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
叶嘉仪听说云瓷回来了,便迫不及待地赶来了,刚进院子就看见陆砚辞弯腰附身在和云瓷耳边说什么。
她嫉妒得红了眼。
云瓷挑眉。
叶嘉仪直接从顾嬷嬷那边走过,甚至直接忽略了顾嬷嬷,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陆砚辞。
真是个恋爱脑!
“你怎么来了?”陆砚辞蹙眉。
叶嘉仪抿着唇,垂眸小声说:“我听闻祖母病了,所以来瞧瞧,是不是我打搅了二郎和云瓷了,我……我这就走。”
她转过身假意要离开,走了两步,也没有见陆砚辞开口挽留,她的心沉了沉。
云瓷嗤笑在心里默默数数。
“一,二……九!”
“啊!”叶嘉仪脚下一软,身子重重地跌倒在地,尝试着爬了几次都没成功。
叶嘉仪转过头委屈巴巴的看向了陆砚辞:“二郎,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脚软。”
陆砚辞刚才眼中的嫌弃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快走几步来到了叶嘉仪身边,将人扶起;“你身子还没痊愈呢,大夫说要好好的休养,就别出来来了。”
“二郎,我是担心祖母。”
“祖母她有大夫照料。”
叶嘉仪两只手紧紧攥着陆砚辞的衣袖,整个人都趴在他怀中,还不忘朝着廊下的云瓷使了个得意眼神。
“夏露,咱们走!”云瓷故作气哼哼地离开,她巴不得有人缠着陆砚辞呢。
“是,姑娘!”
陆砚辞见状赶紧要推开叶嘉仪去追,却被叶嘉仪缠得很紧,只能眼睁睁看着云瓷离开。
“二少爷,您快去看看老夫人吧。”小丫鬟道。
一听这话,叶嘉仪赶紧松开了手,跟在陆砚辞身后进去探望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被气得脸色发白,见着陆砚辞来,才哆嗦道:“这贱人竟敢将顾嬷嬷给活活打死了,这分明就是做给我看的,二郎,咱们赔罪也赔了,大软话也说了,给足了台阶,她偏偏执拗要和陆家过意不去,她这是要毁掉陆家啊。”
现在外头人人都在贬低陆家,指责陆家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家,出门都要小心翼翼的。
这全都拜云瓷所赐。
陆老夫人不打算容忍了。
陆砚辞紧绷着脸,沉默了许久。
……
“姑娘,今儿可真是解气,顾嬷嬷嚣张跋扈,不知欺辱了多少小丫鬟呢。”夏露撇撇嘴,就连她也挨过顾嬷嬷的打。
只不过为了自己姑娘,她忍着不说罢了。
云瓷微微笑,她和陆家早就撕破脸了,何必再虚与委蛇,又用高仿讹了陆砚辞两万两银子,就当做是买人参的钱了。
回了宅子,她痛痛快快的泡了个热水澡,缓解了一身的疲乏。
次日
陆老夫人亲自去了一趟纳兰府上,见了纳兰家的几位长辈,纳兰老夫人的态度不冷不热。
也不知陆老夫人聊了什么,纳兰老夫人立即转变了态度,亲热了许多。
“亲家,有些事闹得太难看了,对陆家和纳兰家都没有好处,云瓷是个执拗的,昨儿还一气之下打死了跟随我几十年的陪嫁嬷嬷。”陆老夫人长叹口气。
“亲家消消气,这孩子自小没了母亲,被他父亲惯坏了。”
纳兰老夫人开口便将错揽了过来,还有几分赔罪的态度:“这些日子我身子不好,底下的人怕我担忧,所以许多事未曾传到我耳中,这事儿纳兰家不会坐视不管的。”
纳兰老夫人保证会让云瓷乖乖回陆家。
陆老夫人脸色缓和不少。
等送走了陆老夫人,纳兰老夫人便派人去请纳兰信回来。
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着纳兰信。
“你究竟还要瞒我到何时,纳兰云瓷头顶纳兰家名义在婆家胡作非为,你让纳兰家颜面何存?”
纳兰老夫人紧捂着心口怒斥:“都是你这个父亲教导不善所致,才引来祸端,你即刻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起来!”
纳兰信正要辩解,纳兰老夫人便咳喘的更厉害了,似是他再啰嗦几句就能气晕过去。
“是!”纳兰信只得去罚跪。
人一走,纳兰老夫人便对着下人吩咐:“去告知纳兰云瓷,她一日不回陆家认错,纳兰信就会一直跪在阴冷潮湿的祠堂向祖宗赔罪!”
“是。”
消息传到云瓷耳中时,她愣住了。
“老夫人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辱您呢,您好歹也是老夫人嫡亲孙女啊,全京城都知陆家如何欺辱您,纳兰家不帮您上门讨公道,怎么还用老爷逼着您认错呢。”
夏露气哭了,心疼自家姑娘。
云瓷心酸涩的厉害,她实在不知明白纳兰老夫人为何会这么偏心。
难道父亲不是祖母亲生的?
一旦这个念头冒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虎毒不食子呢。
何况是人。
纳兰老夫人也并非冷心肠,对二房,三房也是诸多疼爱。
唯独对大房冷冰冰的。
“疾风!”她站在树底下朝上喊。
疾风落地:“姑娘有何吩咐?”
“你帮我打听打听父亲没娶亲之前,祖母对父亲是什么态度,再打听当初祖母怀孕时的一些细节。”
疾风点头,转身离去。
夏露听后惊讶:“姑娘是怀疑老爷不是老夫人亲生的?”
“要真不是亲生的,有些事儿就可以理解了。”
在大家族中为了保护地位,狸猫换太子的事儿又不是发生过。
云瓷舍不得父亲受苦,他的腿伤本就没好利索,跪在阴冷潮湿的祠堂内肯定加重病情。
若要她亲口向陆家认错,岂不是承认她之前所作种种都是错的?
“你既救了庆祥公主之子,何必求她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将纳兰大人即刻调离京城谋个外差?”
树上传来慵懒的声音,是傅玺。
云瓷眼眸顿时一亮,又问:“那皇上会卖公主这个面子吗,万一弄巧成拙呢?”
“皇上和公主私底下关系极好,皇上绝不会反驳公主颜面,兰郡大坝需要个钦差巡查,没三五个月是回不来的。”
云瓷闻言立即不耽搁,叫人备马车赶往护国寺,巧的是她在山脚下正好见着了庆祥公主。
“云瓷?”庆祥公主诧异。xiumb.com
“公主,我有事求您。”云瓷直接说明来意,前前后后并不隐瞒。
“求公主帮忙让我父亲即刻离开京城去兰郡巡大坝。”
庆祥公主微微蹙眉,身边的章嬷嬷却道:“朝廷的事儿任职的事,公主未必能帮上忙......”
“这个忙本宫帮了!”庆祥公主打断了章嬷嬷,对着云瓷说:“你先回吧,本宫即刻入宫。”
云瓷也知挟恩相报有些不厚道。
但此时她也顾不了许多了。
“多谢公主!”云瓷谢恩。
庆祥公主也不耽搁上了马车直奔皇宫,章嬷嬷欲言又止:“公主,皇上和太后的这些年,您一直不偏不倚的保持中立,若是贸然求见了皇上,万一被太后那边知晓,老奴担心会对您不利。”
“她救了允哥儿,这个忙本宫帮了,这个人情算是本宫欠了皇帝的!”
庆祥公主是个热心肠,很不屑纳兰老夫人的举动。
她倒要看看云瓷如何反击陆家。
“咱们这一趟来了京城就别想置身事外了,有些事顺其自然观望吧。”
庆祥公主倒是看淡了很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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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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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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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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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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