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个客气人。”琇書蛧
徐凤玉:“那可不咋的,蓓蓓啊,你们回来的路上得小心注意安全,坐火车穿得别太好,小心被扒手盯上,他们擅长‘挤贴门’‘摘挂’‘拎包’‘割窃’‘调包’偷东西,各种手段频出不穷。”
挤贴门就是趁人多的时候贴你身上偷。
摘挂,夏天热,衣服帽子脱下来挂在那儿,也会被人顺走兜里的东西,或者直接给你把衣服拽走。
剩下的几种手段字面上就很好理解了。
罗蓓也出过远门坐过火车,徐凤玉说的时候,她还是笑呵呵地应着:“娘放心,你说的啊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她知道归知道,长辈好心嘱咐她也不反感。
平时都见不到几面,听听也不会掉块肉,反而你认真回复,长辈也能安心。
徐凤玉想想没啥可嘱咐的,就挂了电话。
罗蓓和王宜年是两三天后的早上到的。
六点来钟,路边的草凝结着露水,黄白紫色相间的野菊花开满地,紫色粉色的喇叭花缠绕着树藤生长,喇叭里面挂着晶莹剔透的露水,生机勃勃,早早的开了喇叭,像是见到了太阳使劲浑身力气要叫醒这片土地的人赶紧起来干活。
罗蓓和王宜年的婚礼在北京办的。
这是罗蓓第一次来内蒙,出了火车站,看到对面路边的野花野草,觉得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唉!钱包没了!”
王宜年忽然惊呼。
罗蓓刚放松的神经又立马绷紧了。
“什么?”
“小钱包还是大钱包?”
王宜年面带苦涩:“是大的,放行礼里面压着的,我刚才检查行礼,发现行礼袋子被割了个口子,没了。”
他们把零钱放在身上,多的放包里,小钱就是零钱,大钱就是很多钱。
罗蓓面带愁色:“我娘在里面还放了三个小银锁,专门找老师傅打的,手工费就花了八十多呢。”
那是她带给姜晚婉未出世孩子的。
丢了!
真真是心疼死了。
别提里面还有三百多块钱呢。
王宜年也心疼。
就在夫妻俩准备找火车工作人员去解决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挺如松似竹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步子迈得大小差不多,走路自带不可忽视的气场,样貌很俊。
“丢东西了吗?”
王宜年以为是好心本地人,瞧着他还有点军人气质,就立马说:“是啊,丢了钱包,里面有钱还有三个小银锁,我媳妇儿家里特意找人打的,花了不少钱呢。”
他情绪急,说的就多了。
沈行疆点头:“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找。”
说完身形隐没在出站的人群里。
罗蓓不禁感叹:“你们这地人热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王宜年很赞同:“没错!”
与此同时看到了接他们的徐凤玉:“娘,我们在这呢。”
徐凤玉走过来,王宜年忍不住和她说:“我们钱包被人偷了,刚才有个长得好看的好心人,给我们去找了,咱们在这等等他,你是没看到,那同志生的气宇轩昂,还有点像军人呢。”
罗蓓:“我看他沉着冷静的样子,觉得钱包肯定能被找回来。”
徐凤玉:“……”
她把这傻儿子和傻儿媳妇儿拉到门口没人的地方:“什么好心人,那是你们妹夫啊!”
王宜年:“妹夫?”
“他,他是沈行疆!”
罗蓓一拍巴掌:“我说咋这么熟悉,他长得和程含章多像啊!”
都在公家单位,还有家里原因,罗蓓见过程含章,也听说过一些程家野史。
“我就说谁没事儿会二话不说替咱们找钱包去。”
王宜年也觉得自己蠢了:“我爹没来?”
徐凤玉:“他今天要开会,小沈开车带我来接你们,人家五点就起来了。”
罗蓓自责:“娘提醒我了,我们还是把钱包弄丢了。”
徐凤玉表示正常:“最近起来一波扒手,听说是个小组织,有个专门偷东西的老师傅带的徒弟呢,前段时间把火车拉收音机的车厢都给撬开偷走了。”
“甚至有个顺口溜呢,‘火车好坐,乌兰难过’,描述的就是这帮子小偷,偷得厉害。”
王宜年有些担心:“沈行疆不会出事吧,那些人会不会带着刀啊?”
徐凤玉摇头:“不会出事的,小沈功夫好着呢。”
他们在火车站门口等了两小时左右,火车门口的人都渐渐散开了,旁边卖茶叶蛋的大娘掀开锅,茶叶蛋的味道飘散开,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徐凤玉给他们买了早点吃。
罗蓓和王宜年都有些食不下咽。
老旧的火车站门前,出现了个高大男人的身影,他手里拎着钱包,步伐稳健:“逮了三个偷,交给公安了。”
“点点钱包里的钱。”
他把钱包递给王宜年。
王宜年看着失而复得的钱包,拉着罗蓓过了眼。
罗蓓感激道:“东西都在,真不好意思,我们来了还给你添麻烦。”
沈行疆:“没事。”
“你们还没吃饭吧,家里准备了早饭,回去吃。”
王宜年和罗蓓在火车上没什么胃口,听他说立马饿了。
王宜年:“先回家。”
他吃力地拎起行李包。
从这到火车站在外面要走几分钟,沈行疆看他拎得费劲,接过他手里两个大行礼包,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王宜年看他丝毫不费劲,面不改色地拎起行李包,心里佩服:“真有劲。”
罗蓓:“你好好锻炼自己,好歹也是大院子弟。”
徐凤玉:“蓓蓓说得没错。”
沈行疆出发前煮了小米粥还有鸡蛋饼,都在锅里温着,姜晚婉也起来了,看院门口有人影,出门迎接。
罗蓓和王宜年第一次见姜晚婉。
罗蓓热情打招呼:“晚婉你好,我是罗蓓。”
姜晚婉:“嫂子好。”
一声嫂子立马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罗蓓:“这是你大哥。”
王宜年笑着说:“晚婉好,以后有啥事儿跟哥说。”
徐凤玉没眼看:“都告诉你车上有扒手你都能让贼给偷了,还是人小沈帮你们把钱包追回来的,你也好意思说这话,不嫌磕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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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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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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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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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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