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姝面露不解。
但很快。
她就明白,男人所谓的花样是什么了。
幽暗的病房里。
商姝俯趴在窗户的围栏上。
她的头露在窗帘外,身体却隐藏在窗帘里头。
窗帘把她整个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
身后,男人圈着她的腰,手牢牢地抓紧她身前的窗帘布。
两人皆上半身整齐,下半身却赤着,看着就很荒唐。
在这方面上,商姝还是不太放得开的。
唯一一次室外,还是在偏僻无人的地方。
在车里。
但现在不一样。
他们在市中心。
楼下是万千灯火,车水马龙。
对面有高楼,虽然距离的有点远,但到底是有人烟的。
如果对方拿着望眼镜看的话,或许还能看到她意乱情迷的脸庞。
明明很羞耻,可商姝却莫名地很有感觉。
商姝闭眼,有点不敢直视自己了。
她想,她被江厌离带坏了。
在这种场合,她竟然还如此乐在其中,感觉比以往还要强烈。
本就羞耻不已,偏偏男人这个时候还伏在她耳边混不吝地揶揄她,“小姝姝怎么哭得那么凶,都快水漫金山了。”
她并没有哭,所以他这话肯定是不正经的。
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的商姝扭头恼羞成怒地瞪了江厌离一眼,“你——闭嘴。”
江厌离自胸腔深处发出一声低笑,并没有闭嘴,“以后我们多解锁一下场地,你会喜欢的。”
商姝身体微微颤栗,她冷哼,“我不喜欢。”
江厌离含住她耳垂轻轻撕咬,“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
商姝无力回复他,她无力地伏在围栏上,双腿抖得不行。
*
这一晚。
江厌离来了两次。
第一次不是特别长,大概是因为商姝实在是太紧张,绞得他难以忍耐,他没忍住,早早就交代给了她。
第二次是在床上。
床单是商姝自己买来的。
她有洁癖,不太用得惯公用的东西。www.xiumb.com
结束后,江厌离却迟迟不肯起身,商姝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不由抬手用手肘推了推他,“你快出去。”
江厌离呼吸喷洒在她耳侧,声音明显带着不餍足,“不想出来。”
“再来一次好不好?”
他开始得寸进尺。
他太饿了,这点肉,压根填不满他饥饿。
商姝的音色微冷,带着几分警告的调调,“别闹。”
本来他就是带伤上阵,还要再来,他真不怕自己伤口感染或者用力过猛,导致伤口撕裂,反反复复,一直出不了院?
江厌离清楚商姝有时候说一不二,他也没再肖想第三轮。
抬手揉了揉商姝的脸,他事先订下约定,“等我好了,我一定要通宵一晚,你不许拒绝。”
商姝,“……”
突然不想他好了。
要不还是伤着吧?
*
从医院离开,宋知让开车去了任初薇的摄影工作室。
刚经过她店面时,他就看到店里两道人影在那拉拉扯扯。
两人他都认识,一个是他领证三个来月就要离婚的妻子,一个是他表妹的未婚夫。
宋知让深深地眯了眯眼。
他加快车速去掉头前往任初薇的店面。
摄影工作室的门口。
看着某个突然出现在店里,还一声不吭就上来拉扯她手腕的何思远,商姝眼底满是厌恶,“你来做什么?”
“撒手。”
她抬手挣了挣。
但没挣开,何思远力气太大了。
何思远未撒手,他定定地看着任初薇,宛如一眼万年。
“我让你放手,你聋了还是脑子不好使啊?”
任初薇无语地瞪着何思远,真心觉得他有什么大病。
何思远今儿喝了点酒,酒精放大了人的悔恨。
他此刻很后悔。
他双目通红地看着任初薇,“薇薇,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我后悔了,我还是很爱你,薇薇。我不爱她,我一点都不爱她。”
“有病就去治。”
任初薇无语到了极致。
他哪来的脸来跟她求复合,他不知道她如今有多恶心他么?
他已经把她恶心得不敢再碰感情了,他能不能给她滚远点。
何思远抬手扶上任初薇的肩膀,越说越来劲,“薇薇,我知道你和宋表哥只是搭伙过日子,你还爱着我的对不对?你嫁给他只是为了气我以及报复秦——”
“啪——”的一声,任初薇扬手扇了何思远一个耳光,“爱你个锤子,可以滚远点么?恶心到我了。”
任初薇觉得何思远快要败光十八岁的他在她心中的美好滤镜了。
她现在看他越看越觉得他恶心。
何思远歪着头,白皙的脸颊直接印上了五指印,可想而知,任初薇扇的有多用力。
明明挨了巴掌,可何思远却没有丝毫要松开任初薇的意思,他眼睛通红地望着她。
他突然一把将任初薇抱进了怀中,“薇薇,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一定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
他还是爱着她的。
他忍受不了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无意撞见好几次她和宋知让在接吻,他妒忌得快疯了。
什么权利、荣华富贵,他通通都不要了,他只要她。
任初薇闻着何思远身上的古龙香水和浓郁的酒味,恶心得想呕吐。
她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反感。
她开始用力推搡何思远,试图摆脱他的怀抱。
可无奈男女力量悬殊,她压根推不动何思远。
她寻思着要不要上口给他一下的时候,宋知让出现了。
他迅速地走到任初薇身边,用力掰开何思远的手。
他的动作果断而有力。
任初薇得到解脱,立马躲到宋知让的身后,防止何思远再扑上来。
宋知让紧紧地盯着何思远,眼神中透露出危险,“不在家陪梦瑶,跑这来发什么酒疯?”
宋知让使了劲,何思远感觉手腕处有种骨头要裂开的疼痛。
他皱了皱眉,意识稍微清醒了几分。
认出宋知让,他一个激灵,同时嘴里也跟着脱口而出,“二表哥。”
“滚!”
宋知让甩开何思远的手。
他甩的用力,何思远踉跄了两下,才稳住身子。
定定的看着两人几秒,何思远最终还是转头离开了。
何思远走后。
宋知让转身面向任初薇。
目光落在她泛红一圈的手腕上,宋知让金丝框镜片下的眼眸明显掠过一丝戾气。
戾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温润。
他抬手牵起任初薇的手,指腹在她泛红的地方轻轻摩挲,“疼不疼。”
任初薇看着他,微微摇头,“不疼。”
没了持续使劲的力度,她确实不觉得疼了。
“你怎么会过来?”
他们这几日在冷战,她没想到宋知让今晚会过来。
“刚去医院看完阿厌,正好经过附近。”
他没说自己是特意来看她的。
她那日说得明明白白,说想散伙了,而且还是不容商量的那种决然。
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上赶。
“哦。”
任初薇去饮水机那倒了杯水过来递给他。
宋知让抬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
任初薇后退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宋知让低头抿了口水,他抬眸看向任初薇,还是不甘心,“非离不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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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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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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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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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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