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啦。”身后是展翼的爽朗的声音:“你回了,塞莉亚好吗?”
阿加啦转身,展翼的脚爪当初被首领伤过的地方,留下了狰狞的疤痕。
“塞莉亚很好很好。”阿加啦忍不住笑的很开心,这真的是一件他没有想到,又发自内心想要开怀大笑的事情。
“那就好。”展翼眼神温柔,轻轻的呼扇了一下翅膀,:“族长还在等你,我跟你一起过去。”
“好。”阿加啦点点头。
展翼是当初龙族里面一直坚持要和翼沅族沟通解除误会的龙之一,只是他和塞莉亚的谈话,被首领的那一箭破坏的支离破碎。
负伤之后的展翼,差一点失去了继任龙族族长的资格。
“应,阿加啦回来了。”展翼一进来找了个地方就趴在一旁,翼沅族人的体型都太小了,为了交流沟通的方便,他们一般习惯趴在地上,也是为了避免无意之间的碰撞和踩踏伤害到翼沅族人,:“塞莉亚,好像病好了。”
应睁开眼睛,心情也因为展翼的一句话变好,眼神之中带了几分笑意,他看了一眼准备赖在房间里的展翼,没有搭理他,他问阿加啦:“翼沅族人,如今是什么态度?”
阿加啦神情严肃:“大部分的族人还是愿意听我讲述历史,愿意和龙族和平相处,只是张立的追随者也不少,而且他们培养的蓝龙似乎又长大了不少。”
“那都是,我们龙族的孩子。”应在心疼的闭着眼睛,缓了一下才继续说:“现在张立外面设的那些陷阱已经没用了,我们不出去,不踏雪,他们就捉不到我们……可我知道,不远了,养着我们的孩子,用来和我们厮杀的日子不远了。”
阿加啦也沉默的低下了头,好一会儿他才说:“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塞莉亚,她有说什么吗?”应问,展翼的翅膀也支棱起来,在意的看着阿加啦。
“塞莉亚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她看着我的眼睛,却什么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阿加啦眼神之中有着一种认真。
“风呢?”应问。
“风没有说话。”
“也许,不是说给你听的。”应看了展翼一眼,一旁的展翼早就站起了身。
“我去听听。”展翼有些紧张和期待,应缓缓抬动翅膀,嘱咐了一句:“小心一点”
“翼沅族长,每一任都只能听懂一只龙的语言,而能够和翼沅族长沟通的龙,也自然会成为下一任龙族的族长。”应的鼻息长长的呼出:“阿加啦,你应该是一个例外。”
是吗?
阿加啦有些沉默的想着,这份例外,又是谁,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又或者这种例外会让他付出什么样的牺牲才可以换得到的。
无论是什么。
阿加啦坚定的看着天空雾气沉坠,:“无论是什么,我一定要阻止你。”
……
……
“谁都不许去。”阿姐站在风崖和张小圆的草窝直之间,脸上的怒气清晰可见,这是张小圆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看见阿姐生这么大的气。
“都不去。”黑英将有些困惑的小西放到张小圆的怀里,拍了拍张小圆最近长了点肉不再一吹就倒的肩膀,“阿姐是为了你们好。”
“我们的果子够吃,不会去的阿姐。”风崖坐在自己又新压的草窝里面,时不时用余光悄悄的瞄着偷看张小圆。
感受到风崖的暗示,张小圆也点头附和,再说爹爹从来没给她吃过肉干,她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那么馋,不吃而已,没那么难。
“这群人。”阿姐岂止是生气,她紧攥拳头,看起来很想去跟那些偷偷给幼崽们喂食肉干的人打一架。
这还是因为昨天,小仙父母没有过来,张小圆抱着小西照例在游戏室闲逛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人偷偷的拉住了小仙,给她手里塞了一根肉干,还对着小仙眨眨眼睛,似乎是让她不要声张。
张小圆扭头见小仙和不认识的人站在一起,警惕的跑到了小仙身边,小仙也配合的扒着她往她腿边一躲。
那个年轻男子似乎是没想到小仙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他抬头,一看到张小圆的脸,年轻男子便愣了一下神色古怪,也很快就走了,然而他走了几步,还回过头来,想要把小仙手里的肉干抢走,最后还是被张小圆冷着脸准备叫喊朗七的架势吓跑了。Χiυmъ.cοΜ
至于肉干,被看到这边情况急急跑过来的风崖交给了阿姐,阿姐一看到肉干就跟见了仇人一样,扔到地上狠狠的踩着,在了解事情经过之后,阿姐亲手在她们面前将被踩的干扁的肉干远远的扔到了崖下,还厉声警告了她们一番。
“这群人,简直就是混蛋!”阿姐的眼睛有些泛红,情绪也有些不受控制。
但是她很快平静了下来,她蹲下,目光一一看过张小圆,小西,风崖和小仙,阿姐深吸了一口气,在黑英赞同的目光之中,似乎是准备说一个很长很长的往事:
“在我还小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游戏室,每当下午,朗七允许翼沅族人进洞探望的时候,总有一个人进来洞里面,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有幼崽好奇啊,便会接近他,跟他说说话,而每个跟他说话的幼崽,总是会得到一根肉干吃,当时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能吃,而且他袖子里的肉干就像是永远也吃不完一样,就有很多幼崽都很爱跟着他。”
阿姐沉默了一下:“但是也有很多的幼崽和我一样,被家人嘱咐过,不许吃那种东西。后面,常常吃肉干的幼崽渐渐的就和别的同龄人不一样了,他们长得更高,更快,当时和我一般大小的幼崽,已经高过了我一个头,他们更强壮,就能够抢到更多的果子,但是他们已经不爱吃果子了。”
“所以呢?”小仙问着。
“所以,他们就是先出去的那一批幼崽,还没有过十六岁,但是已经长到了二十岁的模样。
在洞里面,他们精力也大,到处打架惹事,当时朗七迫不得已出手收拾了好几个下狠手,下黑手的幼崽,可又怎么禁止的住……在加上那一段时间,族内并不安全,每天都要打仗……死了很多的族人。”
阿姐的脸上有些湿热,她哭了,黑英看着阿姐难受的模样也红了眼睛:“那时候翼沅族刚准备和龙打仗,我们族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只听外面说,首领要人,要很多很多人,阿姐的父母和我的家人,都是那个时候没的。”
“后面,我们就搬到了这里,先一批的幼崽早在族里没人的时候,被接出去了,那天朗七和一个人在外面吵了很久,最后他一个人坐在山崖那边吹了一晚上的风雪,回来就把那些精力大的的幼崽们叫到了一起,让他们吃了一顿果子,就放出去了。”
“也是从开那始,朗七没说,但是幼崽们除了那些吃了忘不了的,大家都不会再吃这种东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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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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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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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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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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