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名一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再次取出几根银针,将针尖烧红之后,刺入了四肢大穴。
随后,柳无名不再犹豫,飞快的从药箱里取出他之前看的那个小巧的玉瓶,打开之后,直接掰开白一弦的嘴,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了他的口中。
柳无名倒完了玉瓶里的药,居然很是立竿见影,白一弦面目的黑气居然退散了。
只是,黑气虽然退散,但柳无名的面色却依然很是严峻。他的目光再次转向药箱里面的各种玉瓶上。随后再次拿起其中一瓶,打开就准备给白一弦往嘴里倒。
柳天赐吓了一跳,急忙说道:“父亲,这可是……”
柳无名并无反应,直接捏开白一弦的嘴,将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
倒完之后,柳无名手中的玉瓶都来不及放下,而是直接一丢。手腕一翻,在掌心之中出现了一枚乌黑的丹药。
随后直接将这枚丹药放进了白一弦的口中,并用内力帮白一弦融化吞咽了下去。
刚刚做完这一切,柳天赐便喊道:“父亲,白兄的身上。”
柳无名一低头,白一弦的上身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些细细的血管一样的纹路,只是这些纹路是紫黑色的。
这东西是从白一弦的小腹部位出现,而且甫一出现,便立即向着心脏部位延伸。仿佛这些紫黑色的血管是活的生物,正在往心脏处攀爬一般。
可惜,柳无名的几根银针,牢牢的护住了心脉,紫黑色血管发起一次次的冲击,都无法攻破银针的防护。
见这东西出现,柳无名才似放松了些,似乎他刚才给白一弦倒玉瓶里的东西,和那枚丹药,就是为了逼出这些东西一般。
紫黑色血管真的似有心智的生物,见暂时无法攻破心脉,竟转而开始攻击其它脏腑。
幸好柳无名早有准备,将脏腑保护的好好的。
见此一幕,柳天赐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他的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他的经验和医术终究是不如自己父亲的,幸好白一弦上一次毒发的时候,没有今次这么严重。
否则,上一次他就护不住白一弦的心脉和脏腑,那白一弦就死定了。幸好他这次没有自大,而是找了父亲前来。
四肢上的黑线是七日冰心,而面部的黑气和躯体上的紫黑色血管,应该就是另外一种毒了。
此刻四肢上的黑线依然在跟柳无名的银针争斗,额头的黑气消散,躯体里的毒性也被逼出。
柳无名随后将药箱之中的刀子拿了起来,在白一弦的小腹,紫黑色血管出现的地方割了一刀。
血液瞬间流出。说来也怪,白一弦虽然中了剧毒,但柳无名之前用银针扎破白一弦四肢肌肤的时候,流出来的血,并不乌黑。
而此刻,割破小腹所流出来的血,居然是乌黑的。柳无名早有准备,拿过一个器皿,将黑血接住。
其躯体上那些攀爬满整个躯干的紫黑色的血管,渐渐回缩,并由粗变细。众人见状,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这些黑血,便是那第二种毒,被柳无名逼出体表之后,正在往外排放。
但当那紫黑色血管变的极细,甚至不及发丝细的时候,异变突生。这些紫黑色的血管居然一下子全部退回小腹,并迅速龟缩了起来,消失不见了。
白一弦的躯体再次恢复原状,白皙无暇,仿佛刚才那些紫黑色的血管只是一种幻觉罢了。
柳无名眼中闪过一丝可惜之色,看了看器皿里的黑色毒血。能做到这一步,逼出这许多毒血,他已经尽了全力。
以他的手段,实在无法将这种跟七日冰心不相上下的毒尽数逼出。
柳天赐的声音此时响起:“父亲,银针快压制不住七日冰心了。”
原来这第二种毒,在侵蚀白一弦的同时,也跟七日冰心互相压制,它龟缩起来之后,七日冰心没有了压制,便爆发了起来。
全面爆发起来的七日冰心是极为可怕的,银针非但压制不住,甚至那一根根的银针居然也浸染了毒性,竟开始变黑。
柳无名心知,当银针全部变黑的时候,就彻底无用了,到时候七日冰心没有了阻碍,会迅猛的侵蚀白一弦的心脏。
待到四条黑线在白一弦的心脏聚集的时候,白一弦便会心脏冰裂而亡。
柳无名是一早便知道,七日冰心和另外一种毒,既相互压制,但又相辅相成的,两者达到一个奇妙的平衡。
他将第二种毒逼出一部分,便打破了这样的平衡,使这第二种毒无法跟七日冰心抗衡。甚至,会滋养并加剧七日冰心的壮大。
可柳无名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早有准备的。
柳无名从怀中掏出一个单独的小药瓶,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舍,随后便毅然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枚通体火红色的药丸。
就连柳天赐的眼中都出现了一丝好奇之色。他从未见过这枚药丸,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和作用。
但既然它能被自己父亲如此郑重的单独存放,可见其一定非常珍贵。
柳无名眼中有不舍,但既然此时拿出,倒也干脆,直接给白一弦塞到了口中。用内力助他融化后吞咽下去。
白一弦的身上原本已经十分冰寒,犹如雪山上的冻尸,身上和面部甚至还有一层冰霜。
可自吞下这枚药丸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白一弦身上的冰霜迅速消退。
不但如此,其身上的那股寒意,竟然也快速的消退起来。
房间中的众人原本都能感觉到这种寒意,可现在,寒意消失了。白一弦的面部也不在苍白毫无血色。
众人见状都是一喜,莫非毒被压制住了?
但柳无名却站在那里,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白一弦,就连柳天赐问话,他都没有理会。
众人见状,便知事情没那么简单,心再次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白一弦。
“冒烟儿了。”说话的是天真无邪,说话不经大脑的胡铁瑛。她指着白一弦的头说道。
白一弦此刻的头顶,确实有雾气不断冒出。
不过一会儿之后,这种情况便消失了。
紧接着,白一弦的面容竟开始赤红了起来。一开始是苍白毫无血色,身上有冰霜,吃下红色药丸之后冰霜消失,面色也开始红润。m.xiumb.com
而现在,不仅仅是红润,而是赤红。
犹如大冷到大热。
白一弦现在确实非常热,犹如在被烈火炙烤一般。
其头上冒出的白气,便是因为之前头发上有冰霜,导致头发有些湿,再到大热,那头发上的水分都蒸发了出来所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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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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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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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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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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