一房。
他们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让苏连生回归本族。
因为当年将苏晋文一门除族,池州府衙是知道的,所以靖远侯一案闹得那么大,池州的苏家也没有一点波及。
如今,想让苏晋文这一门再回来,就要苏连生本人同意。
不然你不能偷偷将名字再写上去,那也白写。
而且族中,还有人提出,苏连生尚未弱冠,族中与他同辈的没有适合的女儿,但姻亲中可有。
挑选适合的女儿,让族长一同带去京城,苏连生的亲事也得他们族人来给操办。
他一语,你一语,说得十分热闹。
不过,他们都高兴得太早了,真是做梦娶媳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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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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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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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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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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