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没有做过的事,就算想招,也无从招起啊。
因为他们就算是想承认是自己下毒,可为什么下毒,以及他们受谁指使有什么目的,他们都说不出来。
甚至他们连黄老将军中的什么毒都说不出来,由此可见,这几人是真的冤枉。
白一弦不由一叹,再次见识到古代这种没有人权的社会的残酷之处。怕是他们就算被打死了,那都是白死的。
三人被打的半死不活,从拼命喊冤,到最后抢着承认说是自己下的毒,求黄将军给他们一个痛快,宁死也不愿意受这样的折磨了。
最终还是白一弦想了个办法,说让他们从一堆木片之中,找出龙怀木,找到了,就给他们一个痛快。
可惜,他们根本不认得,随便指了一样,自然是错的。
见他们三人是真不知情,黄忠燕也是无奈了。总不能把人打死吧?又是当着白一弦和柳无名的面,黄府还是要名声的。
三人无辜,那就只剩下了顾梓蔓。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显然有些害怕和紧张。
黄唯奇急忙抓住她的手,然后看着黄忠燕说道:“绝对不可能是梓蔓,她不通医术,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风寒草和龙怀木合在一起会中毒,而以此来害人呢?
父亲,这会不会其实根本无人想害祖父,一切都只是巧合呢?
因为梓蔓是一个月前缝制的香囊,而祖父是在半个月之前才引吃了风寒草发病的。
梓蔓一个月之前,不可能会知道半个月后祖父会食用风寒草,所以,很有可能,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或许,祖父可能是无意中,误食了风寒草也说不定?”
白一弦说道:“就算是巧合,但龙怀木从何而来?”
是啊,若真是巧合,那就奇怪了,龙怀木是怎么出现的?
谁都不承认自己拿过龙怀木,可龙怀木是怎么进去的香囊?
柳无名此时说道:“没有误食的可能。风寒草,燕朝根本没有。这乃是楚国无忧谷里特有的植物。
而无忧谷凶险万分,就算是当地人,没有特殊情况,也不会入谷。这种草,在无忧谷中也很稀有,甚至大部分医书中都没有记载。
所以,药铺中是没有的。正是因为其稀少,所以连边庄岩都不知道这东西。”
柳无名的话证明,市面上没有此草,那就根本没有误买误食的可能。
白一弦点点头:“如此一来,黄老将军好好的待在家中,又怎么可能会误食楚国无忧谷才有的毒草?”wWW.ΧìǔΜЬ.CǒΜ
众人都在沉思,没有说话。
白一弦说道:“黄将军,在下认为,这件事,必然是有预谋的。
虽然龙怀木是先被缝进了香囊中,黄老将军在半个月后才又中了风寒草之毒,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下毒者,他是一定知道黄老将军会中毒。所以他根本不在意是提前几个月缝制好龙怀木的香囊。”
黄忠燕点点头,白一弦说的有道理。下毒的人,他打算自己亲自下毒,又怎会不知道黄庸会什么时候中毒?
白一弦又说道:“黄将军,按理,您没有报案,所以这件事,是您自己的家事,在下本不该多管闲事的过问。
但黄老将军乃是朝廷的柱石,国家的栋梁,也是百姓的将军,所以,在下不得不多事一点。”
黄忠燕说道:“白大人,有话请直说。”
白一弦说道:“在下想问黄老将军几句话。”
黄忠燕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对方点了点头,黄忠燕便允许了下来。
白一弦问道:“黄老将军,您半个月前,发病的时候,吃了什么?是谁给您端的饭菜来的?”
黄庸仔细想了想,说道:“早饭是清粥小菜,中午是酒酿鸭子。我是十分喜爱这口的,平时隔几天便会吃一次。
那天的鸭子炖的十分软烂,但有些微微发涩,所以我吃的不太多。”
柳无名突然插话道:“看来就是酒酿鸭子的问题,风寒草本身就是有些发涩的。若是服用,必然是用油腻之物掩盖其涩味。”
众人精神一振,白一弦接着问道:“是谁给您送的饭?”
黄庸说道:“是我以前的亲卫。”
白一弦冲着黄忠燕说道:“黄将军,平时黄老将军的饭菜,是谁负责做,谁负责送?请把人找来。”
黄忠燕立即派人将负责给黄庸做饭送饭的人找了来。
两人都是军中的人,曾经都是黄庸在军中的亲卫,后来在战场上,为了救黄庸受了伤,瘸了腿,无法继续参军,所以退了下来。
黄庸便将两人收在了府中,两人不愿意闲着吃干饭,还专门学了做饭做菜。没想到,他们做的饭,很合黄庸的口味。
加之两人曾经是亲卫,忠心上毋庸置疑,于是便专门在府中负责黄庸的饭菜。
两人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从这段时间的不寻常猜出了一些。如今看到黄庸有些憔悴,不由有些担心。
白一弦简单问了一下那天的情况,半个月之前的事,确实不太容易回想。
就比如现在问你,半个月前你吃的什么,你也记不太清楚一样。
黄庸也是因为那天的鸭子有些涩,加之那天生了病,才会记忆深刻了些。
白一弦提示说说道:“就是下小雨那天。”
两人这才想了起来,那送饭的亲卫说道:“那天做的是酒酿鸭子,是我送去的。”
白一弦问道:“你们在酒酿鸭子中放了什么?”
两人说道:“没有多放什么,就是按照以前的做法做的,因为将军爱吃。”
白一弦问道:“那中间,可有人曾进过厨房,接触过那酒酿鸭子?”
两人想了想,其中一人说道:“哦,对了,三少夫人中间进去过,说她要去将军那里,想着正好饭点,我把饭交给她,她一道带过去。
当时鸭子还没做好,因为将军喜欢软烂一些的。于是我便让三少夫人等等。可没一会儿,三少夫人又说,她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暂时不去将军那里了。
然后她就走了,最后是我送的饭。”
另外一人点点头,表示同伴说的都是真的。
顾梓蔓的脸色突然煞白。众人的目光再次惊疑的投到她的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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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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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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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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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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