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翼沅族人永不低头!
尊敬的客人你们好,我是18岁的阿加啦。
我的内心此刻充满了矛盾,似乎有一种情感在内心深处拉扯着我,对首领的失望与对现状的不满时刻在交锋,而无论哪一种情绪占了上头,都会让我难过。
……
自从塞莉亚和我说过那句话后,我的内心一直焦急的等待着,似有火在烧。
等待着她说的开始。
一面我期望这盼不到头的日子可以重新恢复平静,一面又希望可以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的真相。
可是也自从那天后,塞莉亚仿佛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她笑盈盈的看着所有的人,有仿佛对于身边的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除了首领的事。
她偶尔会捂住嘴角用余光着眼睛打量着我,那个姿态我从未再翼沅族的大人的身上见到过,很好看,她有着说不出也形容不出来的美好。
……
这难道是族长计划的一部分吗?
仿佛是一夜过后,塞莉亚被抽走了灵魂,现在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
我很强烈的感受得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我问了千铭,是否有同样的感受。
他说只是我想多了。
可是塞莉亚的一言一行,每一个动作的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快要将我的内心撑破了。
她不是塞莉亚,她真的不是。
我亲眼看着塞莉亚亲自将思年送到了首领的洞口之中,思年犹豫的看着塞莉亚,我想它的内心和我一样焦虑。
它再不肯让塞莉亚靠近它,也不愿意让她坐在背上飞翔。
直到我看见首领偷偷将指环刺进了思年那缺了鳞片的后颈处。
首领是开心的,塞莉亚背脊挺得很直像是第一次高飞一样,偶尔回头的目光也是那么的柔和。
除了思年,它在天空之中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似乎闪着泪光,千铭说思年再为首领高兴。
但我知道,思年也不明白。
为什么?
一切都变了。
注,新区域的探索被停止了。
族长在翼沅族所有的众人面前,对首领以往的功劳做出了总结,说要给他赢应得的荣耀。
塞莉亚全程冷着一张脸,好像不情愿一样。
但是首领看着塞莉亚的眼神更加的热情。
风华说,首领眼睛里面有着不加掩饰的势在必得。
千铭则挠了挠脑袋咕哝了一句,欲擒故纵。
我没有多余的精力为族长说些什么。
因为她不是。】
也不配。
……
阿加啦满满两大张日记,每一个字都好像是魔鬼在他心里张牙舞爪的呼喊着什么,而他却对此挣脱不开,也挣扎不及。Χiυmъ.cοΜ
阿加啦亦深深的陷在了这些错综复杂的迷局里面。
沉了沉心,古钟钟将手边张立的日记与阿加啦的摆在了一起,从现在开始,张立的日记和阿加啦的基本对的上日子了。
一旁的成年萌兽已经酣睡,好像外面的天空也黯淡了一点,两小只早就跑累了,回来吃了果子便挨在她身边打闹着,很顽皮,看起来也还不困。
古钟钟拉过火红萌兽的大尾巴抱在身前,呼了一口气,凑近了火光继续看起来。
从塞莉亚开始转变一以后,塞莉亚的族长形象就好像是摆设一样,她会在张立出行前,为他的队伍送行,会在他回来的时候为他接风。
会在他疲惫的时候不经意的为他排忧解难,也会在他蓦然回首的时候轻轻的掩眸……
美好的故事里,完美无缺,漂亮动人,而乖巧懂事的女主,这个塞莉亚演绎的相当动人,张立的日记几乎用尽了他能够形容的所有词汇,最终,他写了这样一句话:
【塞莉亚是我跨越无数世界里,遇到的最美好的存在,她拥有我喜爱的一切品性和温柔,我的世界为你而柔软。】
翼沅族人渐渐也习惯了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改变,族内谈论的话题开始变成了张立以及,如何猎龙。
而阿加啦在一旁看着,心里郁结成疾,生起了病。
【……
一切本不应该是这种模样。
族长是族内的支撑,是我们翼沅族智慧的指导和历史的继承人。
而不是塞莉亚如今的模样。
那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罢了,塞莉亚如今是为了什么而活?
我又是为了什么而活?
……
塞莉亚在寻找真相之前倒下了,那我又能坚持多久呢?】
还是后面风华看不下去了,强行带着阿加啦潜入了尚未完全探索的新区域。
在新区域大大小小的洞口里面,风华领着沉默的阿加啦走了很远,远到阿加啦以为他俩要逃走,风华才走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处巴掌大的火红色深泉。
阿加啦静静看着眼前大大小小散落一地的龙型石雕,这个压抑自己许久的大男孩一下子便哽咽起来。
这些龙一定是塞莉亚雕刻的,他见过。
风华说,这是塞莉亚的秘密基地。
塞莉亚一直带着他在这边探索,只是因为需要保密,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在计划开始之前,塞莉亚曾把他叫了过来,对他说,如果有一天她变得不再是她,那就说明计划失败了,请不要把她当做是塞莉亚。
“就当做,塞莉亚已经死了吧。”
风华说,塞莉亚已经病了很久了,每次发病的时候,她便会把自己关在这里,刻下许多的龙型石雕。
她说:
“只有我不闲下来,一直刻着这龙的形状,我才不会忘了我是谁。”
阿加啦哭的红肿,沙哑的问风华,塞莉亚已经忘了她是谁了吗?
风华没有应答,他犹豫了,拍着阿加啦的肩膀,风华第一次看清了眼前这个傻小子执着的一颗心,他说:
“也许,还会再想起来。”
也许,永远也不会想起来了,她会长眠在黑暗的角落里面,直至世人将她遗忘。
古钟钟仰着头,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着塞莉亚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池边,一边呢喃着自己的名字,一边用手一点点雕刻石像的模样。
这个小姑娘也许直至生命时间停止的最后一刻,都还在努力的记得自己是谁。
她的翼沅族的族长。
塞莉亚。
而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花瓶和装饰人生华丽,娇嫩欲滴却极易枯萎败落的鲜花。
她应该是翼沅族屹立不倒的松,是撑起翼沅族的根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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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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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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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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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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