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疆整张脸都是清冷的:“树上的雌鸟从我头上飞过我都要瞪两眼,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喜欢我?”
感情界限,只要有心,就算你是块春药也能守得住自己。
程含章咳了会儿,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无他,这点沈行疆比自己做的好。
他稀里糊涂就没了清白,前有温如意死缠烂打,后有秦小也对他的屁股虎视眈眈。
感情一事。
沈行疆处理的比他干净明白。
“张园园你打算怎么处理?”
沈行疆身子向后靠,手搭在竹藤椅上,手指自然垂下,血液向下,手背上青筋鼓起。
他早就想出应对之策:“人是程时关介绍进来,冲我来的,想破坏我和晚婉感情。”
程含章气笑了:“你都知道,还说她是奸细。”
“嗯,先按奸细审,关两三天,审完踢出军区,我也算是替你做好事。”这才是沈行疆目的。
程含章喉咙痒,肺部疼,他忍着咳嗽挥手:“我知道了。”
沈行疆没走,眉眼难得浮起关心:“你身体很差,还在强撑什么?”
不看大夫,不调理,日日为军区打算,沈行疆知道,程含章在暗暗帮他筹谋什么。
论亲缘,他和程时关都是他侄子。m.χIùmЬ.CǒM
但程含章对他的照顾早已超过界限,关心劲不亚于程渡。
程含章忍不住了,他拿出手帕抵在唇边,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消瘦的肩膀剧颤,咳嗽声像是年迈的老人,听得出喉咙里有东西,拿开手帕的瞬间,他再掩饰,也掩饰不住里面的血。
程含章唇边挂着血渍,眼下一片乌青,亏他生的俊美,病入膏肓的样子也比常人好看。
他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没事。”
“行疆,不要想太多,我做很多事都有我自己的理由,我还能护你两三年,这两三年,你要……要努力,爬得越高越好,京城的人不会喜欢姜晚婉……”
“咳咳……只有你爬得高,日后才能帮她遮风挡雨,不然,姜晚婉同你的下场,都会很惨。”
他看了眼外面的艳阳天。
风和日丽,紫外线很强,但天气干燥,天空透着搪瓷蓝,那么好看。
“再过两年,暴风雨就要来了。”
沈行疆什么都问不出来,又不能左右一个成年男人的想法,他有些暴躁:“我身体比你好得很,还用你护着?”
程含章不肯多说,咳意过去,他身子向后靠,闭上眼皮子歇息,胸口不敢起伏过大,怕引起咳喘。
沈行疆憋闷着走出去,他离开后程时关找人把张园园抓起来审问。
人是程时关早上送出去。
晚上就被程含章踢出军区。
县城某一处院落里,张园园欲哭无泪:“沈行疆压根不给我机会。”
程时关皱眉,想到沈行疆这个人有些头疼。
“除了让我去勾引他,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比他官职大,怎么还让他骑在你头上呢?”
张园园解开衣服两颗扣子,骑在程时关腿上,用某处磨着他。
程时关见过姜晚婉后腰腹部憋着邪火,他搂住张园园,眉宇间笼罩着戾气:“你知道他是谁吗?”
张园园咬着嘴唇,眉眼含着春情摇头。
把清白交给程时关那天时,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现在已经学会勾引人了。
程时关拨开碍事的布料,占有她。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我爹的活眼珠子,别说我,我娘在家里恨得牙痒痒,也不敢动他,我爹现在就盼着,求着,说服老爷子把沈行疆纳入我程家族谱呢。”
不然,他何必大老远追到这里。
张园园面色潮红,抓着程时关的衣服:“……唔,原来是这样。”
程时关不想说,抿着唇自顾自的干了起来。
结束后,他穿上裤子。
“你见过沈行疆,你说他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姜晚婉会喜欢他?”
“我对姜晚婉掏心掏肺,只要她同意,我什么都可以给她,她竟然一点不念旧情,被沈行疆迷的……迷得对我言辞冷淡,厌恶至极。”
张园园腿软的不行,她趴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想说什么没说。
见过沈行疆以后,张园园能理解姜晚婉为什么会喜欢他,她见过那么多男人,从来没有真正动心过。
见过沈行疆后,瞧见他痴情冷淡的样子,明明一句好话没有,却迷得她上了心。
程时关连夜开车回军区。
他特意在姜晚婉家门口停留片刻,点着蜡烛的屋子里,窗户里面印着朦胧的影子,他看到男人和女人的身影交叠在一处,亲密得不行。
姜晚婉来了小日子,不方便和沈行疆做什么,夜晚漫长,她就腻在沈行疆腿上,拿英语书背单词。
猫一样窝在他怀里,时不时用头蹭蹭他的胸膛,蹭得沈行疆胸膛发胀。
沈行疆抱着她,似有心事。
姜晚婉背完单词,捏着他的下巴对着他的薄唇亲了一口,亲完拍拍他线条流畅的脸:“想什么呢?魂儿都要没了?”
沈行疆扣着她腰身的手动了动,磨得姜晚婉腰身发麻,电流滚过一般。
“团长的身体越发不好了,他话里有话,察觉自己还有两三年活头,想让我踩着他肩膀爬得越高越好。”
沈行疆的能力毋庸置疑,在这吃人的社会,没有程含章保驾护航,也不会升得这么快。
说起程含章的身体,姜晚婉也觉得难受,退一万步说……秦小也马上生了,万一孩子生下来他没了,秦小也年纪轻轻就要做野寡妇了。
沈行疆不知道自己媳妇儿操心别的事:“京城什么情况,程家可与人结仇?”
程含章那病看不出具体病症,就是咳,有身体早衰的迹象,像是被掏空了里面,只剩下壳子,什么补药入他口都是泥牛入海。
此事沈行疆不能不管。
姜晚婉:“我也不知道,我明个儿给九爷爷传电报让他帮忙留意下。”
她上辈子就好奇过沈行疆逆天而起,看来和程含章脱不开关系。
她懊恼地捶了下头,死之前怎么没向姜怜多问两句,就被气死了呢!
隔天,姜晚婉发完电报,抽空去看了秦小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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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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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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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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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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