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姝是让江厌离给摸醒的。

  不过她也习惯了这个点起来。

  只是她很纳闷。

  纳闷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怎么一大早就……

  看着胸前作乱的手,商姝又羞又恼,但却不敢乱动,因为她感觉身后有着更危险的东西在抵着她。

  那昂扬的大家伙很是不好惹,她不想惹它。

  脖颈处忽然传来一阵湿热。

  是江厌离突然埋头在她脖颈处吻了起来。

  大狗舔趾般的触感叫商姝又怕又痒。

  她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出声提醒,“我……我要走了。”

  “喂饱我再走。”

  江厌离慵懒地挑开眼皮,刚睡醒的嗓子听上去比较嘶哑,而且很磁性。

  商姝却无心回味,只想快点逃离。

  然男人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江厌离抬手将商姝的头转了过来。

  跟着堵了上来。

  嘴巴被骤然封住。

  男人的手顺着她平坦的小腹下滑。

  商姝一阵激灵,下意识抬手按住。

  却还是没能阻挡着他的进犯。

  商姝是六点多醒的。

  可从江厌离的公寓出来时,却是八点多。

  这次江厌离有所节制,才来了一次。

  可即便只有一次,那时长还是叫商姝腿软无力,整个人宛如霜打的茄子,焉巴巴的。

  她感觉自己被江厌离采阴补阳了。

  *

  “干嘛这样盯着我?”

  商姝见一路上,陆淮安都用那种古怪的目光盯着她,她不由攥紧身前的安全带。

  “昨晚你跟谁在车外拉拉扯扯?”

  陆淮安死死地盯着商姝的脸,对昨晚那个朦胧的记忆,感到很是在意。

  他看到了?

  商姝心中不由一阵紧张。

  “就一个路人,过来问路的。”

  商姝心跳在加速,但嘴上却从容地撒着谎。

  她故作镇定地反问,“怎么了?”

  路人问话?

  陆淮安闻言,微微蹙了蹙眉。

  陆淮安的记忆并不完整,只是隐约看到商姝在车外和一人纠缠。

  又隐约看见那人好像是他死对头江厌离。

  不过他也没往两人有一腿方向去想。

  毕竟商姝从以前就怕江厌离,他又怎么会猜得到,商姝会在喝多的情况下,忘了自己害怕江厌离的事情,跑去勾搭对方呢。

  他摇摇头,应了声,“没事。”

  “哦。”

  商姝见他似乎没发觉她和江厌离的事情,微微松了口气。

  商姝并不想让陆淮安知道她和江厌离的事情。

  倒不是江厌离所谓的怕陆淮安知道了,更加不会喜欢她了。

  而是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一时冲动为了报复他,结果作茧自缚,成了江厌离呼之即来的玩物。

  就好像那天他所说的,她的报复对他毫无意义,因为他根本不在意她和谁睡了。

  既然毫无意义,又何必让他看笑话。

  陆家老宅。

  餐厅里。

  陆老夫人看着正在给商姝夹菜,越来越有贤夫模样的陆淮安,眼底满满都是欣慰。

  商姝吃着陆淮安夹的菜,并不觉得甜蜜。

  许是昨晚陆淮安那句‘你的喜欢令人恶心’杀伤力太大了,以往她还会因为陆淮安这些举止,生出几分不该有的涟漪。

  但此刻,她却形同嚼蜡。

  她有点厌倦这样日复一日的演戏。

  她觉得好累。

  但看着陆老夫人那满脸欢喜的模样,她又觉得,比起自己所受的委屈与煎熬,没什么比让生病的老人家保持开心,养好身体更重要。

  想到陆老夫人的身体,商姝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和奶奶的身体相比,她这点心累算什么呢?

  并不知商姝心里所想的陆老夫人放下正喝着的参汤,望着夫妻俩,商量地说了句,“明年十月十八是个不错的日子,你们看看,要不,把婚礼摆了?”

  商姝闻言,微微一愣。

  她下意识看向陆淮安。

  陆淮安放下手里正在吃着的米饭看向陆老夫人,“奶奶您安排就行。”

  商姝见此,低头继续吃饭。

  “那我叫人开始准备了?”

  陆老夫人笑得眼角鱼尾纹又深又皱。

  “好。”

  陆淮安点了点头。

  这顿晚餐,商姝吃得心不在焉。

  回去的路上,商姝看着侧脸冷峻迷人的陆淮安,微微抿了抿唇,“你答应奶奶举行婚礼,就不怕宋昭月知道了,跟你闹吗?”

  “她不会。”陆淮安回。

  商姝心想,真的不会吗?

  她觉得未必。

  宋昭月看似妥协,甘愿当陆淮安见不得光的情人,但商姝隐隐觉得,她不会甘于此。

  不过见陆淮安如此笃定,她也没再说什么。

  “你们明年要举行婚礼?”

  宋昭月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把陆淮安身上的衣服给扯烂。

  陆淮安自知有愧于宋昭月,所以对她,也较为有耐性,愿意哄着她,“抱歉昭月,这也许是奶奶的遗愿,我必须让她了无遗憾。”

  别看陆淮安安慰商姝,说陆老夫人还能活到百岁,其实他心里清楚。

  陆老夫人的身体,也就这几年时间了。

  陆淮安是老人家带大的,百孝为先。

  他只能先委屈宋昭月。

  毕竟老人家就几年时间了。

  而他和宋昭月还有几十年。

  宋昭月心里咒骂陆老夫人是个老不死,面上却善解人意地道,“我明白的,没关系,不过是个婚礼而已。”

  “谢谢你昭月。”陆淮安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宋昭月,她一个千金大小姐,给他当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实在是太委屈她了。

  他搂住她肩头,怜惜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好。”宋昭月柔软无骨般地靠在陆淮安的怀里,眼底却迸发着阴狠毒辣的光。

  她不会让这场婚礼顺利举行的。

  那个老东西,最好赶紧给她死掉!m.χIùmЬ.CǒM

  真是碍眼!

  *

  陆老夫人最是疼爱商姝,她的婚服,自然是要重视起来的。

  知道商姝喜欢中式婚服。

  她特意叫人用顶级黄金制作出上好的金丝线,让绣坊的几位老绣娘帮忙绣制一件褂皇。

  商姝本人就不用参与绣制了。

  陆老夫人的意思是有家人的新娘子,是不需要自己动手赶制婚服的。

  陆淮安和商姝要办婚礼的事情,江厌离也听到了风声。

  听到这个消息时,江厌离一拳砸碎了一个价值几十万的古董花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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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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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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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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