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的很愉快。活泼可爱,很擅长发挥表演天赋的芙宁娜深受几位仙人的喜爱。
才五百岁的芙宁娜在除申鹤之外的众人眼里,俨然是个天真的孩子。
倒是尤里法斯这个不知道已经多少岁的老登让留云借风真君几人觉得他是高攀了。
就他这个比化石还古老的老古董居然能遇到芙宁娜这么好的女孩,老天对他还真是好啊!
他尤里法斯整天就知道摆张臭脸,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模样,芙宁娜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会看上他的?
四位真君表示难以理解。
难道芙宁娜其实是个大叔控吗?可是尤里法斯看起来也不是大叔,只是年龄大了一点。
三百年的陪伴……四位真君又怎会知道芙宁娜有多喜欢尤里法斯呢?
又怎会知道尤里法斯为芙宁娜做了多少呢?
不过,身为旁观者的他们,只会开开玩笑取笑尤里法斯,对于两人的爱情,他们都会送上自己最真诚的祝福。
虽然尤里法斯和芙宁娜相伴的时间不过才短短三百年,但这却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时间段。
三百年,足够让一个不谙世事的【神】爱上一个【人】了。
宴会结束后,削月筑阳真君,理水叠山真君和歌尘浪市真君都告辞离开了。
钟离和魈一起去了荻花洲,甘雨也是回到玉京台工作去了,只剩下留云借风真君和申鹤。
尤里法斯看着两人,略有所思,随后他对着芙宁娜说道:“芙芙,你先回屋去,我处理一些事情,之后来找你。”
芙宁娜看了看留云借风真君,对方虽然表情平静,但眼神却带着一丝焦虑,而申鹤则是非常淡漠。
“好,我等你。”芙宁娜点了点头,起身走回到屋里。
看着芙宁娜离开的身影,留云借风真君开口道:“你们二人的感情可真好。”
“嗯,她是我的挚爱。”尤里法斯表情淡然,丝毫没有为自己撒狗粮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呃……”留云借风真君一时语塞,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尤里法斯居然这么臭屁。
“呵呵……你可不是能藏住事的人。留云,你想说什么,机关术遇到困难了?”尤里法斯笑了笑,说道。
申鹤看着这位真君那虚假的笑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
慈怀救世真君明明是在笑,并且声音也让人觉得亲近,但是他的眼中为何没有任何情绪?其他师伯都还能看出情绪变化,为何这位师伯在面对除了怕【清心净水真君】外的人如此冷淡?
越是冷淡的人,越是能注意到尤里法斯的奇怪之处。
因为,他们是同类啊!
“不是机关术,是申鹤这孩子。”留云借风真君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嗯?这个孩子吗?”尤里法斯看向旁边的申鹤。
“师伯。”申鹤作揖行礼。
“嗯……确实有些异样。”尤里法斯上下打量着申鹤。
别误会,他不是在看申鹤,而是透过申鹤的外在观看她的灵魂。这点从尤里法斯的金色眸子就能看出。
尤里法斯看到,那是一道白色偏蓝的灵魂,这道灵魂本来应该是非常美丽,自在的。
但是不知为什么,灵魂的本色异常暗淡,它被不祥的黑色的所缠绕着,还有诡异的血色在污染那灵魂。
这个孩子的灵魂……受到了诅咒!
尤里法斯眉头微皱,不是因为觉得棘手,而是有一点生气。
他看到了,申鹤本来的命运,她本应该幸福的长大,有快乐的童年,有喜欢的人,有最好的朋友,有爱她的父母。
但是,因为不该有的诅咒,申鹤的一切都没了。
她的母亲死了,父亲疯癫,家族也没人了,她被迫面对自己的疯癫父亲唤来的邪祟残骸,那时,申鹤不过才六岁!
谁能想象,一个六岁的孩子,该怎么一头在比成年人类还强大数倍的邪祟手中活下来?
这个孩子的过往,很凄惨,她的命运,被改变过。
“怎么样?可看出些什么?”留云借风真君问道,她从未对尤里法斯提过申鹤,所以她很好奇尤里法斯能看出些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毕竟,这是连帝君也不敌的人。
“她叫申鹤是吧……”尤里法斯问道。
“嗯,怎么了?”留云借风真君回道。
“唉……”尤里法斯叹息一声,说道,“她的命运被篡改过,她的灵魂……用璃月的说法应该是命格吧。申鹤的命格如今应该呈现的是【孤辰】与【劫煞】两种大凶命格,但她以前可不是。”
“以前?怎么个说法?”留云借风真君见尤里法斯似乎真的懂些什么,连忙追问道。
就连申鹤也是竖起耳朵,想要听听他说些什么。
“这孩子真正的命格是【吉星】和【大利】,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有福之人,她的人缘和仙缘都是非常难求的。她本应该幸福美满地过完一生,但可惜,有人窃取了她的命格,和她互换了命格。”尤里法斯面露遗憾地说道。
“谁!是谁敢偷取本仙徒儿的命格!”留云借风真君怒喝一声,纤细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师父,冷静一点。”申鹤出声安抚道。
徒儿懂事的模样让留云借风真君心疼不已,她抓住申鹤的手腕,眼神哀伤又愤怒。
“本仙的好徒儿,倒是苦了你啊!”留云借风真君摇了摇头,叹息道。
随后,她看向尤里法斯,问道:“这【以命换命】之法当真是邪恶,本仙看那使用此法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尤里法斯,你且告诉本仙那人是谁,本仙一定要替天行道,除了这恶人!”
留云借风真君语气严肃,看得出来,她真的动怒了。
“我不知道。”然而尤里法斯的回答让人无语。
他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么多的?”留云借风真君疑惑。
“看相观命之术,璃月是这么叫的,但我却不是,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灵魂痕迹,灵魂是不会撒谎的。要想知道是谁窃取了申鹤的命格,你就及她的过去告诉我。”尤里法斯淡淡说道。
“当然,越具体越好。她的灵魂痕迹被遮掩了许多,你说的越详细,我越省力。”
“额……行吧。那你待本仙慢慢道来。”留云借风真君无奈。
这个尤里法斯,还是这么懒。
要不是看你这样真的有把握处理申鹤的命格之事,不然本仙才不惯着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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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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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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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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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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