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把烙印地方的肉削掉,在脸上换个地方,重新烙印之类的。
即便痛死,也不会有人在意。
真实情况,比说起来还要凄惨糟糕的多。
在回棘,区别普通的穷人百姓,和奴隶的办法,就是看脸上有没有奴印。
没有奴印的,就是普通百姓。
白一弦也不太清楚回棘这些奴隶的来源,有可能,就像是燕朝的穷人,吃不饱穿不暖,被逼之下,便签了卖身契,卖身为奴一样吧。
但燕朝的卖身为奴,起码不用烙那个奴印。
这些奴隶,之所以没人看管也不会逃跑,应该就是因为他们脸上的这个奴印的缘故。
白一弦猜的不错,脸上有奴印,根本跑不掉。
一个奴隶如果独自行走在外面,身上没有任何证明其自由的明证的话,都会被抓回去。
而且,哪怕逃出这个贵族的领地,跑到别的地方,被人看到后,也会被抓起来,然后送回来。
这是贵族们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因为几乎每个贵族家中,都有逃跑的奴隶。
大家都互相帮忙抓这些奴隶送回去,保护别人的利益,就等于保护自己的利益。
而且为了保护贵族们的利益,如果奴隶逃跑了,被抓回来后,处罚非常严重。
处置逃跑的奴隶的时候,还会当着其他奴隶的面,杀一儆百。
而白一弦看到的这些放牧的,看似自由的奴隶,其实只是奴隶工作待遇中最好的一种。
基本上,这种奴隶,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说,认命了。
他们是奴隶之中,非常忠心的麻木人群。
他们不但任命了,麻木了,对主子忠心耿耿。
甚至在其他奴隶想要逃走的时候,他们还会举报和帮忙抓捕。
自己不想逃,也不让别人逃。
他们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所以才能在放牧的时候,还开心的能唱出来。
白一弦还在想,柳天赐咦了一声,显然也发现了那些奴隶脸上的奴印。
他伸手招了个随行的翻译过来,好奇的问道:“他们脸上的烙印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罪人?”
在燕朝,只有罪人的脸上,才会被刺字。
这翻译是燕朝人,并不是燕朝官方的人,只是个商人。
与回棘做贸易往来十多年,几乎每年都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回棘生活的,所以他对回棘非常很了解。
那翻译回道:“是罪人。他们是战争的俘虏、还有得罪王室贵族的一些罪人。”
经过这翻译的解释,白一弦和柳天赐这才了解到,原来这些奴隶,绝大部分人,都不是回棘三十九部的人。
回棘的普通穷人,若是吃不上饭,想卖身为奴的话,就跟燕朝那边的情况差不多。wWW.ΧìǔΜЬ.CǒΜ
签个卖身契,把自己卖掉。这种人,就是普通的仆从,奴婢,他们脸上是不需要打奴印的。
而脸上打奴印的,绝大部分,都是回棘对外征战的时候,所带回来的俘虏。
回棘人直接给他们烙上奴印,把他们变成奴隶,没有人权,任打任杀,吃最差的饭,干最重的活。
除了俘虏之外,还有就是一些想要谋反,又或者是得罪了王室或者贵族的回棘罪人。
这些唱歌的,都是回棘的罪奴。
也只有回棘的罪奴,才能得到这样的工作。
而那些外族的俘虏,即便他们表现的再忠心,回棘人也不会对他们放心。
那种战奴,是有人专门看管的,生活在最底层,身上被打的千疮百孔。
同样的吃不饱穿不暖,还干着最繁重的活,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累死的。
不给吃饱饭,自然是怕他们反抗和逃跑。
而奴隶之中,最渴望逃走,找到机会就要逃的,往往也都是这种战俘奴隶。
他们家园被侵占,亲人被杀害,自己被当成奴隶,他们恨回棘人入骨。
所以,回棘人对他们自然不会好。
不能说不好,那简直,就是不把他们当人看待。
对待他们,甚至没有对待一头牲口好。
柳天赐听着那翻译描述的那些可怜的战俘奴隶所过的生活,心中很是有些吃惊。
这还真是不如一头牲口啊。
而白一弦也很吃惊,但他吃惊的却是,回棘居然对外发动战争?
白一弦问道:“这么说,回棘虽然没有进犯燕朝,但却一直对周边的大小部族发动战争?”
因为有战争,才有战俘。
跟燕朝没有战争,那自然是跟别的国家部族发动的。
那翻译名叫周大勇,点头说道:“回棘与燕朝和楚国只接壤了一部分国土,剩余的其它方向,自然与别的国家和部族接壤。
而回棘比较幸运的是,与他接壤的所有国家,除了燕朝和楚国比较大,能对回棘产生威胁之外,其它的都是一些小部落,小国家。
他们不但对回棘产生不了威胁,甚至回棘还对他们虎视眈眈,经常侵略他们。
当然,回棘也很聪明,侵略的都是他们认为很有把握的一些小部落,他们不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就能胜利。
弄的这些小部族,也是苦不堪言。
这些年下来,被回棘吞并的小部落,也得有一些了。当然,具体的数量,小人也不知道。
小人只知道,那些乖乖投降的,都并入了回棘,不乖乖投降,负死顽抗的,都成了死人,活着的也成了奴隶。”
周大勇这么多年生活在回棘,经常看到回棘人,打了胜仗回来的时候,同时押回来一些战俘。
这些战俘,男女老幼都有,都被锁链锁着,衣衫褴褛,浑身脏污,还有血迹,走的慢了也会被打,看上去十分可怜。
白一弦却有些吃惊,这么听下来,回棘一边对燕朝或是楚国示好,谋求和平发展,避免燕朝和楚国侵略,却又一边去侵略别的部落?
燕朝和楚国是对回棘能产生威胁,但燕楚两国却又互相掣肘,都不太能顾得上回棘,加上回棘表面老实巴交。
燕楚不管哪一方强势,他们都墙头草一般忙不迭的去称臣纳贡。
所以得以在夹缝里求生存,和平发展了这么多年。
没想到背地里,他们却竟然去侵略一些实力低的小部落,并吞并之,来壮大自己。
回棘的这种小动作,难道不怕燕朝知道?
又或者,燕朝知道,只不过,却并没有在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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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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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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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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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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