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婉回握住徐凤玉的手:“我行的。”

  半年时间不是很久,也不会耽误她考试:“厂长你放心去治疗,一切以身体为主,这边交给我,保管你离开什么样,回来还什么样。”

  徐凤玉:“那可不行,必须比我离开的时候要好才行,不然我可不答应。”

  姜晚婉笑得乖巧:“好,等你回来,军区肯定会更好的。”

  徐凤玉有些累了,很多事交给郭摇告诉姜晚婉,她没有多说:“你先回去干活,等溆浦鹅孵化出来,再来找郭摇办理手续,我先把代理厂长的告示贴出去,你做好准备。”

  郭摇对姜晚婉点了下头,姜晚婉回去了。

  鹅已经孵化得差不多了,还有几天,这几天至关重要,晚上怕有人捣乱,再发生胡美玲她们那件事情,沈大柱和沈二柱白天睡觉,晚上过来值班。

  看姜晚婉回来,沈老太问:“怎么样,沈三柱来干什么的?”

  鹅厂盖起来以后,是一片砖房基地。

  门外有个类似于小亭子的休息地方,姜晚婉坐下,喝了口许兰递过来的茶。

  “他和食品厂的一位职员来,想收购我们的溆浦鹅,把鹅苗卖给他们。”

  沈老太往地上啐了口:“小兔崽子,好事一点都不干。”

  姜晚婉表示没事:“我没答应他,他学的不精,后面有他栽跟头的地方。”

  这次摔跟头可就不要怪她了,是沈三柱自己撞上来的。

  “还有一件事,厂长身体不舒服,要让我当半年的代理厂长。”姜晚婉把厂里的情况和一些人员问题讲了一遍,“副厂长刚走,还没提拔上新人,只能让我顶上来了。”

  “等告示贴出来,鹅崽孵出来,这边就要交给你们负责了。”

  姜晚婉虽然没当过什么厂长,也知道负责人要忙的事情特别多,二分农场和四分农场种什么,现在还没确定。

  各种事情都需要厂长处理,想想都是一堆的话。

  沈大柱咂舌:“我滴乖乖,老四媳妇儿你也太厉害了。”

  他竖起大拇指:“你肯定能干明白,大哥相信你。”

  虽然和魏淑芬没啥关系,她都觉得脚下有些发飘。

  “真厉害啊。”

  沈老太斜睨他们一眼:“厂长身体不舒服,咱们也收拾点东西去看看。”

  “还有别把这件事想得太轻松了,这么大的厂子,老四媳妇儿有的忙了。”

  “责任越大,压力越大。”

  许兰他们立马笑不出来了。

  姜晚婉安抚他们:“事在人为,我努力做,结果想必不会很差。”

  沈老太就喜欢姜晚婉身上的劲,一般人都没有。

  姜晚婉喝完茶叶水,进鹅厂把鹅蛋都翻了个面,使其受热更加均匀。

  忙完就到了晚上,她坐车回去,靠在火车车窗上,姜晚婉眯了一会儿。

  下车风吹着稍微清醒了点,她紧忙回去了。

  到家她把鉴宝手札找出来,打算明天带到农场,让张爷爷帮她看看里面的玄机。

  很多东西她看不懂,张爷爷是爸的师父,他肯定很懂。

  重生的玄机到底是什么呢?

  她想了一会儿,想不通,找出笔本把农场的事情全都记录下来,一件件整理。

  沈行疆回来,发现灶台是冷的,进屋把她的笔拿走:“晚上没吃饭?”

  姜晚婉揉了下眉:“不是很饿,今天发生了件大事,厂长生病,叫我当半年代理厂长。”

  沈行疆帮她捏了捏肩膀:“我知道,师长和我说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在北京能治好。”

  “秦伯棠还没回去,我给程含章打电话了,问过秦伯棠,愿不愿意给徐厂长顺便瞧瞧。”

  姜晚婉舒服地眯起眼睛:“秦伯棠怎么说?”

  沈行疆:“他说可以,然后让我转告你,农场他帮忙看病的两头白猪,你帮忙好生照看着,他给那两头猪看过猪瘟,有感情了,不希望这两头猪早死。”

  姜晚婉无奈地蹙眉:“这人真是。”

  很正常的事情放他身上就不正常了。

  沈行疆看姜晚婉情绪高涨了些,松手去外面做饭去。

  简单煮了面条,下了两个荷包蛋。

  煎过的鸡蛋做汤底,面条汤也熬得白白的,面条劲道好吃,陪着清新的汤头,晚上来一碗热乎乎的面条,肠胃都暖和了。

  洗漱完,姜晚婉躺在身新疆怀里,沈行疆看她累,没动她,只是把手放她腰上:“怎么还没有小宝宝呢?”

  姜晚婉闭上眼睛:“哪有那么快啊。”

  沈行疆搂着她亲了几口:“我听气象那边说,今年这边雨水多,到了雨季,下雨天出门注意安全。”

  姜晚婉迷糊地应了句好。

  隔天醒来,她拿着鉴宝手札去了农场。

  农场空气怡人,山清水秀,人也热情,张鹤总在这待着,脑袋糊涂,但情绪很稳定。

  偶尔不清醒,把姜隽叫过来,他就好得差不多了。琇書網

  沈家人去鹅厂,张鹤总也跟着。

  姜晚婉拿着手札过来,赶上张鹤总还算清醒的时候。

  “丫头来了,你爹呢?”

  经历的多了,姜晚婉可以非常面不改色地说:“在背书呢,他没信心参加高三摸底考试,加紧学习呢。”

  已经出师的徒弟又去考高考,幸亏张鹤总脑袋不是很清楚,没发现事情不对劲,反而说:“知道学习就好。”

  姜晚婉把手札拿出来:“张爷爷,我听人说这里面有玄机,藏着东西,你能看出来什么吗?”

  张鹤总虽然糊涂,对鉴宝的东西依然敏感,把手札拿过去,看了看。

  眉头皱起,额间挤出几缕皱纹:“这是你爸做的吧。”

  姜晚婉嗯了声。

  张鹤总把手札放桌上:“你怎么不去问他。”

  姜晚婉:“……”

  “他说你太无聊了,想给你找点事情做。”

  听是这么个缘由,张鹤总又把手札拿起来,挥手道:“你去吧,我来看看。”

  姜晚婉吐出口气,进鹅厂检查了一遍,去厂长办公室找郭摇。

  告示已经贴出来了,姜晚婉走在路上,和她熟悉的热情打招呼。

  “小姜同志去厂长那里啊,好福气啊,成代理厂长了,我早就说你不是一般人。”

  也有酸的,远远看姜晚婉走过来,和旁边人耳语:“徐厂长怎么想的,竟然让个黄毛丫头管这么大的军区农场,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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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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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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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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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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