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姜晚婉表情严肃,姜隽刷地站起来:“嗯!”
“发……发生啥事了?你爹咋就出事了?”
沈建军慌了,拿着破巾子不知所措。
沈红军也懵了:“咋了?”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救人要紧,你们先和我去把我爹带回来。”人是被程渡带走的,姜晚婉现在也说不清具体情况。
沈老太沉吟了下,当机立断道:“建军和红军跟着一块去,都机灵着点,啥事都听老三家的安排,不管发生啥,把嘴都闭严了,别说不该说的话。”xiumb.com
有些话没那个意思,都会被人误解。
若是说了啥不好听的被人逮住,跳进黄河里都别想洗清。
沈二柱把话听进去:“好,我们会把嘴闭严的,弟妹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多余一个字我都不说。”
沈大柱也点了点头。
沈业军出事,不用沈老太说,沈建军和沈红军也要过去的。
沈建军:“老四媳妇儿咱们走吧。”
姜晚婉:“好。”
沈家男人身高什么的不如沈行疆,常年劳作,身板很扎实,众男人从门口走出来,别说,怪有气势的。
姜晚婉在门外等大家都出来一起走。
大家出来以后,沈三柱迟迟没露面。
姜晚婉眸光闪烁了下,笑着走到门口。
沈三柱站在桌前,面色为难:“弟妹,你看咱家里人都去了,不缺我跟着去吧。”
姜晚婉:“三哥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沈三柱眼神微闪,求助地看向王翠霞:“娘你说句话啊。”
王翠霞最近各地方演出,碰到她的都夸她演技好,风光的不行,人自信了,说话声也大了,隐隐的呢,还觉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晚婉,不是三柱子不和你过去,等下牵牛过来找他,小姑娘好不容易来一回……”
沈老太没说话,精明的眼睛打量王翠霞。
姜晚婉并未说什么,点了下头出去了。
日头热辣,中午没有车,只能步行。
姜晚婉不知道程渡把人带到哪里去了,但她知道,这件事绝对和姜怜脱不开关系。
先找姜怜,绝对没错。
温度高,路上蒸腾的炎炎热浪,透明打卷徐徐上升。
虽然热,还是会碰到几个从军区返回到农场的家属,苗圃大娘离老远看到姜晚婉带着沈家男人气势汹汹往军区的方向来。
碰到了,好奇打听:“小姜同志,你们吃了没?大中午这么多群要去干啥啊?”
姜晚婉气语顿了,略有些苦恼道:“唉……还没吃呢。”
大娘啧了声:“着急忙慌干啥去啊?”
姜晚婉叹了口气,擦了下眼角的汗,这个动作落在大娘眼里就是擦眼泪了。
姜晚婉:“我堂姐姜怜,就是程时关的媳妇儿,她家里房子漏雨,下了死命令,让我今天带人把房顶修补好。我也想吃饭,可她着急啊,我……”
“唉……”
沈家众男人虽然不知道姜晚婉为什么要这样说,他们牢记沈老太的命令不能乱说话。
不说话可以啊,他们学着姜晚婉叹气的样子,齐齐跟着叹气。
“唉……”
欲言又止的话,难受的表情,让大娘脑补了一出大戏。
“她自己有男人,干啥要这样使唤你?”大娘就是上回给姜晚婉和姜隽甜瓜的那个大娘,她对姜家姐弟,还有沈家人印象都不错。
军区前些日子还传过姜怜和姜晚婉亲娘联手欺负小姜同志的事儿。
她觉得孩子们可怜,嗓门忍不住提了几个音量。
姜晚婉摇头:“这事儿说不清楚的大娘,我堂姐的脾气你是没见识过,我要是不给她帮忙,改天她肯定要寻摸个办法泼我脏水,不然就找我娘打我骂我。”
姜怜啊,你也别怪我,怪就怪你坏事做尽,骚主意一堆,程渡才来几天,一个人肯定不好把公爹骗走这么久,这里面肯定有姜怜的手笔。
两军对峙,先发制人,方为上策啊。
大娘还想说什么,姜晚婉堵住她的话:“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先去了。这件事大娘你要帮我们保密,我堂姐对我不好,但她毕竟是我姐姐,是我娘最疼的继女,还是程时关的老婆,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不希望她做的事被传出去。”
大娘皱着眉点头,脸上心疼得不得了。
小姜太傻了,被恶毒亲娘和继姐拿捏得没了脾气,以为忍气吞声能够换来和平。
放屁吧!
去他娘的吧!
她好歹吃了小姜同志和老沈家不少东西,此事定然不能袖手旁观,她回去就要传的军区和农场的人都知道姜怜干的龌龊事!
大娘拍拍姜晚婉的胳膊:“快去吧,放心,大娘嘴最严了,绝对不会和别人说的。”
姜隽:为什么……他觉得五分钟以后这件事会传遍军区各个角落。
大娘忙不迭走了。
姜晚婉也带人去姜怜那里。
姜晚婉带人走到门口,恰好碰到姜怜、宋香雾还有程思乐三个人用木棍子挑了一桶10升塑料桶装满的粪水往门口方向走来。
许是天气太热,发酵过的,黄绿色带着颗粒,甚至有白色蛆虫趴在塑料桶扭曲着往外爬。
“啊!!!蛆动了,好恶心啊!”
程思乐和宋香雾抬一头,姜怜自己抬一头,她忽然喊了一嗓子,震得宋香雾耳鸣,碍于程思乐的身份,此刻又需要她帮忙,宋香雾压着性子说:“思乐小点声,就是虫子,盖子盖得紧,不会跑出来的。”
“是么,我怎么看到有虫子爬到你们胳膊上啊,白白胖胖的,弓着身子还能弹起来了呢…哎呀,跳你耳朵里面了,往里面爬呢……”姜晚婉的声音幽幽响起。
程思乐已经很恶心了,听到这话压根没管是谁的,尖叫着跳起来,她跳着拍打着胳膊:“哪儿!哪儿呢?”
她跳开不要紧,宋香雾常年不干重活,手上没劲棍子从手心滑出去,粪水桶顺着棍子滚到地上,三个人都干不了脏活,还是姜怜从茅厕舀了一桶,盖盖子时已经吐了几个来回了,偷懒没盖严,因着这个原因,粪水桶摔到地上,没拧紧的盖子滑落,里面的粪水呕的一下,全都泼了出去。
最先遭殃的就是宋香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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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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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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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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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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