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最多反思是自己没有教育好女儿,才让她变成如今的样子。
“你没钱可以写信和我说,我也不知道你缺钱。”
姜怜附喝:“是啊姐姐,娘年纪大身体不好,你也是个女人,你怎么就不体谅她呢?”
宋香雾感动得快哭了,都说继女养不熟,可姜怜就比姜晚婉懂事许多。
姜晚婉忽然收起笑容,她把黄豆揣兜里,快步走到姜怜身边,她红着眼睛杀气腾腾,吓得宋香雾拉着被子护住姜临的头。
“姜晚婉你想干什么?”
在宋香雾惊声尖叫中,姜晚婉一把揪住姜怜的衣服领子,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姜怜被打得猝不及防:“啊!”
这还没完,姜晚婉抬脚踹在姜怜的腿弯里,姜怜吃痛跪了下去,娇嫩的膝盖磕在地上疼得她倒吸凉气。
“姜晚婉你疯了吗!”
姜晚婉一把拽住她的头发,迫使姜怜抬起头,姜晚婉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忽然靠近她:“是啊,我疯了。”
“我叫你乱插嘴,乱茶言茶语,我们母女说话关你屁事,你他妈的就是根又粗又臭的搅屎棍,再他妈的多嘴老娘把你扔粪坑里淹死!”Χiυmъ.cοΜ
说完,姜晚婉扯着姜怜的头发撞向办公室的红木柜子上。
“砰!砰!!砰!!!”
姜怜的额头撞在柜子上发出的声音令人牙碜。
姜临被吵醒,害怕的嚎啕大哭。
宋香雾抱起小儿子跑了出去:“大队长你快过来劝劝,晚婉疯了要杀人了!”
姜晚婉听到这话,仿佛有把刀从前胸贯穿过后背,真是为她着想的好娘,她女儿打人在她嘴里变成要杀人。
姜怜的额头被撞得血肉模糊,姜晚婉拎着她的脖领子,另只白嫩的小手按在伤口上,姜怜疼得痛苦哀嚎。
“姜晚婉你放开我!”
“啊!我的脸,你让我破相,我绝对会杀了你的!”
她的脸……她的脸坏了,有血……有血流下来了……
姜怜吓到抽搐,这张脸破掉程家不会让她进门的。
姜晚婉敢打人,自然就不怕她报复:“姜怜你听好了,今天只是我向你收取一点点利息。”
真爽,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想到上辈子,这个贱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吃他们家的人血馒头时,姜晚婉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可惜,不能一下子玩死。
没关系,姜怜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姜晚婉用力甩开她,姜怜虚弱地倒在地上。
姜晚婉转身坐到椅子上,她拿出小手绢擦自己的手指,吹去指甲里面的灰尘。
“你可以去和程时关告状,说我打你了,叫他来收拾我,但是你别忘了,程时关是上升期,惹急我,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说着,姜晚婉抬脚踩在姜怜的脸上,就好像,她死之前,姜怜踩着她一样,不同的是,她踩得更加用力。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抢走我未婚夫,抢走我娘,还在我面前装逼,装一次打你一次,呸!”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叫姜怜不怀疑她发疯的动机,以免打草惊蛇不好把命格换回来。
宋香雾抱着孩子惊魂未定带着张红日从食堂过来,姜晚婉见他们过来,她慢悠悠把脚移开。
张红日进门,看到柜子上的血,看到脸肿成猪头的姜怜,看到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姜晚婉,他觉得天崩地裂!
“这、这是怎么回事?”
“姜同志你为什么要打姜知青?”
宋香雾站在门口,用陌生又害怕的眼神看着姜晚婉,手里不停的哄着孩子。
姜晚婉自嘲一笑:“因为姜怜犯贱,在我面前和我娘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因为我嫉妒我娘疼她,她们俩太欺负人了,这么多生产队非要跑我面前炫耀,我受刺激了,所以打人了。”
宋香雾听姜晚婉这么说,怒火瞬间就浇灭:“你是因为这个打人的?”
当然不是。
姜晚婉故意这么说的。
人啊,不都是同情弱者嘛。
姜怜会说好话,她也会啊。
姜晚婉起身:“大队长你随便处置我。”
说完走到宋香雾身边:“娘,你不是说很记挂我,你在这呢,总不能叫你的继女欺负我吧。”
宋香雾哑然。
她忽然看不懂姜晚婉,但素来坚强的女儿变成现在这样,她心里过意不去。
宋香雾纠结不已。
门口的眼光有些刺眼,姜晚婉眯起眼睛:“姜怜为什么会故意在我面前同你亲近,还不是仗着自己亲爹活在世上,你又成了她继母,她抢走你,又抢走我的未婚夫,她腰杆子多硬。我什么都没有,她想欺负我就欺负我了呗,但我不是任人欺负的,我要是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之时,我不会让任何人好过。”
主打一个又疯又茶又弱。
宋香雾心里也被她搅动的五味杂陈。
她再婚后,最听不得的就是姜北望三个字。
说起前夫,宋香雾心里松动,终于在心里承认,是自己对不起姜晚婉多一些。
“惩罚什么,小姐妹打打闹闹。”
宋香雾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塞给姜晚婉:“你婆家穷,拿着钱改善吓伙食。”
“快回去吧,这里交给娘没事的。”
姜晚婉接过钱面色反而骤冷,因为她心里面某些不敢面对的猜想……被证实了。
她很了解宋香雾,她在这时候掏出钱可不是什么母女情深,她是听到爹以后才软化的。
姜晚婉颤抖地把钱塞进兜里。
“嗯。”
姜晚婉踏过门槛,日头那么晒,她却冷的可怕。
恨不得钻到沈行疆怀里,让他狠狠抱紧自己。
姜怜疼的说不出话,她听到宋香雾对姜晚婉说的话,心里很不服气,宋香雾把她扶起来,姜怜指着姜晚婉离开的方向,气急败坏的说:“她打我,你为什么偏向她?”
宋香雾她让张红日先出去,随后温柔的帮姜怜擦掉头上的血渍:“好了,不要胡闹了,好东西我都给你了,你让着点晚婉,若是叫她知道我把手札给你,就不是打你一顿那么简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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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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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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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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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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