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因为他一个字,翻江倒海。
像是被刺眼的阳光包裹,无处藏身。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在热浪中翻滚,沈行疆又张开浅淡的薄唇。
他又吐出两个。
“干……你。”
话落,沈行疆搂着她的腰把她放到床上,自从来这边以后,他们二人有单独的院落可以肆意妄为,无需压着嗓子办事后,沈行疆动作越发大胆起来。
好比此刻,窗户没关,风从外面吹进来,白色的窗帘被夜风掀起来,六月天,天气转暖,风微凉,却吹不散沈行疆额头上挂着的汗。
姜晚婉之于他,是要命的毒药。
他每天流血流汗,在外面拼命,就是为了晚上能搂着她,在她身上卖力地使力气,看她咬着唇泪眼朦胧的样子,看她在左边脸颊笑出浅浅梨涡的时候。
姜晚婉紧忙用手指抵住他的心口。
她眼尾微微下耷,看着无辜又可怜:“不可以哦,我来月事了。”
沈行疆:“……”
他……
……他蓄势待发。
硬的发疼。
姜晚婉故意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手。
“可是我的小裤子弄脏了还没洗……而且又有点想喝红糖水。”
沈行疆额前滑下几条黑线。
他现在无比肯定,姜晚婉刚刚是故意拿着报纸坐在他腿上蹭来蹭去的,她有时候真的很调皮,无辜地作弄你。
但沈行疆从不会因为这个发火。
并且会纵容。
她捏准了这个度,使劲拿捏他,他清楚她的小阴谋诡计,还要心甘情愿。
沈行疆忽然觉得怀里这哪里什么小可怜,明明是个小姑奶奶。
沈行疆沉声叹了口气。
他把姜晚婉放到床上,认命地去冲了一碗红糖水。
姜晚婉摸了一下:“太烫了,你吹凉了喂我。”
沈行疆:“……”
他啧了声。
姜晚婉捕捉到:“不是吧……就让你吹吹而已,你难道都不肯吗?”
那小声音软乎乎的,小嗓子甜滋滋的。
你能怎么办?
沈行疆能怎么办?
那就应着呗!
沈行疆舀起一勺,吹凉了放到她唇边。
姜晚婉张嘴喝掉,粉色的小舌头勾掉糖水咽进去。
沈行疆小腹热的快着了。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冲动,喂完了一碗红糖水,姜晚婉喝完美滋滋躺在枕头上睡觉去了。
没错!
她就是报复刚结婚时,沈行疆天天在嘴巴上欺负她,哼,现在轮到她报仇了。
姜晚婉开心地闭上眼睛,困意慢慢袭来。
沈行疆还有衣服没有洗……他认命拿着盆坐在院子里搓她的小裤子,用洗衣粉把血渍化开,投了七八遍才挂到屋里的毛巾架上。
他洗完衣服,姜晚婉都呼呼大睡了。
他上床把人抱到怀里,沈排长越想越气,一个气不过,低头咬住姜晚婉脸颊上软软的肉。
“啊!!!”
姜晚婉被疼醒,疼得眼泪汪汪的。
沈行疆面无表情地松开口:“怎么了?做噩梦了?”
姜晚婉捂着脸,生气地抱着被子转过去,屁股对着他。
“哼!”
“被狗咬了!”
当她蠢吗?
还演戏!
……
姜晚婉睡的香有人却睡不着,姜怜把报纸撕碎,卸了妆,疤痕爬在狰狞的脸上,像蚯蚓一样附着她。
姜怜撕碎了报纸,把桌面上的茶具饭碗全部挥到地上,她趴在桌上,小腹坠痛,又恨又疼的滋味儿让她每一分每一秒都过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姜晚婉的气运都被我夺走了,她不应该蠢货一个,怎么可能培育出这么多鸡崽呢?”
这不科学!
不,这不符合迷信!
她没了气运和好命格,怎么可能在军区混得风生水起,这些明明都是她的。
姜怜没了姜晚婉的命格和智慧,自然没有智商想通其中的关窍。
她暴躁地趴在桌上不得章法,像被困在斗兽场的牛,看谁都想攻击,但她永远只能被圈养在一方天地,没有出头的方向。
程时关进家门差点被碎玻璃扎到脚:“又做什么?”
要不是想回来借机看看姜晚婉,这个家门他一天都不想回。
姜怜擦掉眼泪,咽下所有的苦楚和疯狂,她的肚子里装了个不停胀大的炸药包,马上要把她炸死,她却不停地压制压制压制……把炸药包炸到最小。
她隐隐能感觉到,等压不住的那天,这个炸药包的威力会比以前更大。
毁了别人,也会毁了她自己。
“我刚才肚子疼,不小心把碗打破了。”
程时关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在发疯,但是他懒得问为什么,冷脸脱下外套挂墙上,进屋后打开一扇锁着的门进去。
没错,来到这边程时关和她不仅分房睡,还把自己的房间上锁,白天防她偷东西,晚上防她偷上床。
姜怜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可她别无所求,只能安安静静在他面前当小丑。
孩子没了,程时关她娘打了五六个电话骂她,姜怜隐隐有种感觉,再怀不上,程家夫人的位子就不是她的。
姜怜洗了澡,穿着粉色睡衣来到程时关屋里:“时关,关于姜晚婉,我想帮你支个招。”
她不算聪明,却也不是十成的傻子,同程时关说的每句话都算计得清楚明白,可以一招制敌。
程时关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你说。”
姜怜眼中闪着晦暗的光:“你带来的秘书,利用她接近沈行疆,沈行疆出轨,姜晚婉心碎欲裂时你安抚她,女人一旦痴情起来很可怕,但被背叛了,照进裂缝里面的光就是救赎。”
“她们会丢了傲骨,抓住这束光,依赖他,攥紧他,就算你打骂都不会走。”Χiυmъ.cοΜ
姜怜笑着说:“希望你成功的时候,能记住是我帮你出谋划策,不要忘了我的好处。”
“我所求不多,只希望你能在身边给我留个位子。”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占据程时关理智之上,他都没有怀疑姜怜是不是真的在乎他。
他掐着姜怜的下巴亲了一口,没有问她为什么知道张园园的存在:“好,肯定留你的位置。”
隔天,姜晚婉坐火车去农场,来例假腰有些酸,她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对面多了个人。
程时关坐在初阳里,冷漠的外衣褪去,里面是一如小时候的热血温柔:“晚婉,给你带了早饭,有红豆沙包和艾窝窝,还有豆汁,这些你绝对爱吃,尝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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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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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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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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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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