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他跟她睡过,便把她定义为他的私有物,对她产生了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不是出于喜欢,而是单纯不愿意和人分享自己玩具的一种心理。
江厌离见她态度强硬,丝毫没得商量,不由用力地抿了抿唇,“就这么爱他?”
“你觉得是就是吧。”商姝不想解释太多。
“他是救过你命吗?让你非要摊上一辈子去舔。”
江厌离无法理解商姝的‘情深’。
他想不通陆淮安到底哪儿值得商姝这般没尊严地去舔他。
“嗯。”商姝点头,实话实说,“他确实救过我一命。”
“……”其实江厌离刚刚就是调侃了下。
但他没想到陆淮安竟然真的救过商姝的命。
一时之间,他不禁语塞。
江厌离还是无法理解,“就因为他救过你?所以你甘愿当他一辈子的舔狗?”
就因为救过她一命,她就舔对方十来年,江厌离觉得离谱至极。
他也救过她一命,怎么没见她来舔他。
“一辈子太夸张了。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商姝从不觉得自己会舔陆淮安一辈子。
其实若非陆老夫人执意要让商姝来当陆家少夫人,商姝是可以尝试着放下陆淮安的,而不是整日与他周旋,欲断不断,让自己始终无法彻底放下这段感情。
天天对着心上人,又如何戒得掉。
就好比吸毒的人,天天吸着毒,你让他如何能戒掉毒瘾。
江厌离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动作稍微缓慢了一些,“确实,没有人能一直爱一个人,即便一开始爱得有多轰轰烈烈,也不会妨碍日后他们日夜吵架,恶言相向。”
商姝隐约猜到江厌离在说谁了。
他在说他的父母。
商姝曾听别人提及过江厌离的父母。
据说当年江厌离的父母很是恩爱。
豪门大多都是联姻,夫妻感情也都是相敬如宾,各过各的的多。
唯独江厌离的父母是个例外。
他们不是联姻,而是自由恋爱结合在一起的双强家族。
连江厌离的名字都是他们相爱的证据。
厌离就是厌恶分离的意思。
可就是这么一对恩爱的夫妻,后来闹得不可开交,互相出轨,老死不相往来。
听说两人离婚的时候,夫妻俩谁都不想要江厌离。
曾经的爱情结晶,成了他们的耻辱。
最后江厌离是他爷爷带大的。
商姝很想说,不是所有的爱情最后都会分道扬镳,但她说不出口。
因为她的父亲在她母亲最爱他的时候,抛下了她那怀孕六甲的母亲做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
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世间有永恒的爱情,她又怎么说得出,那对她来说,太过于缥缈不确信的话。
以前的婚姻没有爱情,反而走到了白头。
如今自由恋爱组成的家庭,却大多都在半途分崩离析,商姝不知是世道变了,还是人心变了。
也不知这现象,是好还是坏。
许是刚刚的话题让江厌离心情变得更差。
他不再言语,闷声动作。
窗外自陆淮安说完那句‘不可能会爱上她’后便没再传来动静,商姝猜陆淮安和宋昭月应该是离开了。
房间里开了暖气。
商姝的身体渐渐发热。
不仅身体发热,她的腿还开始发软发抖。
见商姝站不住,江厌离抽身出来。
抬手将门反锁,他一把将她抱到了休息室的沙发上。
商姝被他调整成了背对着他的姿势。
商姝跪在沙发上,手扶着沙发背上,人在晃,声在颤,“江厌离,多久?”
随着身体温度的升高,薄汗爬上了江厌离妖孽艳丽的脸庞。
埋头苦干的江厌离一时没听懂商姝的意思,低哑地回了句,“什么?”
珍珠耳坠在耳边晃来晃去,从无感到有感,商姝咬着唇,忍耐着,不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
她贝齿松开,声音带着几分破碎,“多久你才肯放过我?”
江厌离动作顿了顿,随即他回,“我不知道。”
他也不知她的助眠功效何时会消退。
以往他吃的安眠药大概半年就会产生抗体。
需要换新的药。
至于她何时对他无用,那只能等时间来证明了,他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给不了她准确的答复。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跟你纠缠下去,江厌离,你给我一个时间!”
江厌离的话让商姝心底发慌。
招惹上他,是她自作自受,可她也不想一辈子,都做他所谓的‘助眠良药’。
何况他现在也不是在‘服药’,他就是单纯地拿她泄欲。
她不想没有期限地熬下去。
“等我对你产生抗体为止。”江厌离回答得还是很含糊。
商姝神情微微恍惚,她轻喘着追问,“那你多久可以对我产生抗体?”
“不知道。可能半年?可能两年?总之,在你对我还有用之前,我不可能放过你。”
这个回答和他刚刚的回答,几乎没什么两样,还是没有准确答案。
商姝有点崩溃。
难道她真的要一直这样跟江厌离纠缠下去吗?
不——
她不想。
可一时之间,商姝也不知该如何破这个局。
她除了忍受,别无他法。
这大概就是冲动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她是不是该庆幸,江厌离长得不丑,让她不至于太过痛苦?
这场情事,是被陆淮安打来的电话给终止的。wWW.ΧìǔΜЬ.CǒΜ
看着手机屏幕里亮起来的陆淮安三个字。
商姝不由催促江厌离,“你快点,我要回去了。”
这里到底不适合纠缠太久,江厌离也没太为难商姝。
热浪袭来的那一瞬间,商姝想骂人。
但她实在是没力气。
任由江厌离拿帕子替她擦拭干净,然后帮她穿上内裤,商姝这才软着腿从沙发上下来。
拉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男人的警告,“以后不准再抱陆淮安,不然我看到一次,我就*你一次。”
商姝觉得他有病。
鸟都不鸟他,商姝走出去,将门带上后,径直离去。
江厌离坐在沙发上,衣服凌乱,被汗浸湿的刘海坠在额前,让他看上去野性又迷人。
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歪头点着。
两指夹住,徐徐吸了一口,他仰起头,对着半空,悠然地吐出烟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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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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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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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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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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