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该怎么办?老游说这事只有母亲知道,我们现在出不了府,只能求禁军接母亲回来。”
简大爷小声和简阁老商量,现在只有母亲能解开这个谜团。
“父亲,贤王爷下落不明,这是什么意思?”
简三爷问完后便紧抿着嘴唇,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简阁老看了一眼长孙,开口说道:“宏儿恐怕以后不能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了。”
“父亲!”
简大夫人绝望地喊了一声。
简志宏是她的长子,更是她全部的希望。
从小,简志宏便跟在太子身边,从王府到太子府,是太子十分信任的人,将来太子一旦接位大宝,身边必定会有简志宏的位置。
可如今?
简志宏今日见到太子的那一刻,便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母亲,孩子不在太子身边,也一样可以搏个前程。”简志宏安慰着简大夫人。
“那怎么能一样?”
简大夫人掉了眼泪,又说道:“你是简家的长孙啊!你祖母毁了你的前程,贤王府密道通到咱家,别说是贤王误打误撞给挖通的,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前程,呵呵呵,脑袋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呢!”
简大夫人捂着脸痛哭,简三夫人也是哭。
妯娌俩个是同病相怜。
简阁老看着这一屋子儿孙,自己是心痛如刀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清白一辈子,小心翼翼行走在官场之后,老了老了被妻子背后插刀!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妻子与贤王暗中有联系。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解释。
正如老大媳妇说的,贤王误打误撞把密道挖到自己家的?
谁会相信?
简阁老脑子飞快地转着,冷不丁老头儿站了起来,差点将桌上的茶盏撞翻了。
“父亲,您怎么了?”
两个儿子赶忙上前,扶住了老父亲。
简阁老脸色灰白一片。
他嗓子有些沙哑,“绣衣司大统领连生是靖远侯的血脉,圣上令三司会审,有南国逍遥王的证词,连生手中还有不少人证与物证,这案子铁定是冤案,这案子刚一翻出来,贤王就失踪了,你们想想?”wWW.ΧìǔΜЬ.CǒΜ
“贤王与此案有关,难道当年?”简大爷脑子快,马上就明白了。
贤王若真与此案有关,靖远侯满门几十口被杀,仅留下一个幼子,还有侯爷那些部下,多少条人命?
谢云平断无生机可言。
再加上当年他对圣上用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圣上怎能再留他性命!
正是想通了这些,简家爷几个才真正的绝望了。
贤王可是从他们家跑的。
圣上不杀了简家全家,也得落一个全家流放!
“去求禁军,老大,你去家庙将你母亲接回来,我要审莲芝。”
简阁老发了话。
莲芝是和妻子一同嫁进简府的,是她的心腹,只能撬开莲芝的嘴了。
自己的妻子既然瞒得这么紧,不会从她嘴里得到一点消息。
弄不好,她再一哭二闹三上吊。
毕竟是自己的老妻,还有三个儿子,总不能撕破脸,就只能从莲芝这里下手了。
简老大,简老三也明白了父亲的想法。
他们这一刻对母亲是失望的,可母亲对他们三个兄弟不能说捧在手心里,可也尽了母亲的责任,他们总不能弄死亲娘吧?
那就只能承担母亲犯下的错,权当还了母亲的生养之恩。
简老大离开书房,到了府门口求了看守的禁军。
看守的禁军请示了隐二。
隐二想了想便同意了,派手下跟着简老大去城外家庙,连夜接回了简老夫人。
简老夫人尚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自己好几年不曾回府了,这大晚上怎么接她回府?
简老大只能说,父亲病了,非要母亲回去,不然就各种闹。
简老夫人一听,老太爷病了?
虽然她与老太爷这几十年相敬如宾,可也没有闹什么大矛盾,既然老太爷病了,自己理应回府看看。
于是没想什么,便跟着简老大回了城。
晚上天黑,老夫人也没有看清马车边上跟着的人是禁军,还以为是家里的护卫。
就是护卫,估计这老夫人也是不认识的。
谁让她几年不在府上呢!
有禁军跟着,城门口自然会放行,简家的马车便顺利地回来了。
简老夫人一看都这个时辰了,便要先回自己的院子,明天再去老太爷的院子。
简老大一看,他都说了父亲病了,母亲这样子可是一点也不着急啊!
不过父母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
他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能插手长辈之间的事。
算了,明天就明天吧。
于是老夫人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简单收拾了一下,老大媳妇又端来了一碗安神汤,简老夫人便躺下休息了。
莲芝看老夫人休息了,她便想着去收拾一下。
可这会二夫人又来了,说是老太爷让她过去一趟。
莲芝有些纳闷,老太爷找她做什么?
可转念一想,这是要询问老夫人在家庙过得怎么样。
便没做他想,便跟着夫人去了老太爷的院子。
一进到堂屋,莲芝便有些傻眼了,老太爷正坐在太师椅上,大爷,二爷,连大公子都在。
老太爷他没病?
老太爷院子里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了,这会儿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简大夫人和二夫人不在,她们回了自己的院子,老太爷想着,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儿媳妇知道的好,因为太丢人了。
莲芝不容想其他的,便赶紧见了礼。
“莲芝,跪下!”简阁老发了话。
莲芝的动作比脑子快,老太爷发话了,她便麻利地跪下了。
“老太爷,老奴犯了何错?”
莲芝多年跟在简老夫人身边,虽未嫁人,可她在府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太爷还是第一次与她发了火。
一向温和的老太爷发起火来,还是十分吓人的。
“莲芝,游管家刚才说,后院杂物间有个地窖是当年老夫人命人挖的,说是放她的东西,之后钥匙一直在她手里,可有此事?”
莲芝本想摇头,可一看老太爷那双锐利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便改成了点头。
“那个地窖实际上改成了密道,而且它通向了外边,确切地说,它通到一个权贵人家。”
简阁老不错眼珠地看着莲芝。
莲芝眼神明显躲闪了几下。
简大爷,简二爷和简志宏的心一下子跌入了深谷。
“莲芝,你跟着老夫人来简家几十年了,应该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可以告诉你,如今刀已经悬在简家头上了,主子若是掉了脑袋,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莲芝跪在那里,双手用力抠着地砖,指尖都隐隐有些发白。
她心里一直在挣扎。
这时简大公子悠悠地说道:“你有一个侄子在开封府,听说是做布庄生意,我也去过那个布庄,生意挺红火的,不过这布庄啊最怕失火,一把大火整个布庄顷刻便化为灰烬。”
莲芝猛然抬起了头。
她惊恐地看着陌上人如玉般的简大公子,嘴唇不住地哆嗦着。
她不曾嫁人,自然也不会有孩子,侄子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
侄子对她极好。
老夫人也应了她,明年就放她回家。
若侄子出了事,她无人养老是小事,她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兄嫂?
简大爷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这儿子可以啊?
一招便掐住了莲芝的七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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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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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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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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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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