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沅族人永不低头!
塞莉亚最近的心情看起来很差,她一遍遍的往外跑,每次回来都好像深受打击。
这次她带着思年出去的时候看向了我,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
思年的背很宽阔,我坐在思年的背上……
我竟然坐在龙的背上!
看着底下越来越小的高峰,我的心简直难以抑制的狂跳,整个人浑身颤抖着看着前方层层叠叠的云雾,我觉得做龙真好。
飞过了底下看不见的家,思年很熟练的一个俯冲,好像是为了带着我玩一样,它旋转着着空中转了一圈,我感觉心都要吐给它了。
族长轻轻的拍了拍思年的脑袋,思年才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我感觉我从它背上下来的时候,它满脸好奇的看着我。
族长说,它是为了我回报我给它顺鳞片,才想带着我飞一回。
我忍着晕眩冲着思年咧了一下嘴角,思年两只大大的眼睛冲我眨了眨,族长笑着说思年劝我别笑了,跟哭一样。
思年好坏。
但是,我更喜欢这样的思年。
这一段日子可以感觉到思年在慢慢的变活泼,也喜欢跟我开许多小玩笑,族长说,这是思年原本的性格,只是感到安全之后才展现出来。
思年跟着首领感到不安全吗?
我并没有多问,刚跟在思年的身后,首领带着我们一直在森林的边缘转悠。
在好几处地方,族长都会停下来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神情严肃。
在这些地方,我看到了一些布置好的陷阱。
那用火红鳞片制成的武器,只有一人有,只有一人会。
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让我也不能再笑出来了,我看着这些血迹愣神,不明白族长明明下令不允许族人外出猎龙之后,首领为什么会无视族长的话。
族长并未亲自破坏这些陷阱,她只是看着陷阱里的龙,神情悲伤。
思年也并不好过,它垂下头,不敢看族长的脸色,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我轻轻的摸了摸思年的鳞片,思年豆大的泪珠便沉默的一颗颗砸在了地上。
我想到了这一段时日的饭食,风华是不是早就知道首领在外出捕猎,才会带着我去首领哪里蹭饭。
我真的要比风华笨。
今天才明白。
在回去的时候,我问族长为什么不把陷阱拆掉。
族长沉默了一下,才跟我说,那些陷阱原本只有张立一个人在做,但是当她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还有一群半大的孩子。
她现在还不能以一种合适的理由阻止张立的这种行为。
也不能就这样的干涉翼沅族人想要活命的举动。
尽管她觉得,这样做,不对。
……
……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不对?
我去问风华,他略有一点迷茫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这种问题竟然这样的难吗?
我有些诧异,风华看出来了,他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半夜带着我去找了首领,千铭也非要跟过来,他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首领的跟班,我觉得,在某些时候,他崇拜首领甚至超过了族长。
首领在半夜还没有休息,他说自己是一只夜猫子,灵感只会在晚上才找他。
千铭很好奇的问他灵感是谁,我觉得他的眼睛里的火苗是想去找灵感干一架,来确立自己在首领眼前的地位。
首领无语的揉了揉额头,问我们来干什么。
风华淡淡的说,我们来思辨。
问,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首领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我们纯粹是不想让他睡了。
尔后便很有兴致的将他独有的油灯续上,倒了几碗放了干叶子的水给我们,他先问了风华,有没有什么见解。
见风华摇头,首领便稍微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觉得他是想问我。
我说,听从族规是对,不听是错。
千铭也在一旁点头,首领却眼睛在灯光下,更亮了,他唇边一抹笑意浮起,轻轻的说了一句。
“如果,族规本身就是错的呢?”
“……”琇書蛧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风华在一旁说到:“不杀害无辜之人,是对。”
首领懒懒的接道:“那如果,不杀他你就会死呢?”
“但是这件事本身是错的。”
千铭肯定的抢了话,他脑子一向比较灵活。
“你说,要是有人想要自杀,这件事是对吗?”
不是。
我摇头,风华和千铭却没有动。
首领看着我笑的很开心:“那不杀无辜之人,自己就要死,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接下来风华又说了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带着思年去了老地方等待着。
没想到我刚到,塞莉亚族长便也来了,我看着族长,心里一股不吐不快的疑问,似乎是冲破了头顶,被塞莉亚听到了一样。
她静静看着我,问了我一个问题。
“阿加啦,你觉得一个人生命的延续必须要建立在牺牲其他人生命和幸福之上吗?
这种生命,你想不想要?”
我不想。
“那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就是错的。”
族长笑起来很好看。
“我也不想。”
她轻轻的对着风说,像是在承诺。
……
……
最近塞莉亚出去的更加频繁了。思年跟在我们身边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好几次它一回来便挨着我蒙头大睡,我便在一旁给它擦鳞片。
不该有的树枝和小草,以及沾了土的爪子。
在这种冰天雪地里面,竟然还能再见到土,我很珍惜的将它们搜集了起来,以后若是见不到了,可以拿出来给族内的孩子们看。
……
……
思年今天偷偷带着我又飞了一次,我简直爱上了这种感觉,顺着风,我能感到我的眼眶里积蓄了泪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好像是这次日子以来,我最开心的时光。
感谢思年,尽管我从它背上下来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把它吓了一跳,不住拿大爪子碰我,两只脚爪都快把雪刨了一个坑,它也没有嫌弃我。
塞莉亚站在树下看着我们,唇边的笑意淡淡的,我有好些日子都没有见过她笑了,她的目光里面总是盛满了担忧与思虑。
塞莉亚站在树下,我收拾好了自己,不好意思的对着她笑了笑,应该很傻。
族长,塞莉亚,她跟我说,要开始了。
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程度,她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
我其实有预感。
自从塞莉亚开始让我观察蘑菇小人们的生活开始,一切的迹象都表明,首领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而塞莉亚决定不再放任他了。
首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注,今日在塞莉亚指定的地我观察到了蓝色蘑菇的生活习惯,它们身上长长的带子上面散落了许多细小的粉末,一个个排着队往树上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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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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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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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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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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