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贤来到正殿想要闯入却被夏露给拦住了,夏露蹙眉:“公主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说话间身后的教养嬷嬷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见着夏露便大吐苦水:“夏姑娘,老奴可是按照娘娘的吩咐尽心尽力地教着公主规矩,可公主今儿不知怎么了,竟对老奴动起手了。”

  教养嬷嬷一只手扶着腰,脸色煞白,看上去不像是装的。

  夏露的视线落在教养嬷嬷身上,脸色一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在学扎马步时,公主推了老奴一把,老奴不慎摔在地上扭了腰,一时没看住公主,这才让公主跑了出来。”

  说到这教养嬷嬷也是一脸愤愤,明明看上去是个乖巧姑娘,竟然行事如此莽撞。

  夏露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了徽贤公主身上。

  “我是担心母妃……”徽贤公主紧紧咬着唇,眼中已经没了刚才的急切,只剩几分胆怯。

  “公主,这里是凤栖宫,胡嬷嬷可是奉命教您规矩的,您这样失了体统,实在是不像话!”夏露不悦,立即让人将徽贤公主给带走,又安抚了胡嬷嬷几句,让小宫女给胡嬷嬷请个医女瞧瞧。

  “多谢夏姑娘。”胡嬷嬷忙道谢。

  夏露摆摆手转身要回去,却被徽贤公主一把拉住了衣袖:“我要见皇嫂。”

  “公主!”夏露沉声,语气中已经有了不耐:“公主要是为了蒋太嫔的事去打搅娘娘,奴婢就劝您省省心吧。”

  “为何?”徽贤公主倔强道:“那是我母妃,她究竟犯了什么错让皇嫂这样严惩,人来人往,会让母妃没面子的,就算是父皇在世也未曾这样惩罚过母妃,何况母妃已经是太嫔,怎么说也是皇嫂的长辈,皇嫂难道真的目中无人了吗?”

  此话一出,吓得胡嬷嬷扭头就跪了下来,哭丧着脸说:“夏姑娘,老奴……老奴可没有教过公主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xiumb.com

  夏露冲着胡嬷嬷摆手,让人尽快退下,随后目光认真地看了眼徽贤公主。

  这眼神盯得徽贤公主心里发麻,但她一想到母妃还在殿外跪着,就逼着自己看了回去。

  “公主执意要见,奴婢给您通报。”

  夏露转身进了内殿。

  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对着宫女说:“将蒋太嫔请来。”

  “是。”

  很快蒋太嫔就被宫女搀扶着进了凤栖宫,当她看见廊下气鼓鼓的徽贤公主时,眼皮跳得更厉害了,着急地一把上前拉住了徽贤:“不是告诉你快回去么,大人之间的事儿少掺和。”

  “母妃,女儿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受辱。”徽贤公主主动扶着蒋太嫔的手。

  蒋太嫔既欣慰又觉得忐忑,抬起头看了眼夏露:“公主还小不懂事,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奴婢身份卑微哪值得主子见谅,太嫔抬举奴婢了。”夏露按照规矩朝着两人行礼。

  蒋太嫔见状心底咯噔一沉,脸上硬是挤出了笑容。

  “娘娘已经在内殿等候了,两位主子进去吧。”夏露在前头撩起帘子,将二人引进去。

  内殿,云瓷瞥了眼二人,刚才徽贤公主的对话她也听见了,所以视线特停留在徽贤公主身上片刻。

  徽贤公主硬着头皮上前请安:“给皇嫂请安。”

  云瓷淡淡嗯了一声,又将视线落在了蒋太嫔身上:“太嫔几次三番的来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娘娘!”蒋太嫔二话不说跪在地上。

  云瓷皱眉,朝着夏露递了个眼神,夏露立即伸手去扶着蒋太嫔:“太嫔这样可就严重了,您可是先帝的妃嫔,是皇后娘娘的长辈,岂能跪拜晚辈呢,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是娘娘苛待您呢。”

  一听这话,蒋太嫔就知道这话肯定是从徽贤公主嘴里说出来的,她赶紧辩解:“臣妾只是一个小小太嫔,岂敢托大当皇后娘娘的长辈,娘娘可要折煞臣妾了。”

  “母妃!”徽贤公主小脸涨红。

  “公主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娘娘宽宥。”蒋太嫔没理会徽贤公主,砰砰朝着云瓷磕头,不一会儿白皙的额头已经是一团青色。

  云瓷将手中的医书放下,皱着眉:“所以,蒋太嫔来求见究竟是为何事?”

  她没有兴趣听蒋太嫔教训女儿,她只想知道今天能从蒋太嫔嘴里能听到些什么。

  “娘娘,可否让公主回避?”蒋太嫔道。

  云瓷嗤笑一声:“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回避?”

  这话怼得蒋太嫔心头一梗,她并不想将女儿给牵扯进来,眼看着说服不动云瓷,蒋太嫔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娘娘,臣妾是有一桩当年的事来解释,公主年纪还小……”

  “已经十四岁,不小了,长河公主十三岁就和亲嫁人,十五岁可就生了孩子,难不成徽贤要一辈子活在你的庇佑之下?”云瓷不咸不淡地说。

  提及了长河公主,蒋太嫔脸色倏然就变了。

  这是前朝公主,被迫和亲嫁给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生了孩子没多久就被转赠给了他人为妾,受尽屈辱,最后不堪受辱跳井而亡。

  云瓷贸然提及长河公主,不就是在敲打自己?

  现在的蒋家根本没有资格和云瓷硬碰硬,她只能挤出笑容说:“娘娘教训的是。”

  话锋一转,又提及了十几年前的唐氏。

  “当年是纳兰老夫人偶遇了我母亲,花了重金求臣妾母亲给纳兰大人一个机会,臣妾母亲一时猪油蒙了心,并不知唐夫人即将生产,好心办了错事,差点儿害得唐夫人难产。”

  “差点儿?”云瓷讥讽地望着蒋太嫔:“本宫怎么听说,当年就是难产伤了身呢。”

  果然!

  皇后就是为了当年的事儿和蒋家作对的。

  蒋太嫔赶紧解释:“娘娘,不知者不罪,女人生产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蒋家和唐夫人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唐夫人呢。”

  蒋太嫔极力撇清自己,却又不敢直接将责任推给纳兰老夫人,但明眼人却都能听出背后的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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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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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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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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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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