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知道他的本意不是坏的,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
男人啊,万不能放松。
有些事必须说清楚,不然以后真出事了,他会说,是你提前没说的:“你怕和你说是两码事,我像是那种会嫌弃你的女人吗?”
姜晚婉的嘴巴还是很厉害的,知道先把锅甩他头上。
沈行疆高挺的鼻梁蹭着她耳朵后面敏感的位置,好听低沉的嗓音从她耳边响起:“会。”
“你刚来的时候,特别嫌弃我。”
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这就是!
说起刚开始,她还是蛮愧疚的,满肚子搜刮点有用的,可以安慰他的话,正搜刮着……
沈行疆握着她的手,委屈地说:“我去给你修房顶,你嫌弃我身上都是土,眼神和我对视上,都会冷漠地移开。”
他知道,那时候的晚婉被姜怜替换了命格,身上的坏习惯不是她的。
但他如果不让她内疚,今天这事儿,他肯定说不过去。
姜晚婉闭上眼睛不吭声,身体微微僵硬,生怕沈行疆再说些什么,好在他没有继续说。
姜晚婉装睡,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睡着了。
她呼吸平稳,沈行疆睁开眼睛,用手肘支起精壮的上半身,捞起姜晚婉的头发放在唇边轻吻,眼底满是痴缠的疯狂。
每天晚上感谢老天爷,把她送到他身边,是他必修的功课。
早上下了场毛毛雨,地面湿漉漉的,窗户没关,本子也被打湿了一点,姜晚婉起床,沈行疆已经出去训练了。
她坐在床上呼吸着雨后的芬芳,神台都清明。
她穿鞋准备洗脸,看到桌子上的纸笔,还有擦拭过的书桌,荷花粉的浅红从眼角染上耳朵。
“啊!”
走了一步路,扯到腿下,她疼得倒吸口凉气。
粗略算了下,只要时间够,第二天没有特殊事情,外加如果几天没有做过,他绝对要三个小时起,现在越来越会玩了,深浅快慢,把握得炉火纯青。
姜晚婉哪哪儿都软,哪哪儿都细,一点力气都没有,哪里遭得住他这般拿捏。
她拖着疲乏的身子洗漱完,想着先去军区吃点饭,不行,太饿了。
下过雨的天空水洗一般的蓝,空气中弥漫着园子里面瓜果蔬菜的香气,她打开院子的小铁门,猝不及防看到站在门外的兄妹俩,顶好的心情被驱散了。
程时关太久没见过姜晚婉,猛地看到她,心里的血液迅速流淌,心跳不自觉加快,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满足感,他刚要说话,注意到姜晚婉被风吹开的白色衬衫外套底下,锁骨上印着深深浅浅的红痕,心里的嫉妒蔓延全身。
“晚婉,好久不见,思乐来这边转转,她吵着要见你。”m.χIùmЬ.CǒM
程思乐粘黏糊糊的凑上来,搂住姜晚婉的胳膊,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到肩膀的头发扎起来,笑的时候看着有几分天真可爱。
“晚婉姐你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经常跟在你身后玩,你可疼我了,经常给我买冰棍吃,我好想你啊。”
凑近了,程思乐也看到姜晚婉身上的痕迹。
被这对兄妹堵在门口的心情不亚于吞了两只苍蝇,姜晚婉把手抽出来,将上衣扣子系上,同样穿白色,姜晚婉透亮的皮肤格外好看,把程思乐衬托得黯然失色。
“还有这件事吗?我忘记了。”
姜怜没少和程思乐吐槽姜晚婉,说她脾气大,手段辣,见到要绕路走。
在程思乐印象里,姜晚婉就是她哥的跟屁虫,以前也经常为了她哥哥讨好她,尤其是哥哥变心那段时间,姜晚婉还想拖她给哥哥捎信儿,她看在姜隽的面子上带过一次。
没想到姜晚婉竟然见面都不给她笑脸!
简直过分。
“我要去上班,就不多留你们了。”姜晚婉冷漠离开。
程时关看她冷如冰雪的脸,恨不得把她按在墙上,把她逼疯,看她失去理智生气的样子。
“晚婉你先等下,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思乐的事情。”
呦,这就迫不及待要切入正题了,姜晚婉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侧过身看着他们:“想说什么?”
程时关:“思乐对姜隽有好感,宋阿姨很看好这件事情,我想着姜隽听你的话,也和你打声招呼。”
程思乐看姜晚婉没什么意外,也有没有高兴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安:“晚婉姐,我们都是女人,你应该可以理解我,我对姜隽有好感,你能不能同意我们在一起。”
昨天姜隽为了姜晚婉和宋阿姨吵架,程思乐在屋子里都听到了。
宋阿姨喜欢她没有用,要姜晚婉也喜欢她才行。
姜晚婉听到这话笑了:“姜隽喜欢谁,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如果喜欢你我不会反对,你和我说没有用。”
不愧是兄妹,爱情观扭曲的可以。
程思乐气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不要阻挠我们。”
姜晚婉:“嗯,我说的。”
程思乐看着姜晚婉离开,背影窈窕好看,腿又细又长,不禁有些吃味:“哥你看她啊,竟然把事情推到姜隽那里,谁不知道姜隽都听她的。”
“思乐,她不是这样的人。”
程时关能感觉出来,姜晚婉在这点,说到做到。
程思乐不乐意地咕哝了声:“你就惯着她吧。”
她哥好像被下降头了。
她要去鹅厂找姜隽,昨个儿她为了姜隽,把这地全都搞明白了!
程思乐和程时关打声招呼,追上姜晚婉,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赖着她。
姜晚婉自己说的,只要她能把姜隽拿到手,她就不拦着的,她程思乐无论是家世外貌都比姜隽好,不出几天姜隽就会同意。
姜晚婉感受到程思乐跟在后面,以为用这样的行为就能恶心到她,低价的手段。
姜晚婉先去军区买了俩包子,带在火车上吃。
到了农场,她先去鸡舍,检查了鸡舍卫生,半大鸡的进食情况,成年鸡健康情况,确定没有问题才去鹅厂。
程思乐嫌弃鸡舍有味儿:“晚婉姐,你为什么不和我哥在一起,我哥那么喜欢你,你和他在一起什么好日子没有,偏偏相中了个私……什么都没有的男人,陪男人吃苦,你也太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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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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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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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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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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