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苏浅浅四肢被沉重的铁链紧紧锁住。
她的神色恹恹,那双曾经充满灵气的眼眸此刻却空洞而深邃,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她被囚禁了,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的囚笼。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发出沉闷的响声。
随着门的开启,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仿佛从暗夜中走出的幽灵,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和冷峻。
苏浅浅微微抬头,用余光扫了一眼来人,心中的厌恶之情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来人正是她如今恨之入骨的仇人——尉迟昱。
他不仅是她生命中的噩梦,更是将她自由束缚的罪魁祸首。
闭上眼睛,苏浅浅不愿多看对方一眼。
尉迟昱察觉到了苏浅浅眼底的冷淡与抵触,端着早餐的手微微一僵,指尖似乎感受到了轻微的凉意。
然而,他很快便收敛了情绪,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走到床边,将手中的早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从兜里取出那把锁链的钥匙。
他逐一为苏浅浅解开四肢上的锁链,那锁链在解开的一刹那,仿佛也释放了苏浅浅内心的压抑与束缚。
得到自由的苏浅浅,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跳下床,直奔向门口。
她的心中充满了逃离的冲动,明知前路艰难,却仍旧不愿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
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
她只走出了几步,便再次被尉迟昱挡住了去路。
她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那是愤怒与无奈交织的颤抖。
她深知,自己依旧深陷于这个无形的牢笼之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出他的掌控。
“尉迟昱,你干脆一刀杀了我算了。”
苏浅浅痛苦地闭上了双眸,那晶莹的泪珠在眼角闪烁,却迟迟未曾滑落。
“你明知我不会。”
尉迟昱缓步走近,他俯下身,轻柔地将苏浅浅抱起。
他的动作那么小心,仿佛怀中的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他带她走向洗漱的地方,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稳,那么坚定。
苏浅浅已经放弃了挣扎,她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摆弄,任由他折腾。
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芒,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空洞。
*
被尉迟昱从浴室抱出来的苏浅浅躺在她亲手挑选的那张婚床上,如同被抛弃在荒原上的一朵凋零的花朵,她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凉,低低地问:“尉迟昱,你马上就要和静瑶订婚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尉迟昱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在苏浅浅的身上流连。
终于,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订婚是我母亲要求的,我和她没感情,只是为了应付我母亲,她也清楚,这场订婚宴,只是个过场。”
说完,他伸出手,重新给苏浅浅把锁链锁上。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认真而坚定,仿佛在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锁链在寂静的夜晚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某种未知的诅咒,将苏浅浅紧紧束缚在这张床上。wWW.ΧìǔΜЬ.CǒΜ
苏浅浅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湿透了枕巾。
她感到自己像是被推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而尉迟昱就是那个推她下去的人。
她不明白,为何他明明要和别人订婚了,却还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
就算订婚只是为了应付长辈的又如何,她终究是成了他和静瑶之间的第三者。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去倒追你。”
恨恨地看了尉迟昱一眼,苏浅浅心灰意冷地闭上眼。
尉迟昱在听到苏浅浅那决绝的话语后,仿佛被一股冰冷的寒风穿透,整个人瞬间变得冰冷而僵硬。
他复杂而晦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许久,他才低沉地吐出几个字,“可惜没有如果。”
说完,尉迟昱伸手端起了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动作温柔地喂向苏浅浅。
然而,苏浅浅却像是顽石一般,紧闭着牙关,坚决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尉迟昱的眼眸微微眯起,“你不吃,我就让人把你爸的骨灰给扬了。”
苏浅浅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与惊恐。
她像是被激怒的小狼崽子,狠狠地瞪着尉迟昱,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吞噬一般。
“你敢!”
苏浅浅的声音颤抖着,愤怒的火焰在她眼中跳跃。
尉迟昱冷冷地注视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静得如同深秋的湖水,“你尽管试试看,看我敢不敢。”
苏浅浅紧抿着双唇,心中的愤怒与恐惧如同狂风骤雨般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知道尉迟昱的性格,他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妥协地张开了嘴巴,让尉迟昱将粥喂入口中。
*
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尉迟昱,刚吃完早餐,坐在轮椅上的静瑶目光柔和地望着他,忍不住轻声劝慰:
“你这样关着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静瑶的声音轻柔而带着几分友善的提醒。
尉迟昱的目光深邃如黑夜中的星辰,透过楼梯的间隙,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轻轻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若不如此,我怕再见她时,已是阴阳两隔。”
苏浅浅在她父亲坟前决绝割脉的画面,如同刻在心中的烙印,每每想起都让尉迟昱心如刀绞。
那种失去的痛苦,尉迟昱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静瑶轻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但你这般做法,只会让她心生怨恨。”
尉迟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恨便恨吧,有恨,她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
他的声音虽显得平静如水,却像是被岁月侵蚀过的石头,透出一种沧桑与悲凉。
尉迟昱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入静瑶的心头,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沉重。
她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却不自觉地紧攥着身前上衣的衣摆,仿佛想要从中汲取一丝力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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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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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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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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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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