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是陆家的婆子,不可能没见过我!”云瓷手中力道再次收紧,看着刀疤婆子的脸色越来越白,她冷笑:“少在这装疯卖傻,趁乱闹事,你可以比划比划,究竟是你的棍子快,还是我的手快!”
一瞬间云瓷浑身散发的凌厉,震慑住了刀疤婆子。
刀疤婆子手一软,棍子掉落在地,立即赔着笑脸说:“二少夫人说什么呢,奴婢眼神儿不好,刚才没瞧清人,误以为是有人来偷盗呢。”
云瓷这才松开手。
谁料下一秒,刀疤婆子故作没站稳身子往前倾,一双手眼看着就要朝着对面的架子上扑过去。
“姑娘小心!”夏露惊呼。
云瓷怒极,一把揪住刀疤婆子的衣领往后拽,可对方却是拼了命地往前挣扎,一门心思就要扑倒架子。
这架子上摆着数只花瓶,还有一些锦盒,一旦倒下肯定会摔碎不少,而且架子后面又是架子。
这是要趁乱将架子扑倒,砸坏东西之后又来一个不认账,这小库房里丢失的东西,自然而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找死!”云瓷眸中划过凌厉,用尽力气将刀疤婆子踢到了一旁,手速极快地从一旁的案子上抽出一把陪嫁宝剑。
哗啦一声,冰凉的剑尖搭在了刀疤婆子的脸上。
刀疤婆子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是一阵刺痛,不一会儿便闻到了血腥气味。
“把人给我带出去!”云瓷下颌扬起。
两个护院将人拖出去。
云瓷站在廊下,叫人堵住了刀疤婆子的嘴:“给我打,狠狠地打!”
“是!”
刀疤婆子被按在地上,护院手握木棍便开始杖打,没一会儿功夫刀疤婆子就见了血,脸色惨白。
跟随刀疤婆子一块来的十来个婆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露搬来了一张椅子,云瓷坐下,她一双杏眸染上了冷意,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婆子。
“可知我是谁?”
被点了名的婆子先是慌乱,随后摇摇头:“奴婢不知。”
“不知?”云瓷冷笑,指着她说:“堵住嘴,先打五十棍!”
根本不给婆子开口的机会,她便被人按住,棍子犹如雨点似的落下,第四十棍时险些没熬住,一盆凉水从头泼下去,顿时就清醒了。
夏露抬手摘掉了她口中的东西。
“可知我是谁?”云瓷又问。
婆子被打怕了,赶紧磕头求饶:“二少夫人饶命,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您,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云瓷的视线忽略过此人,又随手指了指另一人:“可知我是谁?”
被点了名的婆子犹豫片刻,有些摸不透云瓷的意思,但目光触及地上的鲜血,她跪在地上:“奴婢给二少夫人请安。”
云瓷一个个地问下来,所有人都喊她二少夫人。
“既然都认识主子了,就好办。”云瓷又问:“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偷盗我的嫁妆?”
诸位婆子面面相觑。
“我的嫁妆里少了一些东西,今日你们若是不交代出来,此人便是下场!”
在云瓷的命令下,直接将刀疤婆子杖毙!
血肉模糊就摆在眼前,空气里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诸位婆子个个被吓得脸色发白。
并未有人说过二少夫人手段如此凌厉,一个管事嬷嬷说打死就打死了。
“二少夫人,我们都是陆家的家生子,不是贱民,若是贸然打死了,是要给个交代的。”其中一个胆大的人说。
云瓷淡淡一笑:“你们偷盗主子家的财产,便是死罪,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是我心地善良仁慈,若是不放,这就是下场!”
“夏露,一炷香为例,若是一炷香结束,还没有人开口,便杖毙一人!”
夏露立即取来香点上。
……
钟灵阁这边的动静闹得很大,很快就传到了陆老夫人耳中。
“这混账到底想做什么,二郎可还躺着呢,真是一刻也不消停。”陆老夫人怒斥。
陪嫁小库房的事没有人比陆老夫人更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她还是去了一趟,免得事情越闹越大。
进了门便看见倒在地上的两个婆子,七窍流血,下半身早已经血肉模糊了,吓得陆老夫人猝不及防往后退了退。
“老夫人,您慢点儿。”若嬷嬷一把扶住险些跌倒的陆老夫人,顺着视线看去,也被吓得脸色发白。
云瓷见着幕后主使来了,才慢悠悠起身:“祖母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差要把陆家给掀翻了!”陆老夫人冷冷一哼,指着地上的人:“你怎么如此心狠手辣,说将人打死就打死了,这可是陆家的家生子!”
“祖母为何不问问原因呢?”云瓷故作委屈:“难道在祖母心中,我这嫡孙媳还不如一个家生子重要?”
陆老夫人已经见识过了云瓷的嘴皮子,她翻了个白眼。
“我不过是搬出去住了几日,陪嫁小库房就被这帮刁奴盗窃了,损失了不小,今日又被我抓个正着,难道我不该要个交代?”云瓷继续追问。
“胡说,陆家的人怎么可能偷鸡摸狗,一定是你弄错了。”陆老夫人坚决不肯承认。
当初让云瓷进门,她看中的就是云瓷庞大的嫁妆。
趁着云瓷不在,她便下手了,找了几样东西打点外头,就为了给陆砚辞铺路。
“云瓷,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陆老夫人忽然加重了语气:“你已经打死了两人,这气儿也该消了,要是传出去你打死人,对你名声也不利。”xǐυmь.℃òm
云瓷缓缓坐了下来。
“姑娘,一炷香时间动了。”夏露提醒。
最前排的嬷嬷脸色刹那间就变了,扭头就想朝着陆老夫人求饶,可还未走远便被人抓住。
片刻后板子重重的落在她的身上。
这一次,嬷嬷的嘴里没有被堵。
惨叫声响彻在耳边,凄惨无比。
“老夫人救命啊!”
砰砰!
板子声不停。
陆老夫人勃然大怒:“纳兰云瓷,你究竟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陆家出了家贼,我只要自己的嫁妆,今儿问不出来,明儿我就会击鼓告官!”云瓷态度十分坚决。
属于她的一个铜板,也休想霸占。
一听要告官府,陆老夫人怒火一下子就被熄灭了,又气又怒,不等她开口,刚才被打的嬷嬷已经松了口。
“二少夫人,奴婢真的没有拿您的嫁妆,奴婢是奉命行事,是老夫人……是老夫人指使奴婢的。”
云瓷看着陆老夫人的脸色一阵青白,她笑了,摆手让护院停下板子,她走下台阶问:“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我没听清。”
“云瓷,这贱奴的话不能轻信啊。”陆老夫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朝着婆子使眼色。
生死关头,婆子哪经得住,又再次重复了一遍。
云瓷长叹口气:“这婆子是个不老实的,胡乱攀咬,祖母说应该怎么处决才好?”
陆老夫人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这贱奴自该杖毙!”
“都听见了吧,祖母说要杖毙!”云瓷对着护院使眼色:“还愣着干什么,杖毙!”
板子再次落下,打的人嗷嗷惨叫。
陆老夫人被这叫声吓得心惊肉跳,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实在是摸不透云瓷的性子了。
“祖母,还剩下这么多呢,总能问出点什么来的。”云瓷一脸体贴的叫人去搬来椅子:“许是会耽搁一段时间,祖母不如坐下喝杯茶慢慢等。”
看着院子里被鲜血染红,陆老夫人早就乱了阵脚,知晓云瓷对此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说:“是我管家不严,此事就算了吧,你去查一查少了多少东西,陆家补上就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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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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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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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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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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