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军看着陌生大门,皱紧了眉毛:“你让我进去我就进去啊,敲错门怎么办?你小子想故意整我是吧?”

  “让人家投诉我,你有什么好处?”

  沈行疆开口,声音带着笑意:“嫂子和别的男人在里面给你生继承人,你不进去看看?”

  钱军两腮咬紧,伸手拽住沈行疆衣服领子:“乱放什么屁,我媳妇儿在家呢!”

  “我说的是真是假,钱团长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钱军的虎目看向大门的方向,沈行疆做事最为谨慎,他不会撒谎骗人,可他又不愿意相信林竹水会背叛他。

  他此刻像鱼,放在砧板上被凌迟。

  他抓着沈行疆衣服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暴起,血管肿胀老高,雨水落在脸上,冷冷的拍着他。

  沈行疆不催他,任他拉扯衣领。

  都是男人,他能理解这种痛。

  当初程时关纠缠晚婉,晚婉没搭理他,他都气得想杀人,钱军这件事出得更恶心,给他点时间缓缓。

  林竹水想不到他们会出现在这,才进去没多久,等下能抓个现成。

  傅寒声:“!”

  下巴直接砸在了地上。

  老天奶,奶老天,天老奶,原来他的礼尚往来,是这么个礼尚往来法!

  操,他为啥心里突突冒出个很炸裂的疑问,沈行疆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查到的,除了查到钱军被绿,有没有……查到别人呢?

  海晓晓回娘家好久了。

  回娘家应该没事吧,都是她家里人会看着她。

  好半晌,钱军松开沈行疆的衣领,一脚踹开了院门,院子里面只有两间房,一间矮点,门窗破旧,右边的窗户框刷着新黄漆,玻璃擦着锃亮,许是没猜到有人能一觉踹断门栓,没拉窗帘,让人一眼就看到屋内炕上,两人扶着墙做高难度烙饼动作。

  林竹水扶着墙,咬着嘴唇,浑身都是汗,听到声音延迟了下,才迟钝地看向外面,迷离的睁开眼睛,看到钱军站在外面,气急败坏,用杀人的眼睛看着她,她四肢瞬间冰凉,搞笑的是她身后的男人竟然激动了。

  “快滚啊,钱军来了!”

  林竹水吓得腿都软了,推了半天才把男人推开,男人痛得龇牙咧嘴:“慢点慢点,卡住了。”

  分开后,林竹水大脑就跟浆糊一样,四肢凭借经验迅速套上衣服,男人也被吓得脸上没血色了,套上大红裤衩子,提溜上裤子,鞋都没穿想从后门跑。

  打开后门,被男人一脚踹了进来。

  沈行疆走进来,把门锁上:“滚进去。”

  “对对,赶紧滚进去,睡别人媳妇儿的时候挺爷们,现在怎么怂了?”傅寒声拎着他的胳膊,把人拽起来扔到屋子里。

  林竹水简单穿好了衣服,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坐在炕上,看到沈行疆的瞬间,她脑子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你!”

  “你说的礼尚往来是这个意思,沈行疆你有病啊,我告诉你你媳妇儿出轨的事,你就带钱军来抓我,你能不能分清好赖啊!”

  沈行疆脸上每一条精致的轮廓都蕴含锋利,他眸光深沉:“我媳妇儿行得端做得正,张卫星是我叫他帮忙带东西,根本没有情书,也有没有搂搂抱抱,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冤枉她的。”

  林竹水:“……”

  她预感接下来没什么好话。

  沈行疆怎么可能体谅她呢。

  她没有猜错,沈行疆又说:“你不过是以己度人,你自己出轨,就以为全天下女人都和你一个样子,可惜,全天下男人不都像钱军,被自己女人绿了。”

  刚找到四肢使用权走进来的钱军,本来就疼的心脏,更加郁闷了。

  林竹水看到钱军就没心情和沈行疆撕逼了,她自身难保,她颤颤巍巍给钱军跪下,做小伏低:“军啊,我是被逼的。”

  钱军走进来,抓起她头发啪啪给了两个大嘴巴子,鲜血顺着林竹水的嘴丫子往下淌。

  钱军:“你被逼的?当我瞎,他不是你关系最好的表哥吗?”

  “这两年你没少把钱给张宏达,原来小凯说的都是真的,你这恶妇苦心欺骗我,挑拨我兄弟之间的感情,你还有脸撒谎?”

  林竹水哭着摇头,她抓住钱军的裤子:“军啊我真的是被逼迫的,张宏达强迫我,毁了我的清白威胁管我要钱,我不给他,不跟他睡,他就要把这件事情捅到你面前,我被威胁都是因为我太爱你啊。”

  “军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男人,你哪儿哪儿都比他强,我怎么会因为他抛弃你呢。”

  她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梨花带雨,有理有据,她明明是施暴者,把自己伪装成受了天大委屈的受害者。Χiυmъ.cοΜ

  傅寒声看得瞠目结舌。

  太厉害了,这都能狡辩三分。

  沈行疆淬着冰的眼斜睨了眼张宏达:“流氓罪是死罪,破坏军婚,强迫军嫂……”

  他没往下说,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张宏达打了个冷战:“少放屁,你成年就和我在一起了,是你勾引的我,当时我家有钱,你想嫁给我,就先和我睡。”

  “后面攀上高枝儿就不想嫁给我了,这么多年怕我乱说为了堵住我的嘴,又因为嫌弃钱军不经常在家,你就勾引我,哼,我告诉你,我那里留着你给我写的信,谁勾引谁一看就知道。”

  林竹水抓着钱军的裤子,钱军觉得自己裤子都脏了,一脚踹开她:“贱人,你以为我会被你骗吗?”

  经沈行疆的提醒,林竹水除了害怕自己没了优渥的生活,更怕自己要担的责任,她哭着跪着抱住钱军的腿:“钱军啊,你不看别人想想咱们孩子啊,咱们还有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没有娘啊!”

  傅寒声咂舌:“军哥,孩子是不是亲生的,你好好掂量下吧,她俩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

  林竹水恶狠狠地瞪傅寒声:“不会说话就别说,我们家里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钱军再次踹开林竹水:“我觉得傅寒声说得没错,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他摊上你这个娘,都倒了八辈子霉。”

  林竹水摇头:“不是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军啊,你不能抛弃我,你忘了这么多年我是怎么给你当牛做马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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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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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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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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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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