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气得脸都红了。
她就是不嫁给施三公子,也不能让安安受委屈。
“叔祖母,我与安乐县主是好姐妹,她就是带坏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哟,小怡儿,我可真没有白疼你!”
柳安安上前一把勾住方怡的脖子,笑意盈盈。
老窦氏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莫不是那个县主?
“我说这位老夫人,你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这个习惯可不好。”柳安安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可这笑却不达眼底。
老窦氏也是精明得很,她能看不出来吗?
这老婆子马上换了一个面孔,“哎呦,是我老婆子多嘴了,人老喽,糊涂了,县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老婆子见识,我这也是心疼这些小辈。”
“叔祖母,怡儿是我将来的妻子,自有我来疼,就不劳您操心了。”
随着说话声,门口进来一位个子挺高的公子。
“玉林哥哥!”
那个和老窦氏一起来的姑娘,两眼放光,就差扑上前去了。
来的公子正是施玉林。
“这位姑娘,我和你并不相识,你可别叫错了。”
施玉林这一句话,柳安安差点没笑出来。
那个姑娘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十分委屈地看向老窦氏。
老窦氏干笑了两声,“林哥儿,这是仙花,是叔祖母娘家最小的一个孙女,她来过咱们府上好几次,你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
施玉林还是一副我不认识的样子。
柳安安一听仙花这个名字,就差一点没忍住。
她伸手拉了拉方怡。
方怡会意,也没有吭声,她就看着施玉林怎么应对。
老窦氏不愧是见多识广,练就了一副厚脸皮,这就样,她居然还能笑呵呵的。
“你这个孩子啊,平时就一门心思读书了,对了,仙花这孩子,特别欣赏你的学问,没事你就给她指点指点,你也是她三哥,之前你还教过她呢,呵呵呵。”
柳安安一听,我的天,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这老窦氏明晃晃地要挖墙脚啊!
方怡则十分平静。
施玉林差点气乐了。
“叔祖母,慎言,我都没见过她,何谈教过?您还真是老糊涂了。”
他终于知道这位叔祖母为何不喜怡儿,就是因为他拒了窦仙花。
施玉林可不管老窦氏脸色难看不难看。
他继续说道:“叔祖母,我已经定了亲事,马上成亲了,我亲妹妹玉兰没我同意,都不会随意进我的屋子,怎么,您这孙女就如此奔放?上来叫我玉林哥哥不说,还让我给她指点学问?”
呵呵,人群中不知谁乐出了声。
随后,铺子里的人是哄堂大笑。
那位仙花小姐不可置信地看着施玉林,那小模样好像施玉林就是一个负心汉一样。
“玉林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这窦仙花模棱两可的话一出口,方怡再也忍不住了。
“这位姑娘,你当我是死人吗?当着我这个正牌未婚妻的面,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勾引我未婚夫,你的脸呢?丢家里了不成?”
“你一边去,我和玉林哥哥说话,你插什么嘴?”
“啪”地一声,方怡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
施玉林上前一步拦住了方怡。
方怡看着他,瞬间冷了脸,施玉林则慢悠悠地说道:“仔细手疼。”
那位小仙花真的被气哭了。
方怡没好气地白了施玉林一眼。
施玉林转头看向老窦氏,“叔祖母,看来我要和叔祖父好好谈谈了,您是我的长辈,就这么盼不得我好?处心积虑往我身上泼脏水?究竟是何用意?”
老窦氏一听,这脸上跟开了染料铺子一样。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仙花,你玉林哥哥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你也不要惦记他了,走了,我们回家去。”
说完,老窦氏拉着仙花分开人群灰溜溜地走了。
施玉林这才来到柳安安跟前,躬身一礼说道:“玉林见过安乐县主,让县主见笑了。”
柳安安摆了摆手,“我无所谓,施三公子,今天但凡你有一点摇摆不定,我便不会眼看着怡儿踏进你施家的火坑,你做得不错,怡儿没有看错人。”
施玉林苦笑了一下,“县主,玉林定不会负了怡儿,如果我负了她,任凭县主处置。”
“好!我记着你这句话,不过,你这位叔祖母应该还会不死心,小心她给你弄个小妾。”
施玉林听罢,表情十分凝重,“县主放心,我这就回去处理这事。”
说罢,他看着方怡又说道:“怡儿,安心在家里待嫁,一切有我。”
方怡点点头。
施玉林朝柳安安拱了拱手,转身大步离开了。
“施三公子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柳安安给到他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
方怡也是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
施玉林回到施府后,直接找到了祖父,往施老太爷跟前一跪,把一家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三公子的母亲邓氏吓了一跳,三儿子马上就要大婚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点差错。
不然,她就得疯了。
好不容易这闷葫芦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媳妇,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施玉林便把在铺子里偶遇叔祖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施家二嫂脾气火爆,这一听就急眼了,“娘,我去找他们窦家去,什么玩意,敢算计三儿,他们得了失心疯了不成?”
施家二哥都比施玉林长年十岁,所以两个嫂嫂进门的时候,施玉林还小呢。
特别是和施家二嫂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年,这感情十分深厚。
邓氏赶忙拦住了老二媳妇,“佩珠,你先等会儿,听你祖父怎么说。”
她真怕老二媳妇领人把窦家给砸了。
其实她也想砸。
不过老窦氏毕竟是二叔的老妻,还是得听听公爹的意见。
施家老太爷一听,这脸立马沉了下来,他看着长子一眼,“去请你叔父。”
施家老太爷想着,这窦氏越老越作妖,居然把主意打到他三孙子头上了,他家小三儿娶个媳妇多不容易啊!
施家叔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哥请他过去,看着还挺急的,便赶紧过来了。
施家老太爷也没有废话,直接让施玉林把事情前前后后又讲了一遍。
施家叔父气得胡子乱颤。
真是气死他了,这不省心的老婆子,可真会给他找事。
“大哥,您莫生气,我这就回去,教训那老婆子,她要不听话,我就休了她!”说完,老头气哼哼地走了。
邓氏有些担心,问了一句:“父亲,二叔他不会真把二婶休了吧?”
二叔的脾气可大,眼里容不得沙子,这回二婶算是撞刀口上了。
施老太爷哼了一声,说道:“你那个老二婶就这点算计,眼光短浅,就能看到眼跟前的那点东西,老大媳妇,安乐县主与怡丫头是手帕交,那么大手笔的添妆,这交情非同一般,怡丫头自然也是个好孩子。”
“林哥儿对怡丫头用情至深,不然,他若今日稍有迟疑,这门亲事就得黄了,我们还得把安乐县主给得罪了,得罪她一人,就等于得罪了她身后的三大世家,还有一个苍擎王。”m.χIùmЬ.CǒM
施家老大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安乐县主可真是不简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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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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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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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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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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