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您怎么在这儿?”月芽儿问,心里还在纠结要不要和阿姊说一声。
“你不是说想去溜冰,我陪你去。”元和道。
只是溜冰计划到底未实施,元和被寿王妃派的人叫走了。
清风斋里,元和公主跪在地上,寿王妃坐在椅子上,扭着头不去看元和,明显就被气着了。
刚听见母亲戳破事儿,元和本涨红了脸,可想着想着,就平和了,跪着不说话。
“你是公主,要你去上赶着?你这叫什么?叫私通!”寿王妃压着嗓子,桌子敲的梆梆响。
“娘,您何必说这么难听,不过是见了几次面说了几句话。”元和撇了撇嘴。
“孤男寡女,那叫什么,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的东西我已经叫人收拾了,你即刻随我回府。”寿王妃心里已经对忠勇侯府大公子恨的咬牙切齿。
“您是怎么知道的?”元和挪了挪膝盖,道。
“我怎么知道的,你以为你那些把戏能瞒得过人,幸好是叫你皇叔瞧着了,若是叫旁人看着,你要不要名声了,你回头看看,名声不好的公主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寿王妃眼角有些泛红,对着女儿到现在还只问谁告她的生气。
元和嘴巴张了张,没再说什么。
另一边月芽儿就瞧着了元和阿姊的宫女儿们在收拾着东西。
“春溪姐姐,你们收拾东西做什么?”月芽儿就探了个脑袋出去问道。
“回四公主,是我们娘娘要回去养病,叫公主陪着呢。”春溪忙解释道。
“哦,这样啊。”月芽儿说完缩回来,去箱笼里翻着东西。
“韵果儿,陪我去看看伯母吧,伯母这几天多照顾我。”月芽儿找出了一个匣子,朝着韵果儿晃了晃。
“好,只是现在快晌午了,说不得娘娘在用膳,您要不先吃了饭,奴婢再陪您去?”韵果儿提议道。
月芽儿想了想接受了韵果的建议。
韵果看了看门外,隔壁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韵果总觉得事情不简单,真是,当时公主拒绝素琴姑姑来,她应该多句嘴来着。
唉,她还是历练不够呀。
韵果儿忙叫人传了膳,虽然在寺里,但素食换着花样儿做,月芽儿也能每顿光盘行动。
再者,都说吃斋饭也算是祈福,那她吃光光,福气多多来。
吃完饭,月芽儿就带着韵果往寿王妃住处去。
只是走到门口,只见着打扫卫生的小和尚在打扫院落,屋子里已经是人去屋空了。
月芽儿皱了皱眉,“这就走了?”
月芽儿叫住了个和尚问了问,得知午膳都没吃就走了。
月芽儿看了看韵果儿,把匣子往韵果儿怀里一塞,就找爹去了。
“爹爹。”月芽儿见门开着,和刘总管打了声招呼就钻了进去,刘总管都没来得及禀报。
谢安也没怪罪月芽儿的失礼,他刚收到太子的信现在心里乐着呢。
“可吃过了,大晌午的跑爹爹这儿来。”谢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叫月芽儿坐下来。
月芽儿犹豫了一瞬,一脸愧疚道,“爹爹,女儿早上骗爹爹了,女儿早上见着元和阿姊…”
“嗯,爹爹知道,所以爹爹叫你伯母带她回去了。”谢安没叫月芽儿说出下面的话,直接打断道。
“好了,这些事儿不是你操心的,爹爹也不会对元和阿姊怎么样,你要玩就找你二哥,后日咱们回宫。”谢安后又道。
月芽儿见爹说的不是假话,放心了下来,想着爹听经应该很辛苦,关心了几句也就走了,又叫老父亲的一颗心得到了安慰。
贤妃嘴甜,生的女儿也嘴甜。ωωω.χΙυΜЬ.Cǒm
谢安虽然说的不会对元和怎么样,但不代表不会对忠勇侯家大公子怎么样。
忠勇侯家大公子,叫崔荣,谢安心里,要是崔荣铁骨铮铮求到他跟前,虽说没什么两个公主嫁一家的例子,但为了元和他也不是不能破例。
就私底下接触公主,崔荣的形象,在谢安这里已经全黑了。
后头小黑屋里关了着的崔家大公子,惶惶了一上午后,早饭没吃,午饭没吃,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被带到谢安面前,一个头磕地上就不起了。
“你父亲费心劳神将你送到朕跟前儿露脸,你做那档子事儿,可有想过你父亲,你的家族,还有你的前途,也不要了?
还有朕的公主,你岂可私底下接触。”谢安压着怒气道。
“臣知错,但凭官家治罪。”崔荣又磕了个头请罪。
“知错?你该知罪才是。”谢安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崔荣看了良久。
“御带崔荣,办事不利,革职,闭门思过。”谢安只说了几个词儿,地上跪着的崔荣拳头紧握,听到这话,悬着的心,也就死了。
他这辈子,也就那样儿了。
五岁被嫡母养到身边,结果嫡母有孕又将他还给小娘,小娘眼里只有弟弟。
嫡母没能如愿诞下嫡子,难产去世,父亲又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他是外头公认的忠勇侯府世子,但如今公主嫡母的儿子刚周岁就被立为世子,他好像就是个笑话。
这天底下,到底没有一个像官家那样好命的,侯爵王爵,甚至皇位,就好像是被人追着喂嘴里的。
这般运气的,世上多他一个人又如何?
接触元和公主,纵然有他私心在,可元和公主眼底对他的欣赏,叫他沉迷。
被送回家,忠勇侯气结,一顿鞭子直接关了祠堂。
寺里寿王得知妻女下山回家,缘由是妻子养病?
昨日还中气十足的怼他呢?什么时候病了。
到底是做过皇子太子的人,寿王直接问到了谢安跟前。
“兄长您别操心了,我定给你个交代,你就安心休养。”谢安见着寿王在这寺里越养越好,是什么事儿都不想叫寿王操心。
“是不是元和做什么了?”寿王问,总不能是他的王妃做了什么吧?真要做了什么,他倒也不在意,总归是他误了她。
寿王再三追问,“你就说吧,你不说我这心里更难受。”
谢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忠勇侯府?大公子?
寿王心里难受,也明白,他这个女儿,曾经是太子独女,自是有些心高气傲,如今身份不如往日,也不会因着这事儿求到皇帝跟前儿去。
唉,若他未请辞…害,想什么呢,未请辞还不知能不能活到今日呢……
寿王难得就开了口,“那孩子我以前见过,也是个可怜的,能做到玉御带,也是有本事的,放他出去吧,历练几年,元和那里,随她去吧,过的不好,有你这个皇叔看着嘛,大不了和离。”
寿王做了半路和尚,如今主打的也是随缘,佛系。
“那就听兄长的,先放出去,练上一年半载的,等回来我赐婚。”谢安叹了口气道,娶公主,总有些拿得出手的真本事吧。
再者,人亲爹都同意了,他这个皇叔,尽到心了,也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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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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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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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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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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