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是来要账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任他说什么我都无需理会,只要苏家拿钱。
我们拿到了钱,立即就走,拿不出来钱,说什么都没用。”
那笑眯眯的中年人立即赞同:“这白一弦牙尖嘴利,只要不与他计较那么多,他也拿我们无法。
苏止溪,还是快些拿钱吧,不然,我们可就告上衙门了。到时候,你们苏家,可真要在牢中团聚了。”
苏止溪刚要说话,白一弦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让她安稳待着,万事交给自己。
苏止溪看了看白一弦,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白一弦看了那说话的人一眼,问道:“贵姓?”
对方哼了一声,说道:“免……焦。”他本想说免贵姓焦,说了一半却又故意把免贵去掉了。
白一弦点点头说道:“奥,原来是免焦叔叔。”
众人噗嗤一乐,对方立即气着了,说道:“什么免焦?我姓焦,名焦左跃。”
白一弦没搭理他,又看向那尖嘴猴腮之人,问道:“贵姓?”
对方皱皱眉,说道:“免贵姓周,我是你周武叔叔。”
白一弦也没理他这句话,而且又问道:“不知苏家欠你们什么账?”
焦左跃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出来捣什么乱?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之前在苏家定了一批绸缎。
约定一月取货,银钱都交付完毕,苏奎与我们签订了合约,若是如期交货,就按十倍的价格赔偿。”
那周武也说道:“不错,我这也是同样的情况。”
白一弦点点头,表示明了,这两人的话一定不是实话。定了合约,到期之后不能交货,确实需要赔偿。
但苏胖子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签订赔偿十倍的合约?这两人都是月余前签订的合约,而且都是十倍赔偿,未免有些巧合了。
焦左跃斜着眼看着白一弦,说道:“这回明白了?那就交钱吧。”
白一弦说道:“总不能你们说十倍就是十倍,可有证据?”
两人同时扬了一下手里的合约,说道:“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白一弦凑过去看了一下那合约,两人也不怕,十分大方的让白一弦看,似乎那合约真的没有问题一般。
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的十分清楚,确实写着到期未交货,则赔偿他们十倍的银子。这两人的合约内容大同小异。
焦左跃哼道:“看清楚,看仔细,千万别落下什么字。如果看不清楚,或者不认得字,咱们就去衙门,让大人帮你认一认。”
白一弦没有理会焦左跃的嘲讽,神情却突然变得有些古怪,时而皱眉,时而惊讶,时而认真,最后却又露出了微笑。
众人看的疑惑不已,尤其是那焦、周两人心中有些犯嘀咕,心道这货该不会真的看出来什么了吧?
毕竟心虚,两人把合约一收,说道:“好了,不要故意拖延时间了,该看的都看了,快把银子拿出来吧。再墨迹,就别怪我等无情,拉你们见官了。”
谁知道这话根本没吓住白一弦,就见他耸耸肩膀,说道:“哦?你要见官?那就去吧,慢走不送啊。福伯,送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懵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尤其是那三人,还有高原,一脸懵逼的看着白一弦: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人家是要拉你和苏家的人去见官,你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吗?难道还当自己是知县公子,他爹是知县呢?
偏偏白一弦此时还强调道:“福伯,愣着做什么?人家着急去见官自首,还不送客?”
福伯有些不知所措,看看白一弦,又看看小姐,最后又看看焦左跃,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而焦左跃气的差点跳起来,指着白一弦的鼻子就骂道:“白一弦,你是不是傻了?我是要拉你和苏止溪去见官,我自什么首?”
白一弦说道:“拉我们见官?你这是要告我们咯?”
这小子是装的?还是真的没听懂?不过好在现在听懂了就行。焦、周两人点头,说道:“不错。”
白一弦咧嘴一笑,说道:“来来来,让你们告,我绝不阻拦,快去。”
这白一弦这么不按常理出牌,闹的所有人又是一阵懵逼,这白一弦到底怎么回事?
苏止溪也有些着急,不过看了白一弦一眼之后,又安稳了下来。
白一弦斜眼瞅着那两人,说道:“去呀,怎么还不去?跟你们说实话了吧,这银子呢,我们是不会赔的。你要去告官就快去,谁不去谁孙子。只要你们敢告,老子奉陪到底。”
那两人被气的不清,周武说道:“白一弦,你当真不怕吃官司吗?
哦,我倒是忘了,你姓白,不姓苏,到底不是苏家人,自然不会为他们着想。
你说了不算,止溪贤侄女,你说吧,银子什么时候还?”
苏止溪是怕这两人真的去告官的,但她看了白一弦一眼,发现对方也正看着她,她心道:他总不会害我,不会害苏家。
苏止溪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慢吞吞的说道:“白大哥是止溪未来的相公,自然是苏家人,他的意思,就代表苏家。”
周武有些不敢置信,这苏止溪之前明明怕他们告官,就因为听了这白一弦几句话,就改变主意了?
他问道:“你们苏家,这是要赖账?如此没有诚信,将来谁还敢跟你们做生意?”
白一弦心情舒爽,哈哈一笑,说道:“正人君子来,我们自然诚信。无耻小人来,我们还不欢迎呢。
这合约是假的,我们为什么要赔偿银子?这一点,其实你们自己也知道吧。”
两人有些心虚,却毕竟经历过不少风浪,也是沉得住气,说道:“哼,苏家没有信誉,想要赖账,居然诬陷我们的合约是假的。
连这种无耻的谎言都能编造出来,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原以为苏家投毒是假的,有人陷害,现在看来,如此无耻,到有可能是真的。说不定你们贪小便宜,用了什么有毒的材料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呢。”
白一弦说道:“咦,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是该在原材料上着手检查一下。说不定真是有人送了有毒的材料来。”琇書網
已经许久没说话的于胖子登时跳了起来,说道:“放屁。姓焦的,你什么意思?老子的材料要是有毒,苏家早就出事了。全五莲县的布料也早都出事了。”
焦左跃急忙说道:“于兄,我自然不是说你提供的材料,我说的是他们苏家,谁知道是不是贪小便宜偷摸从哪进了些带毒的材料来。”
于胖子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白一弦看了几人一眼,哼道:“老子既然说这合约是假的,就有法证明,不信你就去试试。
不过要真证明你是伪造合约,敲诈勒索,哼哼哼,怕是轮到你们去牢里团圆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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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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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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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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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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