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要行刺左家的人,自然不肯放了我。说不定转头就拿我向左家邀功去了,还正好拍了他们的马屁。
你抱了左家这根大腿,说不定以后官运就更加享通了。”
白一弦说道:“照你的说法,你无缘无故刺杀本官,我若是不幸死了,那就是我倒霉,我活该。
我没死,抓了你,若是不放你,那我就是个昏官,坏官?这天底下的好事,怎么都叫你捡着了呢?”
女刺客哼了一声没说话。
白一弦说道:“不放你,你骂我,放了你,你也不见得会有多么的感激。
本来觉得你父亲冤死,你孤苦伶仃为父报仇,也是孝心可嘉情有可原。还想着如此孝心,便放你一马。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骂本官了,那本官不坐实了这个名声,反而有些吃亏。就做一次昏官又何妨?本官还就不放你了。”
在白一弦说话的空,已经巡视了过来一队卫兵,见这边有情况,纷纷围了过来。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领头的兵卒开口问了一句。
不过随后他便看到白一弦坐着左家的轿子,地上一个一身夜行衣的女刺客,旋即明白过来。
急忙向白一弦行礼道:“大人,你没事吧?”
白一弦摆摆手,说道:“没事,将她拿下。”
那兵卒一拥而上,掏出随身带着的绳索,将那女刺客来了个五花大绑。
女刺客咬牙喝道:“狗官,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白一弦面无表情的说道:“杀了你做什么?自然是将你交给左家的人好去邀功,由他们处置你。
是杀是剐,也是他们说了算。不过你既然跟左家有仇,都要行刺了,估计他们也不会放了你。”
兵卒将女刺客绑好之后问道:“大人,这女刺客怎么处理?是否押回衙门?”
白一弦说道:“不必,这女刺客和左尚书家有些渊源,本官正好要去左尚书家做客,便一并带过去,交给左尚书吧。”
听白一弦提到左庆元,兵卒自然没有异议,点头同意了下来。向白一弦告辞之后,便直接离开,继续巡视去了。
女刺客被言风提了起来,犹自挣扎怒骂不已:“狗官,枉我还以为你当真是个好官,为自己冤枉了你而内疚。
想不到你果然是和左家一伙的,我真恨自己学艺不精,没能杀了你。”
以为我是好官你还一直骂我?白一弦面无表情的上了轿子,说道:“走吧。”
“起轿。”轿夫喊了一声,便抬了起来,继续稳稳的向前走。
女刺客犹自在轿子外面怒骂不已,白一弦听的心中有些郁闷。真是好久没遇到这么自以为是,不讲道理的女人了。
真是,白瞎她那张俏丽的脸了,一点都不可爱。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前从电视上看那些古代的官员被人骂昏官、狗官,当时可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原来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呢。
可是自己都被人骂了,为什么竟然还有一种: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感觉呢?莫非自己喜欢被人骂?
女刺客见白一弦不说话,而自己被言风提着走,实在是有些屈辱。
于是她转头开始骂言风:“喂,亏你武功这么高强,不去行侠仗义,却甘愿做狗官的走狗,助纣为虐,真是白瞎你的这身武功了。”
见这女刺客还得寸进尺的连言风都骂上了,白一弦可忍不住了。
他掀开帘子对言风说道:“把她嘴给我堵上。”
言风左右看了看,手边也没趁手的东西,他低头看了女刺客一眼,顺手从女刺客的夜行衣的下摆上,撕了一块布,给她堵上了。
那女刺客衣服被撕,吓得“啊”的一声惊叫,刚说了一个字:“你……”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
白一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他做本官的护卫,是因为本官救了他的性命。他知恩图报,这才甘愿护佑本官安危。
如此知恩图报的人,岂是你这种不辨是非,不明事理的人可以比拟的?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骂别人?嗯?”琇書蛧
女刺客嘴巴被堵住,说不出来话,只是看着白一弦,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一般。
白一弦说道:“怎么?人家有难的时候,不见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所谓江湖侠士出来帮忙。
现在你们有难了,却怨人家为何不放你,骂别人助纣为虐?你以为你是谁?”
白一弦看着对方那喷火的眼神,继续说道:“你也别觉得自己受委屈了,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要是有本事呢,你就斩杀仇敌,为父报仇,那算你有本事。
你失手被抓,那说明你本事不到家,也只能怪你自己没学好本事,怨不得别人。懂不?
你说你,连自己的仇家都没搞清楚,就贸然冲出来行刺,报个仇都如此莽撞,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你说你那眉毛下面两窟窿是干啥使的?鼻子下面那窟窿又是干啥使的?啊?仇家都会弄错。
轿子里坐的是不是你的仇家,你是没眼不会看,还是没嘴不会问呐?这都能弄错,这要是让你爹泉下有知,我估计都得气的上来指着鼻子骂你。”
“你瞪我干什么?我还说错了?你要是不弄错,你现在会被我抓住吗?”
“你失手被抓,说明你学艺不精。你瞅瞅你的那身肉,瞧你吃的这么胖,武功学的这么差,是不是因为心思全用在吃上了?
学艺不精,弄错仇家,你可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刚才那女刺客骂白一弦骂的爽,现在她不能说话了,这情况反过来了,白一弦嘚吧嘚吧的说教了她一路。
白一弦那嘴,一般人还真说不过她,更何况,这女刺客只能听,还不能反驳,心中都快要气炸了。
不仅女刺客快气炸了,言风心中都十分诧异。一直知道公子能说会道。可从来也不知道公子这张嘴巴这么毒,损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可见这女刺客刚才骂公子昏官,狗官,是当真气着他了,要不公子也不能这样。
就连抬轿子的轿夫,心中都不由惊叹不已,直把白一弦惊为天人:不愧是官老爷,不愧是有文化的读书人,这小词儿,一套一套的,听上去还这么新鲜有趣。
仔细一听,一个骂人的词儿都没有,但偏偏还气人的不行。要不说这些读书人嘴巴毒呢。瞧把这女刺客给气的直翻白眼儿。
咱也得好好学学,赶明儿跟人吵架,骂人用得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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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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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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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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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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