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燕子,蜻蜓低飞,蚂蚁搬家,还有鱼浮水面的时候,都是即将下雨的征兆。”
真的假的?众人面面相觑,她们可都没有听说过啊,怎么这白少爷说的这么玄乎呢?
不过也难怪这些人没听过,这一个个的不是小姐就是丫鬟的,也根本无需注意这些。
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下雨,也淋不着她们。
唯有下田耕种的劳苦人民,和经常出门远行的人才会关注这些事情。就连冯伯,别看年纪大,但因为是给苏家看门,也没下过什么苦力,所以自然也不知道。
苏止溪说道:“你这话,是听谁说的?我们可都没有听过。你可不要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来哗众取宠才好。”
她忍不住又抬头望望天色,天空中确实时不时飞过一些燕子。但她从未注意过,这些鸟以前的时候飞的是高是低。
看着天色那么好,苏止溪还是有些不信会下雨,不由摇摇头说道:“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是早些上路吧!
白大公子也不必担心下雨会淋坏了你,坐在马车里,淋不到你的。走吧。”
苏止溪下命令的时候,是非常雷厉风行的,她决定了,那就不会再更改。于是众人终究还是坐上了马车,准备上路了。
白一弦挠挠头,也没固执己见。因为他虽然知道这些谚语,但他其实也不知道会下大雨还是小雨。
若是小雨,那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他还是让冯伯准备了一些雨具。这是为马车夫准备的。
他们坐在车里没什么,马车夫是不能坐进去的,到时候自然会被淋到。
等一众人乘坐着马车离开的时候,丰田乡还有不少人出来相送。
尤其是冬儿一家,他们发现了那篮子里的银子,想来退还,被白一弦拒绝了。
众人坐在马车里,苏止溪又和刚开始来的时候那样,不搭理白一弦。白一弦也不恼,在那逗着元儿玩。
元儿才两三岁,又生的粉雕玉琢,说不出的可爱。可惜就是不太爱说话。这倒是蛮奇怪的。
这么大丁点的小孩,正是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时候,可看元儿的样子,竟然比端着的苏止溪还要沉得住气的模样。
不论白一弦怎么斗,他既不恼,也不开口,时间久了,连白一弦都觉得有些无趣。感觉自己不像是逗小孩,反倒是被小孩子给逗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白一弦的话,也就不过一两个时辰左右,那天便阴沉了下来。
天空乌云密布,还刮起了狂风,乡下都是土路,一时间飞沙走石,别说人,就连马行走都困难。除此之外,天空还响起了隆隆的闷雷声。
不会吧?真的要下雨了啊!
马车里的人大为惊讶,同时看向白一弦。白一弦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有些发忧,看这样子,这雨小不了啊。
风吹了进来,冬晴和小暖急忙将马车上的小窗给闭上,那马车夫在外面喊道:“小姐,看这样子,要下雨了,怕是雨水小不了,我们得找个地方停下躲雨才行。”
冬晴看向苏止溪,见她点头,便喊道:“小姐说可以,那就找个地方避雨吧!”
马车夫点点头,心中依然有些忧虑,因为这个地方,正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怕是很难找到避雨的地方。
不过想归想,他却没有说出来,以免让小姐担忧。
苏止溪看着白一弦,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冬晴最是明白小姐的心,便问道:“白少爷,竟然真的要下雨了,您怎么跟街上算命的那些半仙说话一样准呀。”
白一弦故弄玄虚的说道:“那当然,本少爷号称半仙,掐指一算,便知有雨!”
冬晴和小暖笑成了掩口葫芦,就连苏止溪都微微翻了个白眼!
见没糊弄住她们,被几个小丫头耻笑了,白一弦也尴尬的嘿嘿一笑。
冬晴问道:“莫非您说的那些什么燕子蚂蚁的,竟然都是真的?可这也太神奇了吧,您是怎么知道的呀?”
怎么知道的?白一弦一副深沉的模样,说道:“这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他们总结出来的,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苏止溪撇撇嘴,这家伙,又在装模作样了。
没多会儿,豆大的雨点果然落了下来。车的顶上被搭上了油毡防水,马车夫也披上了蓑衣斗笠。就连那匹马,都披上了一件大蓑衣。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隆隆的响雷声,时不时劈过闪亮的巨大闪电,吓得马车内的几个女孩心惊肉跳,惧怕不已。
元儿嘴巴一撇,就要哭,白一弦急忙抱起了他。一眼瞅见旁边的小暖也是一脸惧怕,泫然欲泣的表情。
白一弦急忙拍拍小暖的小脑袋,轻声说道:“不怕,有我呢,来,挨着少爷坐。”wWW.ΧìǔΜЬ.CǒΜ
小暖看到白一弦温暖的目光看着自己,立即就平静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往白一弦的身边靠了靠。
那边苏止溪和冬晴脸色也是有些发白。今天的雷声闪电,委实有些大了。
再说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怕打雷也是正常的。
可白一弦分身乏术,没法同时安慰那么多,再说,以苏止溪的性格,也一定不会愿意让自己安慰。
白一弦想象着自己拍着苏止溪的头,挨着她坐的情形,就算是为了给她安慰和依靠,怕是这丫头也会打自己一巴掌。
算了,他才不过去呢。
苏止溪心中有些惧怕,同时有些微微的悔意,早知道雨势这么大,就应该听白一弦的,住一晚再走了。
想到白一弦,她抬头看去,正好看到白一弦在抱着元儿,同时拍着小暖的脑袋在轻声的安慰她,心中便有些不高兴。
好歹自己才是他的未婚妻,他不过来安慰自己,却去安慰别的女子。而且最过分的是,还挡着自己的面儿。
可她个性又无比骄傲,自然不肯开口说这些,因此便一个劲的盯着对面的两人。
白一弦和小暖注意到了苏止溪的目光,小暖一个瑟缩,忍不住的就要离白一弦远一点,白一弦却伸手按住了她,说道:“不要紧。”
他当小暖是妹妹,一想到她怕打雷缩在被子里哭泣就觉得心疼。
冬晴见状也有些不忿,刚要替苏止溪出头,却被苏止溪给制止了。
原本以为是雷阵雨,很快就会停,谁知道这雨却下起来没完了,那雷声一直作响,道道闪电劈过,照亮一方天地,让人心中十分的害怕和焦躁。
冬晴将门帘打开了一条缝,看着一直在外面淋雨的马车夫,问道:“还没找到避雨的地方吗?”
马车夫回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不好找。我把车赶快点,再过大半个时辰,就到了张家庄地界了,我们去那里找避雨的地方吧。”
冬晴点了点头,眼睛却扫过某个地方,面色微微一喜,放下门帘,冲着苏止溪询问道:“小姐,一时找不到躲避的房子,不过那边有一颗大树,不如我们先去那边暂避一二吧。”
冬晴所指的那棵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在那地方避雨,虽说不能完全挡雨,当雨水下来的不会这么急。
她也是好心,觉得这么急这么大的雨水,在外一直淋雨的马车夫和马匹都有些可怜。
苏止溪闻言,便点了点头,冬晴刚要交代马车夫过去,白一弦却立即制止说道:“不行,打雷的时候不能到树下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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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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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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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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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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